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他们刑警大队的金队长,我可以介绍你们见个面,请他吃顿饭,但是红包是少不了的。”任律师轻描淡写地说。
“给多少钱的红包合适呢?”只要涉及钱,我就高度紧张。
“请他关照一下你丈夫,最少也得一万块钱。”
一万块?我的血汗钱呀!心疼死我了!但只要我家大宇能不挨打、少遭罪,我花多少钱都是舍得的。
“好,那就请你来安排这件事吧,给你添麻烦了。”
“鲍女士,您别客气,我是您聘请的律师,这点小忙是应该帮的。”
“对了,房款和水杯的事你问大宇了吗?问他到底得罪谁了吗?”我急切地追问道。
“我想你丈夫应该有难言之隐吧,这些问题我都问了,但他除了一句“我没有杀人”外,只是默默流泪,没有做任何解释。”
“啊?这个傻子。”我听了心如刀绞,大宇一定是怕我知道他的隐私,怕我伤心、难过,才不肯说的。我也一样,为了不让大宇知道我和宋天明的婚外情,我一次一次地给李辉送钱,不敢报警。不过,现在处于人命关天的关键时刻,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目前,警方已对你家的房款做了详细的调查。”任律师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去年3月28日,你丈夫齐大宇与北京金惠房地产公司签订贷款买房协议,4月1日北京金惠房地产公司收到银行转账的写明齐大宇房款的200万首付款,付款单位也是一家房地产公司,叫做北京市丰华建筑工程公司,公司的老板、法人代表是一个名叫王慧珍的68岁老太太,警方按照其登记的户籍地址,没有找到此人。今年3月6日,你丈夫到银行办理了提前一次性还贷手续,当时你丈夫身边还有一个穿黑色西服的年轻人,银行监控录像中是他提着装着130多万现金的密码箱来还贷的,目前警方还没找到那名穿黑色西服的年轻人。你在警方的询问笔录上也表明没见过此人。”我想起来了,刘警官曾经让我辨认的照片—一个穿黑西装的高大帅气的小伙子。
“刚才你提到李辉的合伙人李美玉,她和李辉以前是同事,是哪个单位的同事,他们合伙开的公司叫什么?”我想起那个富婆。
任律师翻看桌上的资料,“看这,写得很清楚,北京市顺天建设工程公司,李辉毕业后就在这家公司做设计师,李美玉是2009年3月进入这家公司做保管员的,只干了两个月就辞职了,与李辉合伙开一家设计装修公司,这家公司工商注册名称是北京辉玉装修工程公司。”
任律师收起桌上的材料,抬起眼看我:“嗯,鲍女士,您看目前警方的证据已形成相互印证的链条,只差杀人动机了。警方重点怀疑是房款经济纠纷引发犯罪,一经查实警方会再次提请检察院批捕,你看我们现在还坚持无罪辩护吗?”
“当然。”我已毫无底气了,甚至不敢抬头直视任律师的眼睛,低头默默地把那些资料放入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