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黑色神牌
吉没想到,布鲁娜会突然提到弗郎多。他知道,自己身边的人都很忠诚布鲁娜。他的行动很难瞒过她。他有思想准备,面对她的责问。这种情况下,她提出来,他还是有些惊惶失措。他没有啃声,驾驭着“陆地巡洋舰”缓慢地前行。
他身后的布鲁娜气恼地继续追问:“吉,你以为我不知道弗郎多身在何处?”
吉诚皇诚恐地说:“我知道,我的一切行动瞒不过你。我还在知道,在搜查凌医生大院前,你暗中给镇警局局长打过招呼”。
布鲁娜娇嗔地说:“那,你为什么不主动向我汇报?你啊,从小到大就喜欢瞒着我。小的时候,多少次偷偷跟柏西去玩,不让我知道。可是那一次瞒得过我?“
吉不好意思地说:“那还不是害怕你生气。“
布鲁娜冷冷一笑说:“结果还不是让我更生气。这次也是这样!你把柏XC在林中小屋,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你又深更半夜开警车,去把弗郎多接来,安置在地下室内层,骗过了索金娜,那一件瞒得过我?”
吉终于镇静下来,笑嘻嘻说:“布鲁娜,其实,我那有胆量瞒你!只是因为你是我们的保护神,我无论如何不能把你牵扯到危险之中!”
布鲁娜脸色终于缓和下来,在吉脸上轻轻一拍笑着说:“你这人就是嘴巴甜!”
凌林坐在副驾驭位上,默默地听这小俩口打情骂俏。听了布鲁娜的话,他也忍不住笑了。看到布鲁娜的脸上出现了笑容,吉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他一本正经地对身边的凌林说:“凌,你要知道,我不是挑好听的说。布鲁娜真是我的保护神。要是没有遇到她,我现在恐怕还在那位凶神恶煞巫婆当奴隶。
“说出来,我也不怕你笑话。像我们这里许多孩子一样,我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恐怕连我的母亲未必搞得清楚。我知道,在文明社会里,这是一则笑料,而在我这里却司空见惯。虽然母亲健在,我却跟孤儿没什么不同。母亲有好几个孩子,却只喜欢把女儿留在身边。我从来没有怨恨母亲。这里本来就是女尊男卑的社会嘛!跟这里许多男孩儿一样,我自小开始就四处流浪。我们这里的人大都很善良,纯朴,富有同情心。无论到那里,我们都会受到照顾,倒也衣食无忧。我天生又比别的男孩儿更乖巧,特别善于讨人欢喜。当我能干些活时,就被一位凶神恶煞的巫婆收为奴隶。
“有一天,我乘那位巫婆不注意,偷偷跑出来玩。在路上,我看到一位的小姑娘站在一棵大树下,抬头望着树梢,眉头紧锁着。这里附近的小孩没有我不认识的,却从未见过这位女孩子。她长相没什么特别,而挥身上下却透出一种在其他孩子身上绝对看不到的尊贵。说出来或许你不相信。第一眼,她就让我产生要服从她,要跟随她一辈子的冲动。她年龄跟我差不了多少,看上去似乎要比自己大得多。她那凝重的神情,使我不由自主地停止脚步,问:‘您好,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服务?’
她指着树梢,带命令的口气说:‘你看,那只小幼鸟,站在树梢上摇摇晃晃,恐怕要摔下。你赶快上去把它救下来!’
