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九峰山的忠义少侠大旗飘扬在九个山峰顶上。少侠们终于公开亮出了他们的旗帜。山寨大厅、宿舍、防守工事、岗楼、机关,一应俱全。各个寨主各守其峰,正在练兵。四周县乡青年纷纷上山参军,人数已突破十五万,加上另外八个分寨,共兵二十五万。
窦宪已得知方金凤的忠义少侠寨就在九峰山上,召集众将,调集大兵,准备剿灭九峰山。
在军营大帐内,依次坐着邓叠、郭举、窦忠、陈师傅、窦非。还有五名校官。这次没有让窦笃参加,怕他不服邓叠指挥反而误事。
窦宪说:“方金凤叛贼在九峰山上立了什么狗屁忠义少侠大寨,号称雄兵五万,我看不过三万。这次我们发兵十万,以石击卵,必能攻下山寨。只要大家多加小心,不中埋伏,我想寨兵寡不敌众,必然一击即溃。主要是指挥得当。邓将军久经沙场,必能担此重任,众将竭力配合,必能取胜。我限你们半月,府中备酒,迎接你们凯旋!”
邓叠说:“今日准备一天,明日出发。众将各领一万人,各配一名校官为副将,好,下去准备吧。”
话音未落,一名全身披挂的女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三名女兵。
邓叠一看,原是小妹邓凤。这邓凤,年十八,相貌颇秀,英气、娇气、霸气十足。和哥哥邓磊、二哥邓叠一同学武。只是所学武艺配不上用场,很是遗憾,这次自己又找来了。
邓叠不快:“你来干什么?女孩子,凑什么热闹,快回去!”
邓凤说:“怎么?二哥能来我就不能来?上次我不也来了?女孩子怎么了?巾帼不让须眉嘛!那山大王不是女的吗?我倒要会会这方金凤、看她长的三头六臂?”
“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多不方便?万一出了事,我怎么向母亲交代?你知道,这次可危险呀!”
窦宪说:“好吧!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给她一万人,另建一个女帐不就成了。只是你要服从你二哥指挥,不可逞强。”
“是!”邓凤高兴的合不拢嘴。
窦宪又说:“大家以后注意,世上一模一样的人有的是。这方金凤并不一定是袁玉娇,袁玉娇仍在司徒府。如果方金凤率部归降,那就更好了。”
郭举说:“可乐娥、郅凤全在她那里。”
窦宪说:“那也不奇怪。她们也是改名换姓的,也许方大王并不知道她们是逃犯。只要方金凤交出逃犯,可以招安!”
邓叠说:“相爷说的是。”
次日,大军十万向九峰山进发。一路上,马队在前,步兵在后,军旗飘扬,一个大“窦”字旗,一个“邓”字旗,在队前打着。十万人浩浩荡荡,十分威武壮观,大有征北之势。十万人要剿灭九峰山,大有踏平山寨之势。
大军走后,窦宪派人贴出告示,打擂招将,准备征集二路大将军帅才,以备增援邓叠,看来窦宪下了决心,剿不了九峰山不罢休。
消息传到九峰山,方金凤召集众寨主议事准备迎敌。众寨主、将军到齐后,金凤说:“各寨加强戒备,随时准备调遣和迎敌。同时要派出赴京打擂之人,去卧底,争取二路元帅大印在手,好和我们配合。”
肖元说:“京师来的人是不能打擂的,那就只有不太漏面的人去了。”
田申说:“我看只有让玉峰弟兄四人去了。”
金凤说:“你去吧,你走了,你的寨子红莲、红梅接管防守。”
玉峰说:“我去了,窦景一定认识。”
金凤说:“那时你没有武功,是个文弱书生。现在是打擂的英雄,而且有神功,窦景怎能认准你。窦宪用人心切,不会听他的。如今冯祯、朱志、魏凌云都学会了神功,大胆的去吧?”
胡芳儿说:“我也学了神功,我也要去的?”
肖元说:“你们不要漏出马脚,一定要在打仗结束后再回到相府去,勤王除奸,要里应外合,要听从丁大人调遣。”
金凤说:“好!准备一下,下山去吧!”她又说:“等等,我给你易一下容。”说着,双掌一发功,玉峰相貌渐渐改变。双眉重了,鼻子大了,人也不像以前漂亮了。面色也黑了些。胡芳儿不高兴。金凤说:“完成任务,再给你变回来!”
五人刚要走,田申说:“等等,名字还没改呢?”
玉峰说:“田师傅给改一下吧。”
田申说:“玉峰的钟字去了中,留个金。玉字不用,峰字只留山字,就叫金山吧。”
冯祯问:“我呢?”
田申说:“叫马祥吧。”
朱志问:“还有我”
“叫米士荣吧。”
魏凌云说:“我叫什么?”
