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望极了,我宁愿被人一剑杀死,也不愿做这饿狼口中之食。恶狼逐渐逼近,我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嗖。”呼啸声从耳边经过,我战战兢兢地睁开眼,只见野狼被一根羽箭射中脑门,翻身死在雪地上。
我又惊又喜,难道是盈哥哥到了么?转过身,却失望起来,缓缓向我走近的是一个披着兽皮猎装的大汉,他一手拿着长弓,一手拿着大刀,疑惑地看着我。
“谢谢你救了我。”我惊魂不定地道谢。
大汉看看左右,突然道:“你一个人?”
我愣了愣,看着他祈求道:“我还有一个朋友,她生病了,你能救救她吗?”
大汉有些迟疑不定地看着我,神色有些犹豫。
我急道:“我,我可以给你银两,很多,你帮我救救她好吗?”
大汉打量着我,并没有立即回答。
“我不是坏人,求求你了……”我像是抓着了根救命的稻草。
大汉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异色,立即痛快道:“走吧。”
我大喜,连忙道:“快,在前边。”
大汉笑了笑,跟着我一路往石洞走去。
石洞里,美妇仍在迷昏中。我俯下身,轻声道:“夫人,夫人?”
一个黑色的身影挡在洞口,将石洞的光线掩去大半。
我回眸哀求地看着他:“你快救救她。”
大汉神色有些复杂,只是背着光,我看不到他眼中的异样。
他突然发出喘气之声,大步上前将我拉起,嘴里发出一丝低笑,紧紧抱着我。
我惊叫了一声,身上一凉,便被他撕下一片衣袖来。
大汉抱着我狞笑道:“好妹子,这荒山野岭的,我们孤男寡女,不如就此成了好事,回头你嫁与我,一同在这山里生活岂不快活。”
我又惊又怒,反手一抓,在他颈中抓了一道血印。
他闷声一哼,摸了摸自己的颈脖,一手将我向洞角推去,慢慢逼近。
“救命啊。”我一手抓着自己的衣襟,一手向他打去:“银贼,放开我。”
“瞧你这细皮嫩肉的,比山里的姑娘美多了,你只要从了我,我包你舒舒服服的。”大汉摸着我的脸蛋。
我尖叫了一声,张口向他咬去,心里又恨又急,想不到引来了一个白眼狼。
大汉存心想戏弄我一番,也不急着逼我,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时不时扯下我一片衣角来,看到我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眼中的异样越来越盛。
“啊。”美妇突然低哼了一声,我百忙中看去,却是我不小心踢到火堆,几颗火星溅到她身上,灼痛了她。
大汉哈哈一笑,蹲下来摸了美妇的脸一把:“这娘们也美得紧,想不到今天我李老四艳福齐天,先收了你这个正室,回过头再将她绑了当妾。”
“求求你,不要这样。”我紧紧贴在石壁上看着他:“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不,很多银子。你放过我们吧。”
大汉阴森森地笑道:“等你们成了我的人,你们的银子自然都是老爷我的。”他的目光肆意地打量着我,淫邪道:“这方圆十里都是我说的算,你还是乖乖从了我吧。不然将你扔出去喂野狼,你这小模样,可经不住它一顿饱食吧。”
我的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
“小丫头长得可真标致,老子活了这么多年,可真没见过么美的小娘们。”大汉一边笑一边向我走来。
“不要。”我惊恐地按着自己的衣襟,手摸来摸去却摸不到我的匕首,心中一急,泪又飙出来了。
大汉抱着我的身子,他的嘴吻着我的脖子,咬着我的衣领扯开。
我惊叫连连,泪水不停地流下来:“我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突然之间,大汉闷哼了一声,重重地向我扑来,压在我身上。
我吓得魂不附体,只觉得有一股热呼呼的液体流到我的颈中,大汉却没了声响。
我用力将他推开,他向后倒去,额间青筯暴出,双目睁得大大的,满口都是鲜血。
我摸着自己的脖子,才发现全都是他流的血,又是一阵惊慌地尖叫,抬起头,只看到美妇靠在石壁边上喘着气,她的双手绑在一起,但仍保持着投掷的姿势。
我愣愣地呆了一会,靠着石壁滑落,坐在地上,突然掩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对这世界,我真的越来越感觉到恐惧,人心竟这么丑恶,如此可怕,如此贪婪,如此龌龊。
“别哭了。”美妇静静地看着我哭了一会,突然出声道。
我呆了呆,止住哭声,看着她。
美妇的神情也很复杂:“你没事吧。”
我擦干泪水,神情有些萎顿,迟疑了一下,慢慢的摇摇头。
美妇将目光转到大汉身上,淡淡地道:“这样的人渣,你将他拖出去喂野狼吧。”
“啊!”我惊呼一声,将唇掩住。
美妇看着我冷笑道:“怎么了?不敢?你为何不想想,刚才你差点被他凌辱的情景?”
我神色一变,露出惊恐的神色,紧紧将自己抱住,缩成一团并且微微发抖。
“这样的男人,活着便是祸害,就该凌迟处死,才能为女人出口气,是不是?”美妇的唇边扬起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
我迟疑了一下,仍将自己缩在角落里。
“他这一辈子,不知道糟踏过多少女子,你说,是不是该为她们报仇?”美妇又缓缓地道。
“报仇?”我迟钝地重复了一遍,将目光投到大汉身上。
他的双目睁得极大,露出惊恐与诧异的神情,满嘴鲜血,样子有说不出的可怕。可是看着这个样子的他,我心中却涌起一丝快意来:他竟然也会恐惧么,他欺辱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恐惧么。
“他是不是该死?”美妇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我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美妇的神色更柔和了:“那你还等什么?”
我咬咬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抓着大汉的一条腿便往外拖,想着他欺辱我的情景,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恨意,想着只有他被野兽生生的分吃了,心里才能痛快一些。
美妇看着少女的背影,缓缓露出诡异的笑容:心身受创的女子,稍有不慎便容易走上岔路,从而性情大变也不是不可能的,善与恶本就只差一线。美妇咯咯地笑了:这可真是个好机会呢。说不定控制了她,莫说是翻盘的机会,便是大仇也触手可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