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下雪了!”朱婶惊喜的声音一大早就传进了屋内。在这小山村里,是很少见到雪的,哪怕是数九寒天,而今年只是刚刚入冬,竟奇迹般的下起了雪。
云挽歌坐在暖炕上,竟然下雪了,以往这个时候身体会异常冰冷,而现在除了手脚冰冷外,已无任何异样,为什么会这样呢?
“挽歌,吃饭了!”这时苏染端着饭走了进来。云挽歌微微动了下身子,便感到下体剧烈的胀痛起来,同时感到有一股暖流从下体流了出来。
“苏姐姐……我的……肚子……好痛。”苏染吓坏了,急忙叫来朱婶。
房间里,“挽歌,再使点劲儿,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
“啊——”
听到里面挽歌的哭喊声,苏染和冷逸风的焦躁不安的在外面来回走动,有时甚至撞到一起。
“哇!”终于里面传来了孩子的哭声。苏染和冷逸风相互一笑,都大大松了口气。
朱婶抱着孩子去沐浴了,苏染坐到云挽歌身旁嘘寒问暖,冷逸风则安静的站在旁边。
刚生完孩子的云挽歌很是虚弱的靠着软枕坐着。朱婶把沐浴完的孩子小心的送到云挽歌手里,“是个小丫头。看她的大眼睛和小嘴,长大后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苏染看向襁褓中的女婴,惊讶道,“她好小啊!”
朱婶笑着碰了碰孩子的小脸,“她还不足月,当然会比一般的婴儿小,不过老人们常说,只有七个月便出生的孩子,叫做七星仔,这样的孩子会异常聪明的。”
“哦,这么说我的干女儿以后一定会是个才女。”苏染一边逗弄着云挽歌怀里的婴儿,一边说道,“对了,挽歌,给孩子想好名字了吗?”
云挽歌抬头看了看窗外,“叫雪拂吧!”
“雪拂?”
“嗯,我最害怕冬天,而这个孩子却出生在冬天下雪的日子,这也许就是孩子和雪的缘分吧,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得到雪的庇护,希望雪可以拂去孩子所有的悲伤和不幸。”云挽歌解释道。
“雪拂,这名字不错!”一直安静仿若空气的冷逸风开口道。
在床上休养了一个多月,云挽歌的身子调理的也差不多了。云挽歌总是喜欢抱着雪拂坐在窗边,看夜景,有时指着星星对雪拂说话,小雪拂虽然听不懂,但还是乱舞着小手,张着小嘴,“咿咿呀呀!”的叫的不停。
“宫主,我们出来已很久了,不知宫里现在怎么样了?”
冷逸风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纵有万般不舍,是不是命中注定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即使再怎么努力,也都不会变成自己的,自己曾几何时信过命,如今却不得不信了,那么倒不如眼不见为净,让自己的心就此沉淀吧。
冷逸风默而不语,在苏染以为冷逸风不会开口回复的时候,冷逸风却开口了,“明早我们回冷月宫。”
清早,雪已停了,世界万物粉妆玉砌,银光闪闪。
云挽歌穿着厚厚的雪白绒衣,抱着裹着同样是雪绒襁褓的小雪拂站在雪地里,“挽歌,天这么冷,怎么还出来了。”
云挽歌笑着摇摇头,“苏姐姐,没关系的,我身子早好了。苏姐姐,你们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啊?”这段日子和苏姐姐,冷逸风生活在一起,生活增贴了很多色彩。
“我也不想离开你和小雪拂,但是现在冷月宫不能总没人打理啊。”苏染从云挽歌怀里接过雪拂,疼惜的亲了又亲,她好不舍,更是害怕今后的小雪拂将会忘记她这个干娘。
“好了,天色不早了,苏染,我们该走了!”冷逸风率先转身离开。看着冷逸风的背影,云挽歌感到他背影的落寞,不知为何,云挽歌总觉得现在的冷逸风似乎变得稳重了。
苏染把雪拂放回云挽歌怀里,“挽歌,要好好照顾自己和雪拂,知道吗?”
“嗯,苏姐姐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好,后会有期了。”
与苏染和冷逸风分别之后,一晃就是五年。小雪拂如今已是出落水灵的小姑娘了。整日里总是喜欢独自往山里跑,云挽歌很是头疼。
“雪拂?这丫头,竟然又跑了。”云挽歌拿着饭铲从厨房走了出来。“朱婶,见到雪拂没有。”
朱婶见怪不怪的摇摇头,“那小妮子应该又跑到山上了吧?”
云挽歌无奈的叹了口气,把饭铲放到朱婶手上,“朱婶,先帮我看下锅吧,这天要下雨了,我有些不放心,我去山上找找。”
“那你快去吧!”
“雪拂?”云挽歌跑到山上雪拂常爱去的果林,到处寻找着雪拂的身影。
“小兔子!”粉色身影迅速的朝小兔子跑去,但灵活机智的小兔子怎会坐以待毙呢,伸开四腿跑得比雪拂还快,粉色身影穷追不舍。“噗通!”一声,粉色身影转眼消失在丛林中。
“哎呦!好痛!”粉衣女孩抚摸着自己摔伤的右脚,抬头看了看洞口,真倒霉,竟然掉到猎人的陷阱里了。
休息了片刻后,粉衣女孩扶着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对着洞口大声呼喊,“救命啊,外面有没有人啊……”
隐隐约约似乎听见有人呼喊的声音,云挽歌迅速跑出果林,这声音是……雪拂的。
“雪拂!”云挽歌朝四周叫了起来。“雪拂!”
是娘的声音,雪拂更加卖劲儿的叫了起来,“娘!我在这里,娘!”
前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云挽歌急忙跑了过去,“雪拂,你在哪?”
“娘,我在陷阱里。”
“你这丫头,哪里不好玩,干嘛跑陷阱里玩。”云挽歌低头看着陷阱中灰头灰脸的雪拂,满肚子气。
小雪拂委屈的嘟囔道,“我也不想往陷阱里掉啊。”
云挽歌这时也不知从哪里捡来条麻绳,拽好绳子的一端,把另一端扔了下去,雪拂牢牢抓紧,“好了,娘!”
云挽歌猛地用劲儿,把雪拂从陷阱拉了上来。
“你这丫头,就不能让你娘少操点心吗?”云挽歌拿出手帕擦掉雪拂脸上的灰。
“娘,我脚好痛。”雪拂撒娇般的靠在云挽歌身上。云挽歌一脸拿她没办法的样子,转过身,蹲下,“上来吧,我的小祖宗!”
“嘻嘻!世上果然娘最好了。”雪拂很马屁的说着趴到云挽歌的背上。
母女二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朝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