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世间繁华,如果她阅人无数,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如果她想停下脚步,请你给她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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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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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穗和许初远谈了八年恋爱,但到最后为阿穗挽起长发披上婚纱的人不是许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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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圈里连翻逼问,是不是许初远见异思迁移情别恋,才让他们之间漫长的感情线画下了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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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穗在甜品店里摆弄着小蛋糕上的奶油,斩钉截铁的说,“我和阿远之间没有第三者,我们分手了。但是,我快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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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解的看着阿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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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穗端起面前的陶瓷杯,咖啡上面的太阳花拉花被她泯进了嘴里,阿穗清秀的脸庞逆着玻璃反射出的好看的光影,她在明媚的暖光里忧伤的一声叹息:和我结婚的人,不是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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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代的许初远是那种老师最偏爱的好学生,穿干净的衬衫,积极参加校内各种活动和学术考试,笑容真诚乐于助人,在学生会里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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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教授甚至想把在国外留学的女儿介绍给许初远认识,许初远指了指那个在公开课睡得流了一小摊口水的阿穗,许初远说:老师,我女朋友不同意我和其它女孩保持同学以外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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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大跌眼镜,得意门生居然被一个视学习如粪土的女生俘获了,教授幽默的对许初远说,“那你要好好给她补课,如果挂科的话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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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穗对千篇一律的课程提不起兴趣,但她也有自己擅长的事,她写得一手刚劲有力的毛笔字,还有得过无数嘉奖的好文章,还是小学时,她就以一篇小诗得到了当地报社的八块五角的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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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阿穗很漂亮啊,皮肤好得像能掐出水来,阿穗和许初远是般配,绝不存在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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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初远会在黄昏的校园里,骑着自行车买雪糕,阿穗站在自行车后座,一只手搭在许初远的肩头,一只手举着冰棍,时不时还做出“你一口我一口”让过往同学想扔臭鸡蛋砸他们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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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记得当我们全宿舍都吃着一块钱的大脚板脆瓜子雪糕,许初远请阿穗出去吃了哈根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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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女生宿舍,只听说过哈根达斯的价钱,还没见过哈根达斯的真身。直到后来许初远请我们全寝室去吃了几次,我们对阿穗的怒气才慢慢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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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穗和许初远的恋爱像夏天某种植物的花香,分不清是茉莉还是玉兰,但花期却被无限延长,直到雪花铺满校园角落的冬天,许初远每天早上来到女生宿舍楼下,接阿穗去上课,偶尔阿穗会跳上许初远的背,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或深或浅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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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别人骂他们的时候,我都想让大家别骂了,谁冲去打他们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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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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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有展销活动时,阿穗自己在批发市场买了很多珠子,链子,五颜六色的彩石和一些小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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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穗倒腾了几天,做出了一部分漂亮的耳环和手链项链,阿穗说她要趁展销会去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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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夸阿穗天赋异禀,心灵手巧,阿穗说她表姐是珠宝设计师,很小的时候就教过她做手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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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的意思是能不能送每人一件饰品阿,阿穗说,没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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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穗扛着一个大盒子,一块黑布就去摆摊了,许初远的高中老友来A城玩,见到许初远在街上生龙活虎和砍价的人争得唾沫横飞时,许初远脸刷的红了,正要跟朋友做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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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哪个大嗓门的一声“城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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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初远飞快的把阿穗装小饰品的箱子合上,抗起箱子就拉起阿穗一路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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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靠在小巷子尾巴上的墙壁上,面面相觑后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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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穗去蛋糕店买了两只奶油面包,对许初远说,“你给我爱情,我请你吃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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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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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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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时阿穗和许初远去云南旅游登玉龙雪山,导游一直问要不要买氧气瓶,两个人都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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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山顶时,阿穗头晕脑胀。许初远背起阿穗就往山下去,到了客栈时阿穗好了很多,许初远一下子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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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初远昏迷了将近十分钟,在土大夫猛掐人中时终于醒来,第一眼看到了阿穗哭的泪眼婆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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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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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穗说,那时连生离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却差点经历了死别,她是真的吓到了,头脑空白连思考都不能,甚至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仿佛已经过完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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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阿穗和许初远在香格里拉见证了一场唯美浪漫的婚礼,阿穗看着身边的许初远,她是在那个时候萌芽了对穿上白纱礼服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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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毕业,工作,阿穗和许初远都留在了A城。像所有小情侣的恋爱日常一样,各自按时上班,一起下班去吃饭,周末窝在家里看书或是去电影院,消磨一大盒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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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穗和许初远去了很多地方,去济州岛时,阿穗摘下了在岛上见到的第一棵树的一片树叶,夹放在日记本里成了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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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日本小樽,洋洋洒洒的大雪夜里,两个人在灯火昏黄的寿司店里喝着爽冽的清酒,一边含情脉脉的望着对方,一边给对方挑盘子里生鱼片最大的那只寿司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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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的事在阿穗和许初远之间上演了千百回后,大多同学都已经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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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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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穗也想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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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许初远辞掉了前公司的工作,开始和朋友投资创业,许初远越来越忙碌,即使周末也会有很多工作上的电话,或者临时去开会陪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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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穗生日时,许初远准备了一个房间的彩色气球,地上成堆成堆的玫瑰花瓣,阿穗趁许初远去洗手间时,趴在地上翻整个房间的花瓣,她企图找到那个叫做“戒指”的信物,可当她快要失去耐心,把整栋房子连根拔起时,蜡烛跳动的光渐渐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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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穗打开房间的灯,许初远已经赶去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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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穗很难过,可她还不想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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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那天,阿穗起了个大早,她穿着红色的妮子大衣,因为人长得美,那么俗气的红色在她穿来居然娇滴明艳的像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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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穗拖着许初远去民政局领结婚证,许初远很不耐烦地甩开阿穗,皱着眉头说,这么忙哪有时间去?你急什么,忙过了这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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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穗永远都记得,那是他们长达八年的恋爱里,唯一一次脸红脖子粗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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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初远的手机忽然响起来,阿穗抢先一步夺过许初远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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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初远看着阿穗的眼神,从震惊到失望,最终他还是拎上公文包夺门而出。阿穗一个人完成了一场战争。阿穗蹲下身抱着自己哭出了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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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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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初远每天只睡五个小时,拉投资陪喝酒,注册有关部门的商标,送礼请吃饭。许初远太忙了,忙的阿穗搬离他们居住的公寓,他都没有时间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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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初远以为阿穗只是和他闹脾气,没想到阿穗单方面结束了他们的感情,阿穗换了电话号码,回了老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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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穗和许初远恋爱了八年,和老公从相识到结婚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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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初远的公司在去年年底终于上市,但那个和他有过热烈青春的女孩已经被他人披上了婚纱。他曾经和阿穗琴棋书画诗酒花,但阿穗最终想要的不过是和他的一纸婚书,名正言顺的和他生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摆脱不了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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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话都比我爱你还要饱含深情,比如,放下过去吧,我给你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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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穗的老公在第一眼爱上阿穗时,就想要和她组成一个家,想看美美的阿穗穿上洁白的婚纱,缓慢而又深情的走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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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娶你的男人,还来不及幻想和你发生所有有趣的事情,你就已经存在在了他的未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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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有的,再等等,我会给你更好的物质生活;别担心,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差一纸婚书来证明这些借口,不过都是为了来掩饰“我暂时还不想和你结婚”这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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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爱你的人,总会舍得让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