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因为这么一句无心之言,却导致了一个还不懂什么是爱情的小孩儿爱上了一个已经二十八岁的她。
季雨虽然还小,但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红着脸躲到了姐姐的身后,此时的李青鸾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也暗自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好歹人家也是男孩子嘛,怎么就问出了这么直白的话题呢?还好,这二十八年也不是虚长的,就当是一个大姐姐逗小弟弟玩了。
见季雨还躲在他姐姐的身后,便道:“躲着干吗?还不准备上街?”
这时,季雨才从季芳的身后转出来,小脸蛋上的于红还未完全消退,尚有一丝红晕,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似的,怯怯地瞄了李青鸾一眼,于光久久不去,搞得李青鸾都有点想入非非了。
因为姐弟俩常去集市,一路上是再熟悉不过了,介于刚刚的尴尬,季雨没有任何表达,自顾自的挑着柴禾顺道去了,季芳依然是走在李青鸾后面,因为,在季芳的眼里,虽然李青鸾当抵男儿,可是,她毕竟是大家闺秀,力气大并不代表就一定安全,所以,她要看着李青鸾,以免真的一个不小心摔倒了没人扶,索性,艺高人胆大,再加上穿的是村姑的衣服,少了裙带的托绊,走起路来倒也清爽,一路上还算是平安稳步,没出半点闪失就到了集市。
那些买柴禾的人家都是集市上住户,尤其是开店做买卖的,煮生卖熟,都得需要大量的柴禾,所以啊,好的柴禾一文钱一斤都不带讲价,姐弟俩也就是靠打柴过活也不见得有多差。
三人刚一入集市就被一个开茶馆的老板叫了去,把柴禾一称,有二百八十斤,得钱二百八十文,老板见柴禾干得实在,高兴之于,索性就将钱凑了个整数,一共给了三百文,还说下次一定要卖给他,季芳姐弟俩很是高兴,答应以后把柴都卖在那儿,老板这才放心。
三百文,对于像季芳姐弟这样以打柴为生的人家来说是不少了,可是,对李青鸾来说,一点也不觉得,首先,她在现代就没缺过钱,其二,现在的杜家虽然也已经山穷水尽了,怎么说也要比一个以打柴为生的家庭要富裕许多倍,还有就是,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等梦醒之后就什么都不是了,此时此刻的她只想着怎样过好在梦里的每一天,所以,她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是那么的在乎。
三人走出茶馆,准备去吃点什么,这是姐弟俩的惯例,每当卖了柴,姐弟俩都要卖点东西吃了才回家,就当是犒劳一下之前辛苦,富人有富人的乐场,穷人也有穷人的天地,那些有钱人进的是豪华酒楼饭馆,穷人只能坐坐路边摊,逛逛小茶馆,其实,路边摊和小茶馆里的东西也不见得就很低下,那只是因为买卖小,收入低,随便一个角落就可以安身立命,即能赚些小钱,又能方便行人,这就是穷人的天地。
不过,有些小买卖也做得很大,也就是那些祖上传下来的产业,不用给房租,能赚则赚,不能赚就当是方便行人,恰好这集市上就有这么一家,是祖上传下来的房子,手艺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做得一手好馄饨,现煮现卖,那味道就叫一个好,据说都卖了几代人了,依然是经久不衰,不但好吃,价钱也便宜,三文钱就能吃个饱,很多人都爱往这儿坐,生意是好的是不得了,一天到晚,就找不出几个时候没人的。
以往姐弟俩卖了柴禾都要来吃上一碗,尤其是那个肥肠馄饨,不但好吃,而且肥肠又多,吃上一碗能抵吃肉,所以啊,好多为了省钱的人就跑来这儿吃碗馄饨当打牙祭,虽然不及自己做的多,但还算过得去,毕竟,人家也是做生意嘛,也要有点赚头才是。
季芳和季雨引着李青鸾熟门熟路的就走了进去,看来,她们早就很熟了,掌柜的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者,对客人倒是挺和气,迎上来问道:“又卖柴禾了?老规矩吧?”
“老规矩,三碗……”季芳随口应道。
“好呢——”老掌柜看了看李青鸾,应着声儿煮馄饨去了。
李青鸾轻声问道:“感情好熟啊?你们常来……?”
“是啊,我们这些穷人呢,高贵的地方去不起,能来吃碗馄饨就很好了,不过,这儿的东西虽然只有穷人来吃,但也不比那酒楼饭店的差,保证你吃了第一次就想吃第二次,多吃几次就不想去别的地方了。”
李青鸾有些半信半疑,心想,不就是些面疙瘩吗?能好吃到哪儿去?心中虽然疑问,但还是想尝尝这古代的味道是个什么样。
期待中,老掌柜已将热气腾腾的馄饨送到了三人面前,这姐弟俩一看就觉得有些不对,那肥肠比往天的要多,就问:“今天怎么回事啊?集市上死猪啦呀?”
“哪有这等事啊,这会儿不是没人吗?我多给你们加了些。”老掌柜微笑着说道。
“可是,你这不是要少卖几碗吗?”季芳问。
“多卖几碗又能怎么样呢?也多不了几个钱来,总比给了那些无赖好吧?
老掌柜的话有些意味深长,又像是很无奈的样子。
老掌柜的表情对季芳姐弟似乎是没什么感想,可是,对这个资深的中医来讲,一看就知道这里边有问题,所谓相由心生,此乃是七情所致,每个人的喜怒忧思悲恐伤都会在不同的环境和不同的条件反射之下表现在脸上,由此,可以通过“望”来判断人的喜怒或病的轻重缓急及根源,这是自有医学就有了的四大要略之一,不仅可以用来诊病断症,平常人也可以用来查颜观色。
当然了,这里面还要配合一些精要细节才行,不是说任何人都能一看就能看出问题所在的,在这儿就不一一细说了,还是来说李青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