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珺瑛也就见好就收,先来硬的后来软的,她低缓着声音:“我就看一下,保证您很快就不会疼了,来,阿……”她自己也示范性的张了嘴。
周继祖看看她,一时没了抗拒的念头,终于张开尊口。
白珺瑛快速扫视了一下,发现了症结所在,“放心,没什么大事,您是长阻生牙了,有点歪,顶着旁边的那颗牙所以会肿痛,吃两颗甲硝唑一颗螺旋霉素一颗止痛片就行。”说着,她往外走,“我去给您拿药,很快就回来。”
周继祖没吭声,只是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眉头不自觉舒展了些。
白珺瑛确实很快就回来了,她喘着气把药和温水递给周继祖,“喏,吃吧。”
周继祖服下药,淡淡说了句:“留下来。”
他因为牙还疼,说话惜字如金,可却把白珺瑛给雷焦了,这是什么情况?刚才是不是拿错药了?
她委婉的弱弱的表示:“这样不好吧……”
周继祖剑眉扫过,沉声道:“少啰嗦,你要负责。”
“嗄?”白珺瑛再次震惊了。
周少爷见她云里雾里,大发慈悲多说了句:“我不知道药效,等我不疼了你再走。”
“那我,去那边坐着?”白珺瑛觉得只要不是间歇神经病又发了,其他都好应付。
“不,你就站在这里。”
“。。。。。。”
白珺瑛此刻真希望自己是拿错药了,应该给他来点砒霜!
……
偌大的书房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周继祖若有所思地看着文件,旁若无人,被当成空气的白珺瑛极度无聊地绕着手指低着头神游太空。
许久之后。
“少爷……我想上厕所。”
“忍着。”
“这怎么能忍呢?这和牙疼一样忍久了会很危险的。”
周继祖抬头,慢条斯理地说:“二十分钟前你说要上厕所,上了十分钟才回来,现在又说要上厕所,我看让你去更危险,因为你可能再也回不来了。”说完继续低头看文件。
“我……”白珺瑛那叫一个憋屈,好歹自己刚刚才帮了他,为什么就没一句好话。之前想上厕所是假的,只因为干站在一旁百无聊赖好别扭,现在是真的有内急。
她甚至想,实在不行就直接冲出去,管它死不死。
想着想着,她像是突然开窍,有些兴奋地问:“少爷您牙不疼了吧?”
“你说呢?”
“我看您讲话一套一套的,肯定没事了。”白珺瑛义正言辞,“都过去20多分钟了,您现在要是还疼我就得去请示福伯,让他做安排。”
关键时刻亮福伯,这已经成了白珺瑛的必杀技,屡试不爽。
“不用。”
白珺瑛偷笑,不出所料,“那就是好了,我可以走了吗?”
“虽然你深受老太爷喜爱,但不代表你可以任意妄为,在我这里你什么也不是,最好牢牢记住这一点。”他说话时都没抬眼看她,话里尽是凉薄。
“我……”
没给白珺瑛反驳的余地,周继祖又是一派淡漠地命令:“我没事了,你出去吧。”
白珺瑛咬牙切齿,“是。”
她搞不懂这位少爷最后怎么突然又刻薄起来,之前虽然没好气但态度还是为正的,最后提到福伯,态度立马变复数,他是跟福伯有仇还是嫉妒?好像都不可能呀……看来真的只是讨厌她……
小女佣满脑子不解,她哪里知道,大少爷本就是一个无解的矛盾体,先是不爽某人献殷情,后又不爽某人对他如对瘟神一样,而他本人并未发觉不同,反正就是看她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