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怎么都不会想到现在这种结果，前几天林南的态度还不是这样的。
几天前，一次晚自习下课之后，林南回到寝室，刚进门就感到一种不友好的气息扑面而来。班长魏雅言和其他女生都自顾自地做事，但空气中就是飘荡着一股异样的气息。
林南走到自己位置上发现书和本子全都不在原来的位置，床单被子都被扯得乱七八糟。林南很气愤，她回头看了眼正在偷笑的几个人，知道手上没有证据就没有办法说谁干的，只好忍住情绪把东西收拾回原位，然后洗澡睡觉。
之后，断断续续好几天的恶作剧让林南不胜其烦，只好每天早早回寝室让别人没有动手的时间，不再跟赵可一起逛操场或者送她回去。
“我X！真受不了！有病！”林南很生气，焦虑地啃着指甲。
“你怎么才告诉我，怎么这样，太过分了吧。”赵可知道着急也没什么用，因为没有解决的办法。
“再过段时间，如果还是这样，我就不客气了。”林南眼神冒出了一种戾气。
“不值得，打架会被记过的，搞不好就开除了！”赵可准确地捕捉到林南的意图。
林南没有说话，只是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赵可站在旁边想说点安慰的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突然觉得自己特别无能，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帮不上忙，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只好自己也点了根烟默默抽着。
赵可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林南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李洁慌乱之中也跟着她跑，等赵可把房间门关上，才发现卧室多了一个气喘吁吁的人。狂奔之后的虚脱感让赵可瘫倒在床上，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李洁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在旁边默默坐着然后找到了一盒纸巾抱在手上。
纸巾盒被抽得快要见底的时候，李洁转头看着眼睛肿得像水泡的赵可，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以前没有看到真正的赵可。眼前的人没有了之前生人勿进的气场，也没有一言不发的冷漠，只剩下一碰就碎的脆弱。
赵可不敢相信林南当时说的话，但是看到身边的李洁，就知道这一切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赵可想着想着，刚收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李洁看她背对着自己一句话都没说，叹了口气，给她被子自己坐到书桌前。屋子里静悄悄的，等被子和枕头都被眼泪浸湿得差不多了，赵可翻了翻身觉得自己手臂有点发麻。
“李洁。”赵可的声音闷得像是从罐子里发出的，“几点了？”
“11点40了。”李洁看了看表，又看了看赵可非常不好看的脸，“要下课了，不用回去了，下午我跟老师说一下。”李洁拿了杯子站在门口寻找着饮水机。
“恩。”赵可慢慢坐起来，看了眼李洁的背影又看了看满是泪痕的被单，想着狼狈成这个样子还让一个根本不熟的人来同情，不禁在心里数落自己的所作所为。
“喝点水。”李洁看着赵可，乱七八糟的头发搭在肩上，眼角的泪痕和红肿的鼻头，都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谢谢。”赵可想想点事情，让自己暂时不要想林南，但发现自己脑子里面除了刚刚那句话，还是那句话，而一想到林南说得那么诚恳，心又针扎似地疼起来。
两人都这么静静地坐着，窗外慢慢下起了细细绵绵的小雨，赵可让李洁坐到床上来，累得不行的她，一歪头就靠在李洁肩膀上睡着了，过了一会儿不敢动弹的李洁也慢慢靠着赵可的头睡着了。
林南看着旁边的座位空了两节课，心里虽然有这么一瞬间报复的快感，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担心慢慢压过了之前的感觉。她拿起手机又放了回去，左思右想还是准备等中午之后见到赵可再作解释。
第五节课后班长走到讲台上说换位置，从上次班上成绩排名一次选位置，林南根本忘记这件事，选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但唯一不同的是，魏雅言第一个就选到了自己旁边的位置。
“你好点了吧，胃还疼么？”魏雅言吩咐男生把自己位置搬好，拍了拍林南的肩膀，笑了笑。
“不疼了，谢谢。”林南看着男生把赵可的桌椅都搬走，心里的失落就像没有拧紧的水龙头，水滴缓慢却清晰地滴在心上。
“以后多关照了。”魏雅言低头收拾着有点乱的书桌，林南看着旁边这个陌生的书桌，跟赵可不是漫画就是草稿纸的书桌不一样，魏雅言的桌上都是练习册和辅导书，还有多得让她都觉得吃惊的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