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间。
大部分人都去食堂吃饭去了,要么就去别的地方玩闹,留在教室中的人寥寥无几。
笛影和林冰霞习惯于先在教室里等,食堂里人少些了再去,免得要去站很长时间的队。
本该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时段了,却还是发生了不平常的事。一切事都从转校生吴曙的来临而变得不对劲了。
吴曙甚至趁着这个时间主动来找他们两个。
“嘿~”吴曙仿佛自来熟一样,摆出一张笑脸,然后走到笛影和林冰霞的眼前。
林冰霞礼貌性的回了一个笑容,倒也没有多想什么。“你好!”
“你好?”吴曙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先是重复了一遍林冰霞的话语,然后就大声笑了起来。“哈哈……怎么说话这么冷淡?”
这人怎么了?怎么自来熟到了这种地步?第一次见面就这么随意。连笛影也皱起了眉头。
“你们别逗我了,下一句该不会就是‘对不起,你认错人了’吧!?”吴曙更为熟络的伸出手,想要摸一下林冰霞的额头,但是被林冰霞巧妙的避开了。吴曙还不肯放弃,将手臂伸得更长,仿佛不碰到就绝不收手。
笛影眉头紧皱,一言不发,脸色有些难看,然后他也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吴曙的手,不让他继续下去。
“怎么这么见外?”吴曙看到了笛影脸色不对,及时收回了手掌。“看你们这个样子,到底还是走到一起了嘛。”吴曙对着二人阐述着的东西,二人完全听不懂,就像是在对另一个人说话一样,完全无法理解。
“什么意思?”林冰霞问。
“林冰霞,你们要不要这样呀?”吴曙笑容淡了,像是受到冷漠对待后有些生气。
林冰霞心里念着:我都不说什么,你还生气呢!?第一次见面就动手动脚的,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倒好,还有了脾气。是不是有病呀?
不过也真的好奇怪,为什么他第一次看见她就能叫出她的名字?而且听他那认真而流畅的口气,似乎不是第一次叫出来了。林冰霞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偷偷去跟他打过招呼。
“你认识我?”林冰霞抱着尝试的想法,向吴曙提问。
“废话。”听了林冰霞这么认真的话语,他也开始严肃起来,原本以为她是想要开个玩笑,现在看来像是真的不记得自己。
“可我不认识你呀!”林冰霞说,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而且听他的口气,两人关系还挺不错的。
“这是什么意思?你忘了?”吴曙挠了挠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吴曙感觉奇怪,林冰霞更加奇怪,这一切似乎无法用“玩笑”来解释了。“那你说一些关于我的事来证明一下。”如果真的认识,那么他一定知道林冰霞的许多事。
“好呀。”吴曙说到。“你不喜欢化妆,喜欢狗,常常跑到你姐姐家去玩,不回家就是因为她家有一条白毛的小狗;还喜欢有白色花瓣的花朵,没事儿的时候就会去浇水。家住在海桦市的……”
“等等……”林冰霞叫停吴曙娴熟的诉说。他一连串的言语一字不差,全都说对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吴曙连她曾经家住在海桦市的这件事都知道?这件事,连笛影都还不知道,照理说,这个学校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吴曙却能说出来,难道两人真的相识?可是她真的不记得吴曙。
“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你了?”
“不会吧!才一年不见,你就忘了我?”看林冰霞一脸愧疚和认真的面孔,吴曙更加摸不着头脑了。“那你呢?别说也不记得了?”吴曙把矛头转向笛影。
可他还是失望了,他从笛影口中得到了相同的答案。笛影也是不认识他,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怎么会有这么狗血的事?你们不是还在一起吗?”吴曙低声自言自语。
林冰霞听到了吴曙的低声言语遂问:“什么意思?”
如果三人真的相识,而且吴曙的话都是真的的话,一切未免太不可思议了。三人非常熟络的的人,一年不见,可是其中有两个人完全忘记了第三个人,连同之前的事。
是吴曙在撒谎吗?
可他没必要说谎,这样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况且他此时的眼神正在述说着一切的真实。
如果不是,那又会是什么缘由呢?
连笛影也陷入了沉思,一时理不出头绪。
“我来确定一件事。”吴曙严肃的说。
“你说。”
“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吴曙说。
“如你所想。”笛影回答,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凝重这种神色。感觉自身像是接近了什么东西。
吴曙看了看二人靠得非常近的身躯,明白了笛影的话。“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这个……”林冰霞有些为难,这些都是一些隐私,她不好意思说明。
“别担心,我没有其他意思。”吴曙说。打消林冰霞的顾虑。
“那好吧。”林冰霞心中当然非常想要弄清楚一切的缘由,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开学那天,快要到晚自习时候,我看到了他……”
阐述着……
没有停顿,没有迟疑,轻笑从不曾淡去,微笑从不曾模糊。温暖而明亮。
风吹尘动,光落影出。三人的姿势始终未变。
他们忘记了时光的逝去。
好几次说到要紧处,三人的表情都会凝固一瞬。
表情诸多变化,有喜有忧,有静有动。
述说还在持续着……
光影变动,气息飘忽。一瞬间,他们都陷入到林冰霞所讲述的故事中去了,无法自拔。什么都忘却了,什么都不在乎了,耳中所闻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忘记了自己正身处教室之中,仿佛正待在与世隔绝的清净地方,毫无干扰。
直至林冰霞将所有内容说完。虽然还是省略的许多内容,虽然只是个大概,虽然她的言语并不生动,虽然她的用词略显粗糙,但却是留下了无数遐想的空间,以想象来让故事饱满。
“……这就是全部了。”林冰霞说到。
“那就奇怪了,据我所知,你们早该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