“你叫申飞天好了。”
肖元说:“记住,切不可泄漏,一但出错,性命不保。”
胡芳儿问:“还有我呢?”
“叫古香儿!”
五个人这才出了大厅,准备下山。
擂台高筑,挂彩吊灯,彩棚巍巍。台上一副对联,上联是:“比武选帅看武艺”,下联是:“刀枪剑截亮神功”,横批是:“谁是英雄”。
在擂台席上,窦宪和三弟窦景主擂。东西两个彩棚,有应邀的官员,也负责报名发证。
打擂的人,都站在台下。江湖英雄等,有看擂的,有准备打擂的。也在台下,有坐的、有站的,按身份而定。更多的是看热闹的观众。
窦宪站在台上,首先讲话:
“各位观众,各路英雄,江湖朋友们,今天,由朝廷兵部主办擂台,召天下英雄,以比武形式,选出三位精英,挂帅剿灭叛贼。一位元帅,两位先锋。凡获得擂主者,为招讨二路元帅。第二名为左先锋,第三名为右先锋。希望江湖英雄踊跃参赛,招讨成功,封王封侯,前途无量。”说罢,归于主擂席上。
窦景接着说:“现在,打擂开始,由王三、李七上场。”
观众看见,有俩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跳上擂台。王三在右,李七在左。王三上右步,用右拳冲打李七胸部,左手附于体前。李七踌跨右步略侧身,闪开王三击胸拳,两手附于身体两侧。
俩人出手很快,都用工夫。李七用上步掩肘,用肘格挡王三右手腕部。俩人一招一式进攻防守,动作闪电。一共打了二十招,打成平手。
窦景又宣布:“王三李七棍杖对打。”
俩人各执棍杖打起来。窦景宣布招式各:
“第一式:俩人摆出架势。
第二式:退步下扫。”
王三持棍向李七腿下袭来,李七速退步闪挪,同时以棍梢扫挂王三棍。
“第三式上接棍。
李七下扫王三棍后,速以棍梢沿王三棍上挑王三手。此时王三转袭李七下部。
二人一打一架,一扫一挡,有时实招,有时虚招,以虚诱敌,以实击敌。二人一直打了四十五式。王三趁李七出手慢防身有疏漏,一棍打到李七头上,李七立即倒下。
窦景说:“王三对李七,王三胜出!”
李七爬起来下了擂台,窦景传:“谁上来!”
这时一个四十岁的汉子,满脸胡子,递上号证。窦景看了喊:“胡飞对王三。”
俩人比传统腿技。第一式用穿心脚;第二式用虎尾脚;第三用弹踢腿;第四式用提皇腿,第五式用扫腿。胡飞腿的功夫厉害,用扫腿将王三踢倒,仰面朝天。
窦景宣布:胡飞对王三,胡飞胜出。
申飞天一个 鹞子翻身,跃上擂台,交了证号。
窦景宣布:申飞天对胡飞。
胡飞瞪起大眼,不把这黄毛小子放在眼里。
俩人用剑比武对打。胡飞用普通剑法,申飞天则用了玉峰教的武当追魂剑法。开始,胡飞还能抵挡一阵,后来看到对方出手很快,不知剑法来自何方门派,看不懂什么招数,无法应对,打着、打着,胡飞接不上招,被申飞天一剑刺中小腿,败了下来。
窦景宣布:申飞天对胡飞,申飞天胜出。
申飞天说:大人,我想休息一下,让我三师兄上台参赛。窦景准许。米士荣交了号证。
窦景问:“谁挑战米士荣?”
台下一人跃上,交了号证的是马威。马威三十左右,也执一把剑,和米士荣比剑。俩人对打几回合,米士荣虚晃一剑,马威上剑格挡,米士荣飞转身子,跃起一丈高,落下来一脚踢飞马威手中剑,一脚把马威踢下擂台。
窦景宣布:“米士荣对马威,米士荣胜出。”
米士荣问:“大人可不可以让我师兄上来。”
窦景知道师兄弟不愿比,同意换人。
此时马祥和二十岁的吕虎比赛,吕虎是一高身大汉,比马祥高出一头,不把马祥放在眼里。吕虎挺剑步步紧攻马祥,马祥飞转,用追魂剑对付,由慢到快,杀的吕虎连连后退,比到十几回合,马祥一剑刺中吕虎肋部。窦景宣布马祥胜出。马祥又告退,让师兄上来。
玉峰看到窦景主赛,心中胆怯,生怕他认出来。他交上证号,窦景抬头一看,这位头挽发髻,身穿排扣紧身黑衣,脚穿快靴的武士,非常面熟。他问:“我在那儿见过你?好面熟呀!”
