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揣着属于自己的美好梦想,踏上自己选择的旅途。
只是随着环境的变化,时间的推移,心志的动摇。我们的初衷往往会被修改、遗忘、磨灭而最终面目全非。
只是,有的人在这改变中彻底的沉沦。
而有的人,虽因为黑暗不断改变,可无论再怎么改变,无论过程再怎么黑暗,都始终不愿意放弃对光明的执着。
哪怕那一缕光亮,只是飞蛾扑火的悲哀,也再所不惜。——李忆雨
就像忆祯,那是一个充满传奇魅力的人物。
是一个冰与火交融的人物,她的魂魄,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烈焰。
她如冰山一般的冷峻高傲,却又有着暖阳般的热血温情。
就像当年那唯一不惧斧钺的史学家所书——“其人夭矫果决,其行卓尔不群,其风青山明月,其情深挚沉静。”
她一直都清楚她想什么,她一直都明白自已想守护的是什么。
可,她那愿为之付出一切的人,最终都在她怀里,一点点的冷却。
若她一开始就是为了除掉她们就罢了,可讽刺的是,她的心愿,一直就是守护她们。
那些人的诅咒的确实现了,在忆祯和云翔的身上。
“我诅咒你,终有一日,你会尝到肝肠寸断,心碎欲死的滋味!我愿终有一日,你会因为得不到什么而辗转反侧;得到了之后,又日日夜夜惶恐失去!我愿终有一日,你付出一片真心,却被人弃之如履;因,爱别离,求不得而失措发狂,千疮百孔!”
……
“总有一天,她之昨日,就是你之明日。”
“就算永坠修罗,十分伤痛我也必要你承受五分!”
他们成功了……
李忆雨猛地咬了下舌尖,尖锐的痛意让她猛然清醒过来,恢复属于她自己的思绪。
澄亮的眼眸倒映出两道熟悉至极的身影。
还有,还有那无际的花海中,那个永远会为她展开,也只会为她展开的怀抱。
苍茫怜悯,让她重来一世。
这一生,她一定能用自己的肩膀去撑起他们的蓝天;用她的手,守护她所爱的人。
即使鲜血尽染也在所不惜。
荒凉的沙漠,浩瀚无边。
上一刻还在湖水中游弋,下一秒就看见广阔的荒漠。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于眼前浩瀚的一切。
成熟的蓬草枝叶干枯,根离大地,随风飘卷,不时粘附衣衫。
黄沙莽莽,无边无际。昂首看天,天空没有一丝云影。不见草木,断绝行旅。
没有什么奇观异景,只有一旁已经荒废的烽火台显得格外醒目。隐约中,似乎还能看见一股浓烟,缓缓升入云霄,与天边的云雾融为一体。
那样的劲拔、坚毅。
极目远眺,没有什么山峦林木,只有一条滔滔不绝的黄色河流,横贯其间。
现在已是傍晚,落日低垂河面,闪着粼粼的波光。
恍然那红日就出入于长河之中,平添了一股河水吞吐日月的宏阔气势。
一望无际的草原像大海一般,在阳光下淡淡泛起金色的光莹。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王维的《使至塞上》无愧是千古名句,当真绝唱。”
叶云峰笑看着的只差展臂长啸的李忆雨,轻声问:“雨儿,你在念什么呢?”
听见叶云峰的问话,沉浸在这塞上风光的宁雪也转头看着李忆雨。
李忆雨轻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感慨,我们到蛮荒了。”
她可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个关于唐诗的问题。
一听就是在敷衍,宁雪抽搐了下嘴角,挑眉看向李忆雨,意思很明显:“那好,说正事,人呢?”
李忆雨抬手轻点,果然不远处隐约出现一片草原,泥土的气息混着草叶的芬芳在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味道,
不宽,却是连绵不断,不知蔓延到何处。
晶蓝色草叶,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映射出一种如同大海一般的光泽。
两个穿着灰色僧袍的僧人正躺在那里,安静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