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下过蛊咒的森林
听到丛林中罕见的候鸟叫声,凌林知道这是佣人吉姆发出的信号。按约定,他到屋后的丛林中,吉姆等候在那里。
吉姆是“丛林人”。当时,凌林还是医疗队队员,在这国家医院的内科工作。有一次,他跟随医院的救护车,在丛林中救下吉姆。康复出院后的吉姆用浓浓腔调的英语对凌林说了好长一会儿,他才听明白。吉姆说:“按丛林法则,过去的吉姆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吉姆是一位新的人,完全属于医生你的!”
从此以后,吉姆一直跟随在凌林身边。无论凌林如何劝阻,吉姆都不肯离开。凌林到布塔维部落,吉姆就跟着来了,就安排在大单元的小房内。除了吉,没有人知道吉姆存在。他告诉吉:“吉姆是我的秘密,一定要绝对保密!”
刚才在布鲁娜面前,吉差点泄露机密,幸好被及时制止了。吉心里有些后悔,在布鲁娜面前没有再透露什么!
长时间跟凌林在一起,吉姆很了解主人的意图。他有异于常人的听力和嗅觉。看到那叁位匪徒逃脱,布鲁娜的卫士跟踪,他就跟随其后。查到匪徒的营地,他就回来向凌林汇报。
凌林让吉姆去继续监视匪徒动向,自己回去跟布鲁娜和吉商量!
凌林摊开一幅附近的简易地图。他指着某个点,问布鲁娜说:“布鲁娜,根据你派去跟踪的卫士汇报,那些匪徒就是消失在这里,是吗?”
对这图,布鲁娜本来就非常熟悉。她点点头说:“是!”
凌林接着说:“这里是丛林深处,往前已无路可走,那些匪徒可能藏身在这一带。我们带卫士们去搜查,或许能找到他们!”
布鲁娜赞同说:“好,吉,我们先去向布娜维汇报!凌,你知道,部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首先必须向她报告!”
凌林心中担心,如果时间拖大久,这些匪徒可能会转移!当然,他不能这样直接对布鲁娜说。犹豫片刻,他才决心说出自己的看法:“布鲁娜,你知道我们中国有一句俗语:兵贵神速。再拖下去恐怕情况可能有变化。我建议,兵分两路。你去向布娜维汇报。吉和我带一队人马先走。布娜维有什么指示,你再赶来通知我们。”
“好!”布鲁娜仅带两位贴身保镖走。
凌林对吉说:“吉,我们走!越快越好!”
在曾经跟踪的卫士向导指引下,二十几个卫士分坐几部车,在寂静的道路上奔驰。凌林坐在吉的那部《陆地巡洋舰》走在最前面。记得,几天前他和柏西就是走这条路去接弗郎多。没有想今天又是走这条路去寻找匪徒。在距离红楼仅几公里的地方,凌林看到吉姆留的记号,他让吉命令车队停下来了。
这里的树密不透风,象一堵绿色的墙阻挡在前面。在吉姆留的记号旁边,凌林找一个小缺口,侧身向里钻。果然这里和别处不一样,表面上由许许多多小树复盖得严严,用手一拔,就可以轻轻而易举地深入其中。吉又牵着凌林的手,其他卫士在后面跟着,缓慢地前进。二、三米后,可看到一条窄窄的小道,又穿过三、四十米绿色的遂道,树林变得稀疏,透过树的间隙可看到一片的像足球场大小的草萍。中央笼罩着大雾,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走在前面的卫士顿时惊恐失色地对吉说:“头,糟啦!刚才,两顶像小房子一样大小的账蓬还能看得清清楚楚,很快就消失了。莫非是被下过蛊咒的森林?”
吉惊恐地说:“对,一定是!”
凌林疑惑不解地问:“被下过蛊咒的森林?”
