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吃饱喝足之后,辞别了老管家裴成,揣好五十两银子,身后背了一把单刀,裴成把他送裴府后,告诉他怎么走法,然后把脚门给无情地关上了。
程咬金走了几步,朔风中的他这才感到衣襟有些单薄,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忍不住往裴府看了看,发现这裴府的正门好气派呀,两边都配着脚门,两个脚门旁边是两蹲镇宅大狮子,有一人来高,透着威严。正门和脚门上方坠着八个大红灯笼,将方圆几十米内照得通亮,正门上方悬着的巨幅匾额上,“光禄大夫府”几个金体大字,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苍劲有力。
程咬金看了几秒后,一哈身蹿到黑暗角落,按照管家裴成所指引的方向,顺着墙边就跑下去了。
他知道吴亮这事肯定不能算完,毕竟是人命关天,何况吴亮不是普通人,而御林军长史的公子,此时说不定全城都在通缉他了,离开了裴家就等于离开了保护伞,多走出一步等于向危险靠近一步,而且自己是在明处,敌人是在暗处,指不定下一秒自己就会被人吴家的打手剁成肉泥。
因此不常走夜路的程咬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夜静得可怕,大街上空荡荡,远处偶尔还会传来两声狗叫,程咬金加快脚步,但他总觉得背后有无数仇恨的眼睛盯着他,忍不住回头一看,除了呼啸的风声外,四外全是黑暗。
程咬金又一想,老子现在是程咬金了,怕他个毛啊!因此,程咬金把心一横顺着街道阴暗的角落,漫无目的地跑下去了。
也不知跑出多远,穿过几条街巷,正当程咬金想要出汗还没出汗的时候,突然他觉得眼前有黑影晃动,程咬金一愣脚慢了下来,这时随着一声战马的嘶鸣,无数的火把亮了起来,挡住了程咬金的去路。
借着火把的光芒,程咬金看清楚了,这些全是隋朝的兵将,个个披坚执锐,如凶神恶煞一般。为首是个千夫长,骑着一匹大黑马,手中提着长矛,把嘴一撇:“小子,我看你往哪儿跑?杀人尝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原来程咬金刚出裴府没拐过两道街,便被吴魁安排的眼线盯上了,他们暗中跟着程咬金,早有人抄近道报告在这片负责的那名千夫长,千夫长心中高兴,觉得立功受赏的机会来了,这才带人在此地将程咬金截住。
一切既出乎程咬金的意料之外,又在程咬金的意料之中。程咬金镇定了心神,对那个千夫长道:“老子给纠正一下,老子没杀他,吴亮是捅死的自己,管我什么事儿?现场有很多目击证人,你们可以去调查一下。不过,吴亮这小子真该死!”
“少他娘的废话!弟兄们,抓活的,上!”千夫长没工夫跟程咬金理论,一声令下,无形中等了帮了程咬金忙,隋兵隋将各拉刀枪将程咬金团团围住。
到了现在,程咬金只有拼命,他知道,被他们抓回去十死无生,唯一的一线生机就是舍命一搏。
“老子跟你们拼了!”程咬金怒吼一声,拉出单刀跟这些隋兵隋将拼杀起来。
程咬金不会武艺,他只有用手中刀往敌人身上瞎砍乱劈,但尽管如此,也勇不可挡。因为他豁出去了,而且力大绝伦,在一千多年前的冷兵器时代,有力气就是强者,以力降十会嘛,力大就是最实用的武艺!
因此,这些隋兵隋将被程咬金一口气砍翻了好几个,剩下的纷纷后退。
千夫长一看怒道:“全是他妈废物,全都给我后退!”
千夫长觉得自己不含糊,想露一鼻子给属下看看,也是欺负程咬金不会武艺。因为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程咬金手中的刀完全不按刀的套路来,说白了说是瞎抡乱砍,在部属面前这么好的露脸机会,千夫长岂能放过?
军卒往四外一闪,把包围圈就拉大了,为千夫长闪开道路。千夫长马往前提,冲到程咬金近前,挺矛就刺:“小子,看矛!”
别看程咬金不会武艺,脑子很好使,一看当头的亲自出马了,脑子飞速旋转起来:擒贼擒王,若把你收拾了,就好办了,那些都是乌合之众,看来老子又得用绝招了。
程咬金的绝招就是,你打我的同时我也打你,迫使敌人转攻为守,从而变动为主动,伺机获胜。程咬金就认准了这一招,别的招数他也不会。但这种招数的危险性不言而喻,弄不好就是同归于尽。程咬金胆子大,也只有他敢使这种拼命的招数。
但实践证明,这种拼命的招数非常好使,屡试屡爽,刚才他已经砍倒好几个了,因此程咬金乐此不疲。
但是,程咬金也注意到了,来的这个家伙坐在马上,高高在上,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这对老子不公平!而且他手中的长矛比自己的单刀可长多了,他要刺老子,老子想吹他可够不着呀。不过这也不算个事儿,老子可以让刀长翅膀。
程咬金急中生智,一看长矛奔自己刺来了,完全不管,而是猛然把手中的刀对着这名千夫长的脑袋就掷出去了,嘴里骂道:“孙子,着家伙!”
遇到这种情况,正常人的打法是,别人刺他,他要么躲矛,要么用刀挡矛,然后再找机会攻击对方。可是程咬金完全不按套路来,而且更离谱的是,还把手中刀飞出去了。
这种打法绝无仅有,又叫孤注一掷,一下子把千夫长弄懵圈了,怎么会事儿?这小子还会使飞刀?我一矛把他穿了,他的刀也飞到我脑袋上,那怎么行呢,我可不能跟他做这样的交易,太亏本儿了!
千夫长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撤矛来挡刀。这名千夫长工夫真不错,扬手一矛舞得又快又准,当的一声,把飞到他眼前的刀给挡飞了。
瞬间,千夫长心中又高兴起来,你现在手中连武器都没了,怎么跟我打?不是我吹牛,下一矛就得把你小子抽趴下。哈哈,大人动用了那么多军队,费了那么大神思都没拿住凶手,没想到被这份功劳被我一人独吞了。
这要把程咬金拿住交给长史大人,那我得多风光了,大人为少爷报了仇得多高兴啊,到那时我肯定就不再是一名小小的千夫长了,至少得是个万人长,看来我官运亨通,升官发财的机会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