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好似禁锢了,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自己的确想生存,自己的确想这样生活下去,如果葬送了沈佳的性命,可以成全自己的私心,或许,可以吧。她是个冷血动物,而夏听溪何尝不是。
她冰冷的眼瞳看着他,问:“怎么让她意外死?”
他笑的越发好看:“溺水。”冰冷的话语好像是从死神的口中说出。
而后,他浅笑:“你别管,有我在。”那么信誓旦旦的话语就让她相信了,第一次那么肯定的相信,连她自己都有些诧异。
他们两走进病房,一眼就看到哭到崩溃的沈佳,她憔悴的没有人样,纤瘦的身躯附在床边,一只手紧紧的握着乔治云的手,口中如疯子一样呢喃:“治云,你醒醒啊!看看我,我好想你,我不能没有你!”她幻想这自己能将他唤醒。
可终究人已去,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躺在病床上的也只是一句冰冷的尸体。
夏听溪好听的声音划破整个寂静:“妈妈。”
沈佳抬起头,双眸红肿的不像样:“听溪,治云走了,他走了,他真的狠心撒手走了。怎么办?以后怎么办?”
“有我在啊。”他微笑的走上前,抚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而一边静默不语的乔安然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他,他美丽的演出就像是罂粟,那么美丽,让人轻易中毒。
他故作忧伤的垂下眼帘:“妈妈,晚上回家休息休息吧。爸爸已经去了,这个家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一个人了。妈妈。”他那双漆黑的眼瞳如夜晚里明亮的星辰,那么闪烁,有些世界上最动情的温柔,任谁也得沉沦。
沈佳欣慰的抱着他纤细的腰,泪水难免抹在他的衬衫上,而他眼底的那抹厌恶,乔安然旁观的十分清楚,可是她明白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内心的痛让她不能喘气,只能这样静静的看着夏听溪。
乔治云的尸体最终被运到停尸房,第二天火化。
而沈佳精神有些紊乱,她被夏听溪扶持着回到家。
夜晚,夏听溪在浴室里传来喊声:“妈,妈。”
沈佳匆忙的从卧室走到浴室,推开门却看到闷在水中,一脸惨白的夏听溪。她紧张的冲上前,拉住夏听溪。
而夏听溪的身体往水中沉,他一脸的惊慌,仓惶的喊着:“妈,妈。救我,救我。”好像濒临死亡了一样。
沈佳什么都不顾了,跳到浴池中,浴池不大,但是放了不少水。再加上之前她身体状况不好,让她溺死简直是轻而易举。
他搂住沈佳的腰际,挣扎的喊道:“妈,妈,我怕我好怕。”她的脸在水中起伏,呼吸不畅让她脸色发青。
他嘴角勾起凛冽的微笑,看着站在浴室门边的乔安然,那一脸的镇定与苍白。然后狠狠的往水中沉,她慌乱动弹的手脚最终停止。
他缓缓站起身,湿透了的衣衫紧贴在他的身上,水中的沈佳已经窒息,漂浮在浴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