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身份神牌
看到凌林双眼凝视神的绿眼。他感到心里一阵阵感动。渐渐地,他还感到左右两眼,似乎完全不同……
吉低声问:“凌,你是否也开始感到神威力?”
“有一点!”
“凌,只要你带着虔诚的心跪在这里,望着神的绿眼。绿眼里会给你无穷无尽的力量。以前,只有部落酋长和她的接班人才有资格来到这里。传说,百年前,我们部落出现一位矮巫师。她是当时酋长的姐姐。她野心勃勃,一心想篡权。她自小对巫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灵性,再加上勤学苦练,巫术能力突飞猛进。终于有一天,她用巫术打败当时的酋长。酋长逃到这洞里,虔诚地跪在神的面前,神的绿眼源源不绝地向她灌输灵力。九天九夜,她信心百倍地回到部落,重新打败矮巫婆……”
吉没有再说下去了。这个矮巫婆不由地让凌林又连想到在被下过蛊咒的森林中那矮小身影。他原想发问,从吉的脸上看到不愿说下去的表情,没有再开口。他的目光又投到神像下面,那一片有五六平米大小的平台,上面堆放许许多多小木雕。吉在凌林耳边小声说:“你知道,我们部落里每个人都有一个身份神牌。神牌背后刻着这个人的全名。摆在这里的都是些已死去人的身份神牌。按这里说法,身份神牌放在神像下,灵魂就可以在神的保佑下,得到安宁。还有,你看旁边那只黑木条钉成的笼子。里面装得是罪人们的身份神牌。这些罪人的灵魂囚禁在神力里……”
布鲁娜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她走向黑木笼,从里面挑出一个小木雕。指着木雕背面的名字,口中不停地念叨着。
吉眼尖,看清楚上面的字,兴奋地对凌林耳语:“凌,布鲁娜拿着是弗郎多的神像。她在为弗郎多解咒……”
突然“吱”的一声,石门又自动开了。布鲁娜手快。她迅速将刻着弗郎多全名的另外一块小神牌放进笼中,又顺手捡起刻有巴达里的名字的木雕,继续念咒。
索金娜从外面进来,走到神像前,灯光在她身后投下一个巨大的身影。布鲁娜没有理睬她,只是面朝神像继续默默地祈祷。吉的额上出现小汗珠。他知道,布鲁娜没经布娜维批准尚自给弗郎多解咒,被索金娜知道,后果很严重。凌林显然知道吉的心理,为缓和紧张状态,主动先给索金娜打招呼:“索金娜,你好!”
索金娜看看壁上的神像,又打开黑木笼捡查那些小木雕。看到刻有弗郎多名字的神像,她松一口气,又转身对布鲁娜解释说:“布鲁娜,对不起!布娜维要求我们当班巫婆要这么做。”
布鲁娜并没有理睬这解释。她紧绑着脸捡起巴达里的神牌,默默地往外走,其他人也跟出来。石门又“碰”一声关上了。
吉命令副队长指挥武装卫士们分几部车跟随后面。他自己跟布鲁娜和凌林一起上布鲁娜那部“陆地巡洋舰”。布鲁娜坐在后座,紧紧皱着眉头一声不啃,使她那本来就比较威严的脸,变得更加令人生畏。凌林就在她的旁边。吉在副驾驭位上。一直默默无言的布鲁娜突然命令说:“吉,命令车队调头,先到凌医生的大院去,我们一起去地下室!”
又一次进入地下室,眼见弗郎多还在沉沉入睡。看到在柏西眼里闪出疑惑的目光,吉温和地解释说:“柏西,刚才,布鲁娜已经求过布塔里神。她要再次为弗郎多解咒。”
柏西激动地说:“谢谢你,布鲁娜!”
布鲁娜掏出从洞中取来的小神牌。她将神牌面对弗郎多,口中念念有词,再挂在弗郎多的脖子上。
吉惊恐地向凌林解释:“布鲁娜重雕一个一模一样的牌,在洞内调换出属于弗郎多的神牌。但愿她会成功!这可是绝对秘密,如果让布娜维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听了吉的话,布鲁娜补充说:“为了知道弗郎多头脑中的秘密,冒这险是值的!”
眼看洞中偷换来的神牌,归位到弗郎多身上,布鲁娜口中念动咒语。二、三十几分钟过去,弗郎多总算睁开双眼,呆呆地望着前面。她念得更加有力,那哄亮的女中音在地下室里迥响……
布鲁娜越念越紧张,而弗郎多非但没有什么改善,反而又入睡了。凌林静静地站在旁边,发现有布鲁娜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额头开始冒出汗珠。他小心奕奕地问:“布鲁娜,要不要休息片刻?”
眼看布鲁娜真的有些坚持不住,柏西紧张地说:“吉,赶紧扶布鲁娜到外间休息。”
布鲁娜轻轻地叹一口气,跟着吉走到外面一间。
凌林摸了模弗郎多的脉搏,说:“柏西,弗郎多情况稳定,我出去看看布鲁娜。”
柏西点点头说:“对,赶快去给布鲁娜看看。我守着弗郎多。”
稍休息片刻,布鲁娜的脸色好多了。吉正在跟她擦去脸上的汗水。凌林关切地问:“布鲁娜,感觉怎样?”