吉用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解释说:“这是我们部落里的传说,由巫术高手可以对一片森下了蛊咒。这地方就由神灵守护着。外人进入就出不来。”
通过记号,凌林知道吉姆就在自己的左测。他对吉说:“吉,命令几个卫士跟随我从左测包围到后面去……”
吉没有表态。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手指前方打断凌林的话:“凌,你看!”
顺着吉手指的方向,凌林看到一条十分矮小的身影。影子高估计仅一米五左右,在挥动着短短的的双臂。他惊讶地对吉耳语:“奇怪!匪徒中还有这么小的个子?”
吉惊恐地盯着黑影,不愿说话。
那黑影渐渐也消失在浓雾中。大雾变得越来越浓,还缓慢地向四周扩散。四周突然变得阴森森,不时地还有一阵阵阴风迎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悚。凌林是无神论者。他本不相信什么蛊咒。可是经历这许多事后,他变得更加小心。他仔细观察周围环境,耐心说服说:“吉,我们可以不闯进去,但也不能这么轻易把他们放走。”
吉小声说:“凌,还是等布鲁娜来了再行动。”
凌林手指左测的树林对吉说:“吉,你看看,这空地四周的森林比较稀疏,也没有雾,地势对我们很有利。让我带一队穿越树林,把他们包围。”
眼看吉还在犹豫不决,凌林催促说:“吉,不要怕!留一些卫士在这里,看到匪徒向外突围,就开枪警告!”
犹豫片刻,吉终于下定决心接受凌林的意见:“凌,好,我跟你一起走!这几个卫士留在这里!”
吉带大队人马紧跟凌林身后,穿越树后面小心奕奕地向左迂回。走了一段时间,雾越来越大,已经吞没这里的树影。他心里恐惧地对凌林耳语:“凌,我们似乎迷失了方向。”
凌林对吉说:“传下口令,让卫士们跟紧,不要掉队!”
吉姆的听力异常灵敏。他早已经听到凌林声音。他还能快速在从林中潜行,不被人发现。他到凌林耳边说:“医生,那些匪徒可能发现你们,要逃跑!”
凌林让吉姆继续追踪。他带着吉摸索着前行。又走了几十米,雾又开始变淡,已经能看见吉和身后所有的卫士。凌林做手势,让他们停下来静静地守着,密切监视草萍。雾渐渐消失了,几个大帐篷显露出来,却没有有人走动的迹象。
吉兴奋地叫了:“好,布鲁娜来了。”
凌林极目往对侧望去,什么也没有看见。他还是付和说:“看来,布鲁娜也该到了。”
吉解释说:“凌,你知道。对某片森林下蛊咒,是我们部落巫婆的特殊巫术。在部落里,能解咒的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布鲁娜受布娜维真传,当然能战胜这些!”
吉原来是凭雾散判断布鲁娜到来,凌林半信半疑,却听见对面的卫士叫喊:“布鲁娜来了。”
没等吉发命令,卫士们从四面八方向草萍冲过去。可是,帐篷内已经人去楼空。吉失望的说:“凌,你说得对!我们还是行动慢了……”
眼见布鲁娜和姆勒带着大队人马迎面而来,凌林有意打断吉的话。他不希望布鲁娜听到这话,大声说:“吉,我们四处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线索。”
帐篷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吉心中十分沮丧,布鲁娜脸皮色也很阴沉。凌林笑了:“好啦!吉,我们总算捣毁了他们的匪窠,给他们一个严重警告。如果他们胆敢再有新的行动,我们总会有机会,抓住他们。”
布鲁娜紧接说:“凌,你说得对!我们要做准备。姆勒队长,你马上带你的卫队回去,保护布娜维。”
姆勒走后,布鲁娜又命令副队长开车跟在后面。她带着凌林坐上吉的车。吉一发动汽车,她突然说:“吉,走,我们跟凌一起去看弗郎多。”
没想布鲁娜会突然会说这话,吉急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问:“布鲁娜,你,你说……弗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