我想也没想,就往树上一串,一个劲地往上爬……”
吉停顿片刻,布鲁娜插话:“从小在丛林中长大。我很爱树林,也很爱林中的鸟。眼见这幼鸟命悬一线,我一时心急,向这男孩子求助,却忘了,这男孩子还这么小,能否胜任这工作。眼看他越爬越艰辛,我才担心地叫:‘男孩子,小心!’……”
吉接着说:“我从小就喜欢上树,当年毕竟年龄太小,眼前这高度远远超越我的极限。刚过半,我已经感到十分吃力,几乎寸步难行。她的叫喊声,对我产生巨大的鼓舞,使我顿时勇气倍增。我咬紧牙,用尽全身的气力向前,靠近树梢,伸一只手将鸟轻轻揽住,小心奕奕地掖在衣领下。落在地上,他用双手将鸟捧向她前面……”
布鲁娜在吉身后深情地插嘴说:“当时,他那一连串动作表演得干净,利索,真是漂亮极了。不久前,我母亲要求我自己找异性小伙伴。就在那一刻,我相信,眼前这小孩子就是我要找的……”
吉接着说下去:“就在这里候,那巫婆追来。她恶狠狠地叫我回去。想到回去又要吃一顿枝条,我赖着不肯走。那巫婆发狠地拖着我的手。布鲁娜突然大喝一声:住手。她拿出黑色神牌。看到黑色神牌,那巫婆居然顺从地跪下来。看到这平时令自已胆战心惊的巫婆,在她面前却变成这付可怜相,我相信,自己总算幸运地找到一个保护神……”
车队开进凌林的大院。吉让卫士们守在外面。他陪着布鲁娜走进佣人房。布鲁娜亲自动手打开地下室的层层小门。看到布鲁娜,柏西冲向前。两位姑娘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传出柏西动感情的声音:“布鲁娜,我心里相信,你会来帮我们。你终于来了”。
布鲁娜故作生气地说:“都是吉不好。他有意瞒着我。要不我们早就见面了”。
柏西解释说:“其实也不能怪吉。他心里为你担心,害怕把你给连累。你如果有麻烦,我们可就毫无希望了。”
布鲁娜笑了:“瞧你,跟吉说得一模一样。你们就是嘴甜。”
柏西深情地说:“是啊!从小到大,要是没有你的保护,我还真不知日子该怎么过。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次,你从国外跑回来,把我从巫婆手里救出来,还带我到国外念书……”
布鲁娜感叹说:“无论如何,没能说服你接受我们的信仰,这是我和吉的最大遗憾。当然,我还是不希望因信仰宗教不同,影响我们童年的友谊”。
吉在凌林耳边叙述往事:“事情是这样!布鲁娜很小时候就被送到国外念书。而我是男人,没资格念书。而对柏西,巫婆强迫她到巫婆学校上课。第一节课就出麻烦了。巫婆要求她跪在学校的神像前祈祷。她无论如何不接受,被就被关起来。我当然不够格替她说情。而弗郎多话,学校巫婆也不理睬。弗郎多去求布娜维。布娜维表态:柏西必须崇拜布塔里神。无可奈何,我只好连夜开车把布鲁娜从外地接回来。她也是用这黑色神牌去救柏西,后来又带柏西到国外念书……”
布鲁娜深深地叹一口气:“可惜,我却没能帮弗郎多躲避牢狱之灾。他现在怎么样?”
柏西打开第二层地下室的门。弗郎多还是那样呆呆地坐在床上,目光散乱,对周围的一切熟视无睹。柏西心痛地说:“他倒是比以前安静多了。可和是一直这样迷迷糊糊,清醒不过来。布鲁娜,求你帮帮他!”
布鲁娜的神色变得很严肃。她从脖子下面掏出她特有的黑色神像。
吉对凌林耳语:“凌,你看,那就是黑色神牌。别看它外表似乎很普通,却具有无穷的灵力。不知你注意了没有,刚才布鲁娜也是用它来驱散妖雾。”
凌林回忆说:“对,当我们看到布鲁娜时,她正把这黑牌往衣服下面塞。”
“对!平时,她总是戴在身上。全部落只有两个,一大一小。大的在布娜维身上,这个就是小的,属于部落的接班人。它们代表神的灵。”
在这部落里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木雕神牌。而布鲁娜手上这个比布娜维的小,却比普通人都大得多,是珍贵的黑木雕刻成,那一对眼还镶着一对小小绿宝石,在地下室微弱的灯火下闪着绿光。布鲁娜将神像举在弗郎多的头部上方,口中念动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