“还好,就是感觉有些累。”
吉在旁边解释说“凌,你知道,解咒和念咒一样,实际上也是一场拼搏!”
布鲁娜轻轻地叹息:“唉,真希望弗郎多能快些清醒过来。”
稍休息片刻,布鲁娜又来到弗郎多床前。柏西感激地说:“布鲁娜,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布鲁娜心情沉重地说:“柏西,我急于为弗郎多解咒,为了你,更是为了我们的部落!”
吉接着解释说:“在出事前,弗郎多正在计划一件大工程,筹备了大量的资金。还没来得及说出工程内容,他自己却被关进红楼,资金也下落不明了……”
布鲁娜激动地插话:“我真希望弗郎多能亲口回答几个问题!走,进地下室,我想再试一试!”
凌林反对说:“布鲁娜,你已经尽力了。”
布鲁娜说:“我要动用我的神牌!”
吉惊恐万分:“这在部落的法律,绝对不充许!”
布鲁娜坚决地说:“顾不了那么多了!走,我们下去!”
在地下室,看到弗郎多在床上翻身,布鲁娜对柏西说:“柏西,你能不能把弗郎多从睡梦唤醒?我想再试一度!”
柏西把弗郎多扶着坐起来,嘴上轻轻地呼唤:“弗郎多,弗郎多……”
弗郎多终于睁开双眼,目光还像以前一样散乱。嘴慢慢地又像平时那样开始不停地祷告。布鲁娜从身上掏出黑色小神像,面朝着对弗郎多说:“弗郎多,看着神的绿眼。”
在地下室的微弱的灯光下,布鲁娜的小神像上小小眼睛发出绿光反射到弗郎多的脸上。布鲁娜又一次开始念动咒语。她反复念了好几遍,弗郎多完全场无动于衷。布鲁娜有些急了,不断地加大了音量。随着时间推移,她渐渐又有些吃力。
乘布鲁娜喘一口气的间隙,吉小心地问:“布鲁娜,解不开咒,会不会还有别的原因?”
布鲁娜紧皱着眉头说:“不,这不正常!凭我的灵力,弗郎多不应该毫无反应。我只要他醒来。说几句话。吉,你不要打扰我!”
弗朗多还是那样坐在那里祷告着。他一动也不动地,双眼望前方,目光无神,祷告的声音很小,却连绵不绝。现在,布鲁娜一开始就先声夺人,发出用高昂的音响。她希望能一鼓作气彻底压住弗郎多的声音。她那洪亮的女中音震耳欲聋,而弗郎多声音变得像蚊虫“翁翁”叫,却依然顽固地伴随着,不能消失。布鲁娜感觉到,在弗郎多的体内似乎存在一种反弹力,力量不大。可是无论她加多大的压力,都一样被弹回来。她投入了自己全部精力……
“布鲁娜,相持太久了。还是先歇一歇吧!”
眼看布鲁娜快虚脱,柏西关切地说。她刚要伸手去扶,却被吉用手势制止:“现在,布鲁娜正在和一种无形的力量相对抗。双方处于胶着状态,在这关键时刻,千万别碰她。”
吉在布鲁娜耳边轻轻声地叫:“布鲁娜,布鲁娜,放松,放松,慢慢把你的力撤出来……”
布鲁娜的脸胀得越来越红。显然,她已经将自己全付精力完全投入,撤不出来了。吉惊恐万分,向凌林投出求救的目光:“凌,你知道,下咒最怕这样被套住,出不来。这样下去有危险!”
凌林沉思片刻,打开身边的药箱,拿出一支针剂,对柏西说:“柏西,弗郎多也累了。我给她打针,你轻轻地扶他躺下!”
肌肉注射后,弗郎多又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布鲁娜也自动从困境中解脱出来。她深深地吸一口气:“这实在太不可思义!”
柏西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弗郎多。吉还惊恐未定,说不出话。凌林安慰布鲁娜说:“布鲁娜,别太性急。我们要先找原因,以后再说。”
吉心情已渐渐平静下来问:“会有什么原因?”
凌林沉思式地说:“原因很多!在巫术方面,我不清楚,只能靠你们找。从医学角度,我担心弗郎多被下了什么特殊药,或者经过什么特殊治疗。大脑损伤过度……”
吉冷冷地说:“巴达里不是吹说,他一直守在弗郎多身边,保证弗郎多安全吗?按理不应该发生这样事……”
柏西突然打断吉的话:“对了。我想去见巴达里。吉,你能不能帮我在这里看护弗郎多一会儿……”
吉不知该如何回答,眼望着布鲁娜。布鲁娜已经恢复像平时那样庄严。她用不容怀疑的口气说:“柏西,你不要离开。弗郎多也离不开你。吉还是跟我一起去红楼,我保证很快把巴达里带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