“啊哈哈!”把琳乐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桔子啊,你,你说,啊哈哈,你是怎么接上去的?”“我按调子接的啊,怎么,哪里不对了?”“哈哈,对,对对,调子就是这个调子。”高丽棒子脸憋得这个红啊,瞪着小桔子,半天憋不出来话。大家说笑着,将四个引路的土著闹得相对无语愣了半天,最后也傻傻的跟着我们笑。我们见了土著的傻笑,便笑得更厉害了,这顿笑,直笑得几乎岔过气去,大家才留着余音收了笑意。
有多久,没这样完全放松下来大笑了?回忆起从离开家门到现在经历的种种,确实已经算是再世为人过了,留下的只有不断的动后余生,现在仍能站在这里没有任何压力和负担的放开怀大笑着,还是要感谢生命的奇迹。
“走!”现在是大家士气最盛的时候,就连高丽棒子此时也仿佛鼓起了雄心壮志,我们像要去拯救全宇宙般,挺起胸来,查点好行装,向着大雪山进发。
说是雪山,其实云层之下的部分几乎见不着雪,半山腰往下仍是一片青绿色,满是各类植物,其间据说也生存着不少动物,有危险性的不在少数。四名土著对丛林中的情况自然是无比熟悉的,但是换了山林中,便不及在丛林中自如了,毕竟不经常上来。但族中也有人上山寻过小人,探过旧路,倒不至于麻烦,只是大家路上多留点心,小心突发状况,便也无恙。
土著们的装备是蓑衣弓箭和标枪,远不及我们的设备先进。在山中探险应该准备的装备几乎我们都带着,但我们对当地状况的熟悉程度,拍马也赶不上土著,所以我们其实是互补的。这样四名土著便在头前带着路,渐渐向上的路也跟着陡斜,迈步便有些吃力。
为了节省体力,土著们便寻了旧时上山开矿人开出来的大路走着。这种大路其实也就两人宽吧,容下一辆机动车是没问题的,只是路实在是长,Z字型的沿着山向上弯折而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开始半日的路程还算省心,也不怎么费力气,只是谁都不说话,这样枯燥的闷头行进着,头上的烈日也毫不客气的将强烈的紫外线射在我们身上。Jack齐最受不了这种情况,偏偏他穿得最严实,手脸头脚眼嘴捂得格外紧。我在想,吸血鬼如果被阳光晒到,会自燃,化做飞灰,他是怕自己着火了吧。
下面的路虽然盘着山,并不陡,但危险性提高了几个级别,路边便是山崖,不小心踢到的石子飞下山崖许久后才听到回声。上风头传来阵阵的猴子吱哇叫声,土著让我们小心。Emma跟着解释,猴子比较喜欢抢路人的包,翻找食物,尤其山猴顽劣,此风极盛。
刚说完话头,果然路边就窜出几只猴子来,向着我们呲着牙,吓唬起来。琳没二话,抬手便是一枪,将一只看起来壮实些的打个翻身,不动了,猴群便惊叫着跳开,消失在山中。
“琳姐,手真狠啊。”“要不然还客气客气?你当保护动物呢?”我吐吐舌头,在心中告诫自己,这女人其实狠起来,不是个善茬子啊。
太阳西斜,我们都隐在山影中的时候,也要渐渐行至山腰附近了,看看时间,张铁示意大家去路边林中寻处平地,休整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搭起帐篷,支起行军锅,就地煮着些方便食品,四名土著便用棍子敲着弓背和标枪杆子,打着奇特韵律的节拍,哼唱着风情迥然的曲子。我们边吃东西,边欣赏着南美印第安古老相传的音乐,这回着实领略到了异域的风土气息。
饭后,土著们两两轮换着守夜和休息,我们则全员放心安稳的睡起大觉来。
像平常一样习惯性的入梦,我想着,大的场景可能比较不好把握,造起来自然会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出现,不妨从局部做起,构造一个小一些的场景。
于是,我构造出个房间来,起初是空旷的,只有一扇关紧的门,还有一扇关紧的窗户。然后,便是往房间里一件一件的添加应该有的东西。我先在棚顶加了吊灯,然后有壁灯,壁纸,窗帘,壁橱,桌子,台灯,电脑,床,窗台上加了几盆花。
这样看起来,似乎就是个完美的房间了。
可是,感觉淡淡的,毫无生气,这是个死气沉沉的空间。总是少了些东西,就算我往这里再加上几件东西,也无法改变,这不是东西多少决定的。
现在是差在哪里呢?
