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大哥,这位姑娘是谁?”我展开一幅画卷。
星云兮一瞥之下顿时呆若木鸡,片刻之后又从我手中一把夺过,厉声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受了一惊,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看来楚云在他心中的位置果然不低,不由得低声道:“对不起,我到你书房找书,无意中看到的。”其实是在星墨兮的帮助下找到的,但是我可不能承认。
星云兮神色变了变,许久才道:“不关你的事,我早就应该将她的画都收起来才是。”
“她是……楚云姑娘吗?”我试探道。
星云兮神色复杂,一言不发。
我咬咬唇,不行,一定要逼他面对,又道:“云兮大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恢复了神色,淡淡地将画卷收起,看样子是不打算与我聊下去。
我如何能让他逃避,似无意又似天真地道:“她跟慕云长得真像。”
星云兮皱了皱眉,温声道:“我还有事,晚点再来看你。”他心不在焉地收起画卷。
我呆呆地看着他仓皇的背影,看来那个楚云在他的心里已成禁忌,我要如何才能说服他面对并同意开棺验骨呢?咬着唇开始打坏主意。
过两日。
我匆匆忙忙找到星云兮。
“云兮大哥,画,画呢?”我故作惊慌地翻着他的书柜。
星云兮摇摇头:“你怎么了,这么慌里慌张的。”
我抓住他的手:“上次,我拿给你看的那副画呀。”
星云兮又开始不自然了:“你找那副画干什么?”
我睁大眼睛:“昨晚,我比赛的时候看到她了。”
“不可能。”星云兮斩钉截铁地否认。
“真的,我发誓我没有看错。”我急急地道。
“弯月,别胡闹了。”星云兮一点也不想跟我提楚云的事情。
“云兮大哥,我没有胡闹,我真的看到她了。”我一口咬定。
“她已经死了,你知道吗?”星云兮第一次如此失态,如此大声地对我说话:“她死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我呆了呆,心底开始滋生内疚,看着如此痛苦的星云兮,我真的还要坚持下去吗?可若是不如此,星墨兮就该一直背负污名吗?
“对不起,弯月。”他开始慌乱起来,连忙抓住我:“对不起,我不该如此凶你,对不起。”
我摇摇头,低声道:“是我不好,我,我先走了。”
“弯月。”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犹豫了一下,才道:“她,她叫楚云,曾是我的未婚妻。”
我迟疑了一下,咬咬牙道:“云兮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楚云姑娘会不会没有死呢?”
星云兮全身大震,紧紧盯着我:“你说什么?”
“我,我……”我手心微微渗汗,不由得紧紧抓着裙子。
“弯月,人有相似,你只是看错了。”星云兮勉强一笑。
“前几天比赛的时候,就在台上,我看到一个女子一直看着你。原来没有多想,后来无意中想起曾在你的书房里似乎有看到这么一个人的画像,便……便自作主张去了你的书房找到这幅画,才发现她真的是这画里的人呢。”我看着星云兮的神色,慢慢的小心翼翼的道:“昨天晚上,我又看到她了,所以我才,才会说我肯定没有看错。”
“不可能。”星云兮有些失态地站起来:“她若没死,怎么不来找我?”
我低声道:“看她的眼神,实在是爱你爱得紧,我决不会认错的。你不信我么?”我紧紧拽着裙角,心里隐隐有愧意。
星云兮双眉一蹙,这个表情实在与星墨兮很像,我不禁缩了缩脖子,更加不敢直视他。
“弯月,楚云已经死了,你不必担心她,她会与你争些什么。”星云兮叹了一口气,握起我的双手:“也许,近些日子来,我为了查此事,冷落了你,但是你无需……”
“我不是吃醋。”我急急地道:“我是为帮你。”
“弯月。不要再闹了。”星云兮有些头痛的按着额角,最近的他真是太累了。
“听说,她的腿曾经断过。”我急切道,看着他的眼睛:“若不信我,你可以开棺验尸,看看她的腿,有没有断过的裂痕。”
“不行。”星云兮一口否决,并隐隐露出怒气:“弯月,你太胡闹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不准私自查下去。”
“可是……”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星云兮斩钉截铁:“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默默站起来,走向门外,在跨过门槛之际,犹豫了片刻,还是狠下心道:“不行?还是不敢?”
“你说什么。”星云兮难得如此惊怒,站住身子狠狠地盯着我。
我咬咬了唇,默默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弯月……”星云兮看着少女的背影,不禁涌起一丝复杂之意。
夜已经很深了,星云兮却毫无睡意。白天少女说的话一直在他脑间环绕,令他坐立不安。
“楚儿,楚儿,你真的没死吗?如果是真的,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星云兮喃喃地道。
“王爷,夜深露寒,你披件衣服吧!”慕云站在一边痴痴地看着他,手中拿着披风。
“慕云,你实话告诉我,楚云是不是没死?”星云兮看到缓缓走近的慕云,突然紧紧抓住她的手。
慕云脸色一变,强笑道:“怎,怎么会呢?”
星云兮看着她不自然的神色:“你有事瞒我?”
慕云低下头,幽幽地道:“你心里真的还有姐姐吗?”
“楚儿是我此生最爱的女子。”星云兮沉声道:“你可以置疑任何事情,但却不能置疑我对她的爱。”
“那你就不该怀疑她。人人都说姐姐是死在安王爷房里的,可是你却没有替她讨回公道。反而一心想找出姐姐不利于你的证据。”
“我没有。”星云兮低喊:“我不相信墨兮会杀死楚云。”
“那你又凭什么相信姐姐未死?”慕云也很激动。
星云兮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因为弯月看到了她。我决定开棺验尸,证明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楚云的。”
“不可以。”慕云惊叫。
“为什么?”星云兮盯着慕云的一举一动。
“因为,因为。”慕云完全失去了冷静,显得有些急燥:“你这样会惊扰到姐姐,你想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吗?”
“如果她真的是楚云,她会理解我的。”星云兮看着焦急的慕云,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安的感觉。
“王爷。”慕云看着星云兮的背影,无力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