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学校园里香气四溢的小花园中徜徉,尽情享受着绿茵和清新。
虽然地质大学不是我的母校,但这里的一草一木依然让我留恋,它让我想起我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活。
我正在校园中流连忘返,突然天空阴云密布,我连忙快步向学校大门口走去,我的车停在了大门南侧麦当劳的路边。
刚到学校大门口,豆大的雨点就噼啪地落下来,我快跑几步躲进了麦当劳。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五点半了,行了,就在这解决晚餐吧。
我点了一份原味鸡腿堡套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正吃着,金队长的电话到了:“在单位吗?”
“没,出来办点事。”
“赶快回家吧,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你在我家楼下吗?”
“不,我在你单位楼下,不过一会儿就到你家楼下了。”
“你知道我家?”
“傻丫头,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不仅知道你家,连你妈家在哪我都知道。”
我失魂落魄地放下电话,怎么办?怎么办?目前我真的不能得罪他,我需要他帮大宇少受些苦、少遭些罪,我需要他帮我提供信息、指点迷津。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我拨通了清华弟刘克的手机:“晚上有时间吗?”
“姐,又要去找谁呀?外面可是狂风暴雨呀。”
“不找谁,家里来了个客人,男客人。”我把“男”字咬重一些。
“哈哈,让我去当电灯泡,我的爱好呀。”刘克的坏笑从话筒中传来。
“那我现在就去接你,估计20多分钟吧,你在老地方等我。”
等我接到刘克,刘克已是落汤鸡了。也难怪,这么大的狂风暴雨,雨伞只是摆设。
拐进我家楼下停车场,我叮咛道:“等我进门15到20分钟,你再敲门进来,就说你是我弟弟,正读大学,手里没钱花了,回家取点钱,表情自然点啊。”
电梯在五层打开,金队长正站在我家门口,地上放着一大个鸟笼,鸟笼里一只巨大而斑斓美丽的鸟,正抬头用黑豆镶黄圈似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
我一边开门,一边问:“哪弄的?像半亩田饭店的大鸟一样漂亮。”
“什么叫像呀,就是半亩田的大鸟,我挑了只最漂亮的。人家老板养了五、六年,舍不得呢,我说舍得舍不得都得舍得,谁让我家晓雪喜欢、看上了呢。”
进门我把鸟笼放到桌子上,仔细观赏,红、蓝、黄、绿相间的羽毛,白色带钩的嘴,红色镶蓝边的尾巴,憨态可掬的神情,呆呆萌萌地望着我,煞是惹人疼爱。
“这鸟叫五彩金刚鹦鹉,来自秘鲁南美热带地森林,喜欢吗?”
“喜欢。”
“我的表现怎么样?”说着金队长伸出手臂拥揽我的腰。
“什么表现?”我忙躲闪。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你的承诺?”
“啊,这才哪到哪呀,你的表现还差远呢。”
“不带这样折磨人的,没完没了地考验,都快考糊了!”金队长明显不耐烦了。
“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我忙岔开话题。
“不用、不用,我已经给醉香楼打电话了,定了几个菜,今天外面下雨,我们就不出去吃了。”说着又要揽我入怀。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一定是醉香楼的饭到了,真够快的。”金队长边说边去开门。
门口站着被雨淋得湿漉漉的刘克,我忙做惊讶状:“小克,你怎么回来了?”
“没钱花了,回来取点钱。”刘克演技还可以。
“没钱给姐打个电话,姐开车给你送去。下这么大的雨,看,淋成这样,快、快进来。”我觉得我也可以考电影学院了。
我一边拉刘克进门,一边对站在旁边发愣的金队长说:“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弟弟刘克,清华大学学生。”
扭头又对刘克:“快叫金哥。”
刘克小声呢喃:“金哥。”
“看这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快去洗手间擦擦。”
刘克茫然地环顾四周,他第一次来,不知道洗手间在哪里。
我忙拉着他走向主卧旁边的洗手间,为刘克准备好香皂、毛巾,就退了出来,关好洗手间的门。
金队长冷冷地打量我:“哪找的冒牌弟弟呀?”
“怎么是冒牌弟弟呢?亲弟弟。”
“你姓鲍,他姓刘。”
“噢,你是指同姓亲兄弟呀,现在是计划生育,那种亲弟弟叫奢饰品,有几家能允许生两小孩的。他是表弟,表弟。”
“表弟?你俩表也表不上。是不是他今晚不走了。”
“一会儿我问问他,这么大的雨,应该是不回学校了。”
“好,他不走我走。”金队长伸手拿起立在门边的雨伞,推开门走了出去,刚迈两步又返身回来拎起桌上的鸟笼出了门。
我忙找我的包,拿出里面那一万元的信封追了出去。
电梯来了,我随着金队长进了电梯。
“金队长,真抱歉,今天真不巧,改天我们再聚。”
“鲍晓雪,你真行,敢耍我。可惜我为了讨你欢心东奔西走,今天我驱车来回100多公里厚着脸皮为你讨要这只鸟。”金队长脸色阴沉得吓人。
“真是太谢谢您了,为了我的事情劳心费神。这点小意思您先笑纳,过些日子我再厚报。”我拿出信封,轻轻塞到他手里。
没想到我拿出信封的举动反而激怒了他:“鲍晓雪,实话告诉你,就凭这(指信封)你连跟我吃饭的资格都没有!你知道这只鸟值多少钱不?八万块!”金队长露出鄙夷的神情,重重地将信封摔在我身上。
我想起金队长的话——邪恶的美。
邪恶指的是什么?得罪了金队长,等待大宇将会是什么!
我惴惴不安地回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