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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漠然

身旁男生的眸子一合一开,似有一个世纪般久远,视线终于从书上离开,但神色没起变化。听到陈奇中的话,男生不慌不乱的站起。

“是我!”

“哦!那好,刚才说的,我想让他暂时担任,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陈奇中依旧满脸笑容,看着男生,又看看其他人。

刚才在林冰霞没有留意间,陈奇中说了一大堆,最后谈到班干部上了。他的意思是想让男生担任班长,至于言语后半句“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象征性的,都已经点名道姓了,心中便早已认定。

“笛影同学,品学兼优,曾获得过多次大奖,进入黎旭的人中,他的分数最高……”陈奇中推起下滑的眼镜,走到笛影身旁介绍着。

男生沉默以对,自从说过“是我!”这两个字后,嘴巴没有半点再次张开的迹象。

一旁的林冰霞视线定在他身上,要抬起头才能看见他的脸。原来他叫做笛影!好古怪的名字,就像他古怪的性格一样。

他站起来后,林冰霞才发现他非常高,不远处说着话的陈奇中要比他矮一个头。

陈奇中把笛影过往的光辉事迹一口气说出大半,笛影始终没有露出骄傲高兴这种表情,也没有谦逊之意,像是在听另一个人的故事。

许久,陈奇中终于停口,回过头,看着笛影。“笛影同学,对于担当班长这个职位有什么意见吗?”

“无所谓!”又是言简意赅的几个字,没有多余的言语点缀,却言出了心中所想。

“嗯……那就这么决定吧!”陈奇中走回讲台,然后又滔滔不绝的向笛影交代一些事。

班上其他人都静静的听着陈奇中唱独角戏,没有出声干预,大部分人和林冰霞一样,脸朝前方,但是心里却在想其他的事,对班干部什么的,根本不在意。

他们的视线大都落在笛影身上,虽然没有如林冰霞一样看出他眼神中包含的复杂,但每个人眼中都闪着奕光,各不相同,不知何意。

陈奇中再次推起眼镜,围绕笛影又说了一会儿,像是有数不清的言语,不说完不肯罢休。

十多分钟后,陈奇中终于交代完最后一件事。“好了,笛影同学坐下吧!”

笛影应声坐下,没有弄出声音,没有什么架子,在他心中或许根本就没有把它当回事儿。

究竟发生什么事,他那“万古不变”的表情才会出现变化呢?不!他脸上根本没有表情,林冰霞看见的第一眼开始,就一直是这样的面无表情,似“不食人间烟火”,却不孤高,沉默的、低调的对待一切事情。

林冰霞无声一哼,别过视线,不再看着笛影,内心画好界限,把自己和笛影划在两个世界。

这么一会儿,她觉得已经非常了解笛影了,遂不再对他好奇。她认定,无论发生什么事,笛影都不会在意,天生如此。暗自决定再也不理会他,谁会刻意理会一个冷漠的人呢?

可是她只知表面,笛影眸子表面淡然很容易看到,谁又看见他瞳孔深处的神伤黯然?

一直平静处事久了,他自己都忘了内心的该有的感觉。也许只有一直尘封自己一切感情的人,才能有这样的眼神。

陈奇中又唠叨了一会儿,说了许多事,真正听进去了的人微乎其微。他拉起袖子,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好了,时间不早了,今天就这样了,大家有序的回宿舍休息。过一会儿,我会来清点人数。”

教室里待着的人一听这句话,当即炸开锅,陈奇中还没走出教室,嘈杂声就恢复如初。

原本以为只是随便交代一下事情,没想到陈奇中长篇大论的说了好几个小时。大家只能盯着教室正前方挂着的时钟,看着指针一点一点的转动来消磨时间。

其他班级大都“放行”了,只有这个教室里的人剩的最多,不过也在逐渐消失。

林冰霞三次自讨没趣的打招呼结束后,就再也不肯主动和笛影说话。她悻悻然,从他背后走过去,这次很小心,没有触碰到他冰凉的后背。

至于笛影的反应,不用想也知道是淡然的。林冰霞没在意,最初的疑惑消失后,对待他,像对待陌生人。

林冰霞走到教室前门,和迟烨汇合,两人一同离开教学楼。

转眼,教室中只剩下笛影一人,哗然也远离了。他轻轻合上桌上的书,整齐的放在课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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