我想出了一只猫。然后,又弄出来一只小狗,这两个货便打成一团。我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也觉不出生动的气息来,仍是毫无生气。不禁摇摇头叹口气,回想着我二叔齐振江的那个庙宇空间,生动灵活,我这个简直就是垃圾。
猫和狗不停的打着,重复着动作,不停的循环,我终于厌恶起来,一巴掌将这俩货全部扇飞到不知道哪里去,坐在原地叹着气。我将在二叔庙中见过的两根带字的柱子架在面前,瞪大了眼,去看那上面的字,左看右看,还是只有那个“引”字。
引,引。这个引字,从我初遇变故,一直困扰我至今,后来新出现的镏金铜片子,又带出来个“变”字。
变,变。我回头望向柱子,将那些模糊的字挨个替换成“变”,起初几个位置只一闪,“变”字就消失,仍是模糊着,只是到了第二根柱子的头一个字,那“变”字便定在那里,无比的清晰。
我发现了柱子上的第二个字了,变。这个字是在镏金铜片子残片中发现的,就是说,引也是铜片子中的字,那这柱子上的字,是镏金铜器的铭文无疑。就是说,需要不停的找到其余的铜片子,便能不停的凑齐柱上所有的字。可是,齐家祖上仅凭一个带有引字的铜片子便悟出了控梦术,如果将铜片子都凑齐了,那不成仙了,满身的异能?
其实现在说这些只是我个人的臆想罢了,说要凑齐铜片子,难于飞天。想一想,一路行来多少奇遇诡局,多少回死里人品爆发活下来了,才刚刚得到第二枚铜片子,这第三枚说是有了线索,谁知道我们马上要面对的又会是什么险境。而且当下这群人中,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心思,就算发现了铜片子,保不齐又要冲突一番,到最后铜片子落在谁手中,都不好说。
静静注视着两个柱子上的两个字,引,变,我沉思着,待回过神来,惊觉,四下的环境已经不是我构造的那个房间了,现在是处在一片昏亮之中,混沌着。看来,我的心神完全被字吸引了,梦境都成了混沌。
“光!”我大喊着,整个混沌的边界便有道光亮闪起,越来越亮,最后整个混沌跟着明亮了。这情景,不由让我联想起了传说中的天地初开。
其实那都是演义的说法,天地本源其实不过是宇宙尘埃在造星运动中引力相互作用的结果。就连生命,也是因为有物质组成了甲脘,经过若干演化,极其凑巧的出现了生命体。这点教育我还是受过的,当然不会信什么开天辟地的传说。
但是生命体进化到后来,存在独立自主的意识,这便完完全全是奇迹了,直到后来进化出像我们这样大脑神经元不停放电产生所谓思想的生命体,这便是更高级的奇迹了。你能否认大脑神经元放电传导信息便形成所谓的思想吗?你能否认自己真实的存在吗?不能。
所以,像高丽棒子那奇怪的脑波,也是另一种更高级的进化,新的奇迹。可惜,出现在那么个人身上,真是浪费。像小桔子那样,通过做梦,用潜意识来预知未来会存在的场景,便是另一种奇迹了,但这种情况属于什么原理,谁也说不清楚,但存在即是道理,必有个合理的解释可以说明,只是我们没有发现。
天空无尽远,一片碧蓝色,大地也无尽远,四下空旷着,望不见边际。脚下是成片的细砂,明晃晃的金黄色,四下再无其它。此时我是静立在空中的,克服了引力,就那样静静的立着,天地间只有我自己存在,连颗草都没有。
没有了关于已知世界的任何东西存在,我突然的便在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此彻底干净的天地,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就是现实世界的本质?世界的本质便是什么都不存在的,那些能引起我们无尽欲望的一切物质,都是虚幻存在,本来就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换种说法,在本质之上出现的一切东西,都是欲望的附属物品,是欲望生产出来的,并不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