玉峰说:“小生常在江湖卖艺,也许大人看过我的表演。”
“不对!”窦景眼珠子一转:“你,你,是你放走了我的娘子!你,你不能走!”
玉峰说:“大人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不过,我打擂不胜是不会走的,我要夺冠。”
“吹牛,你一个文弱书生,会武吗?”
窦宪生气了:“你干什么?他不会武功敢上台吗?你不要认错人。”
“他叫钟,钟什么峰来着,是……”
“我叫金山,不是书生,是武生。”
窦景生气了,说:“谁上来,把这个文弱书生一刀杀死,不偿命的!”
窦宪问:“你比什么?”
“仍比追魂剑。”他环视台下。
台下一片嘘嘘声。
窦景问:“没人敢上来,我数一、二、三、没人上来,让他师兄弟比,挂帅就他们了。一、二、三。”他喊完,并没有人上台。
窦景说:“你那个师弟上?”
金山说:“不必比了。就在台上放一个大石头,我用剑击石,用掌力击石,大家看一看就知道。”说罢,摆了一下手,三个师弟抬上一块巨石,放在三丈之外的台角。金山舞了一会剑,内功发于剑尖,剑尖放出一道红光,射于石上,石头射穿一个孔。窦景上前去看:“好啊!你真是金山,我认错人了。”
金山又盘坐发功,双掌向前,两边红光射于巨石上,巨石轰的一声,立即粉碎。台上台下人一齐叫好:“真是神功!”
窦景说:“二路招讨元帅,非你莫属了!”
窦宪大喜,上前拉住他的手:“金壮士,你的到来,是天赐我也,天助我也。有你师兄师弟在,何愁九峰山不破?”
话音未落,一声“还有我!”跃上一个青年女子,手中执剑。
窦景问:“你是谁?”
金山说:“她是师妹,一块来的?”
窦景说:“别比了,舞几下剑吧!”
古香儿说:“小女献丑了!”说罢,舞起了长剑。剑光如闪电,带风呼呼,一片白光罩住身子,只见剑光不见人,如青衣演员舞水袖,天女舞彩带。一个造型,台上台下齐声喝彩。
窦宪站起来说:“众壮士跟我回相府,不日带兵起身,援助邓将军剿灭九峰山!”
打擂罢,金山五人,骑了大红马,胸佩红花,跟着窦宪弟兄,来到相府。他们进府抬头一看,楼台高峻,堂宇宏美,梁栋加以彩绘,门窗都刻花纹,檐牙高举,若鸟翼飞腾,曲栏周环。如卧龙层蟠。红柱粉墙,绣帏珠窗,极尽建筑艺术之工巧。这种豪华,强过皇室诸王、公主的府第,在京城洛阳,堪称第一。
玉峰想“这就是鱼肉百姓的结果,这真是王侯豪华宅,路有冻死骨。”师兄弟妹五人进了客厅,窦景让人摆上茶桌。
窦宪说:“你师兄弟妹五人,堪称江湖一流武功。不知金山你们看过什么兵书? ”
马祥说:“我们只学武功,只有师弟金山才学兵书。”
窦景问:“不知金大侠看什么兵书?”
金山说:“在下乃一介寒儒,只读过孙子兵法、吴起兵法,五韬三略,略知一二。”
窦宪说:“好!你懂兵法,我要的就是这个人才,你中了!”
金山说:“在下没有实战经验。”
“无防,孙武走出鬼谷,开始也没打过仗,可后来成了兵法大家。”我只要你运策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我会给你有实战经验的大将,都是参加过征北的。有了他们,你就会如虎添翼。幸运哪!皇上有了你们,真是洪福所致哪!”
正说着,秀娟走了进来:“爹,可不可以让这位女侠和女儿比上几下?”
窦宪说:“不得无礼,退下!”窦宪知道义女嫉妒。
古香儿说:“相爷,无防,我愿意和这位小姐玩几下。”
窦宪说:“那也好。”
两个女子来到院里比起剑来,都使的是追魂剑,出手都快。一招一式,都胸有成竹。彼此暗暗佩服,俩人比了二十回合,打成了平手。
秀娟问:“这位大姐,你们是要去剿灭九峰山的吧?”
古香儿一昂首,一扁嘴:“正是。”
“怎么着?值得吗?你们跟九峰山的人有仇吗?”
“非也。”
“为了升官发财?”
“非也。”
“那为什么在此时出风头?”
“小姐莫非就是秀娟?” 古香儿问。
“正是。”
“也是美娇?”
秀娟大惊,见古香儿揭穿了她,拔剑一指,问道:“你什么人?”
古香儿说:“你慌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说罢,头也不回走进大厅去。
秀娟愣在哪里:她们究竟是什么人?我们来卧底,他们来了要坏事吗?他们是自己人,还是敌人?一定弄清楚,禀告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