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毒尊明日将带岳瑶郡主去卫阳城城郊的大佛寺去上香,毒尊说也让小姐一同前往。”
云挽歌放下手中的史册,那是水婆婆临死前给她的,上面记录了家族的历史。“你告诉他,我不去。”声音淡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既然要禁锢自己,她随他,但是他休想再剥夺自己如今唯一剩下的平静生活。
“你觉得你可以拒绝得了吗?”阎无殇一身黑衣出现在云挽歌面前,无任何表情。既然她恨自己,让她再恨他几分又如何,他只要她活生生的生活在自己身边。
云挽歌转过身,一眼便看到了穿黑衣的阎无殇,他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穿黑衣,披着发,总是给人一种冷漠但又妖魅的感觉,这种感觉云挽歌不喜欢,她觉得这种感觉犹如一种无形的压力正在慢慢逼近她,让她喘不过气。
看着她又消瘦的脸,阎无殇心里心疼的骂道,你这个笨女人,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吗?
“明日午时出发,你若是不去,本尊不介意找人绑着你去,云挽歌,记住本尊说过的话。”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本尊’。
云挽歌自嘲的轻笑,他果然还是会对她失去耐性的啊。
翌日,“小姐,这次玉竹不能和你一起去,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外面的天气冷,要多穿点,饭也要按时吃,晚上不要总是发呆,让自己睡不着觉,这样对身体不好,还有……”
听着玉竹边收行李边喋喋不休的吩咐,云挽歌无奈的摇摇头。
然后含笑道,“遵命,我的玉竹大人!”
玉竹临走前还是不放心的说道,“小姐,嘴上光说知道那可不行,一定要做到,知不知道,不要总让自己生病,知不知道?”玉竹说着眼泪也哗哗的流了下来。
云挽歌有些难过的紧紧抱住玉竹,“我知道。玉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现在也只有玉竹会这样关心自己了吧。
玉竹终于恋恋不舍的把云挽歌送进了马车。
走进马车的云挽歌这才看见早就在马车上等候多时的阎无殇以及赖在他怀里的岳瑶郡主。
阎无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对车外的的马夫说道,“启程。”随后便靠在身后的软背上闭目养神,而他怀里的岳瑶郡主则很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不就是一个小丫鬟,摆什么臭架子嘛!哼!”然后转过脸去,头再次靠近阎无殇的怀里。
云挽歌静静的坐在离他们最远的位置上,低下头,试图掩去内心的悲伤,原来带上自己是为了找个丫鬟啊。呵呵,自己果然不能多想。
因要去的地方是城郊,所以行驶的路并不像大路般平坦畅通。即使一路上很是颠簸,但却依旧无法赶走云挽歌的丝毫睡意,她低着的脑袋因无任何依靠,一下一下的撞击着马车的车厢,一声一声也撞击着阎无殇的心房。阎无殇把怀里已熟睡的岳瑶郡主轻轻的放在自己原本所靠着的软垫上,然后迅速接住了云挽歌摇摇欲坠的脑袋,把她小心的搂进怀里。
感受着久违的味道,久违的柔软,阎无殇甚是想念,恨不得把怀里的柔软狠狠揉进自己身体里,但又害怕吵醒她。
看着她微微嘟着的小嘴,阎无殇竟不由的低下头去,原本只是想轻轻的一吻,没想到只是轻轻的刚碰触到云挽歌的红唇,便不由贪心起来,想要得到更多,于是阎无殇痴迷的近乎忘情的吻了起来。
云挽歌顿时感觉呼吸不畅,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竟然……是阎无殇放大的脸,他竟然在吻自己?云挽歌顿时脸上一红,又气又羞的使出全身力气推开阎无殇,“啪”一声,手也条件反射的打向了阎无殇的脸上。阎无殇眼中的情欲瞬时烟飞云散,剩下的只有冷冽的寒意。“你……”
“我怎样?”云挽歌不怕死的回视他,满眼的倔强与不屈。
“好吵。”这时,岳瑶郡主被他们的动静所吵醒,她不满的揉了揉迷蒙的睡眼,当看到阎无殇白皙的脸上清晰的红手印时,眼睛猛然睁大,看着依旧对峙的两人,岳瑶郡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便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云挽歌脸上。“大胆丫鬟,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对主子如此无礼。”
对峙的二人同时看向岳瑶郡主,阎无殇是满脸吃惊,而云挽歌则紧紧咬着唇,强忍着泪水,对,她只是个丫鬟,是她无礼了。她像没感觉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毒尊,请恕罪!”一字一字清晰的说道。
阎无殇收紧身侧的两只手,这该死的女人,她到底想让他心痛到什么地步。
看着脸色依旧不好的阎无殇,岳瑶郡主以为阎无殇还没解气,于是走上前去,又给了云挽歌几个巴掌,云挽歌被一次又一次的打倒在地,但是很快,她又一次一次直直的跪了起来,他休想看到她的脆弱,嘴里的腥甜更是冲刺了她的神经,她微微扬起嘴角。
看着跪在地上的云挽歌嘴角刺眼的血迹,这个笨女人,她知不知道,她越是故作坚强,他的心就越痛。她是故意想让他心痛吧。
阎无殇眉头紧锁,“岳瑶,别闹了!”看见阎无殇阴沉的脸,岳瑶郡主也不敢再造词,只好乖乖的回到阎无殇身边,“无殇哥哥,瑶儿可为你出气了吧!”
阎无殇没有说话,再次靠在软背上,随意扫了眼云挽歌红肿的脸颊,闭上双眼,掩去眼里的担忧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