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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忍痛割爱

回到家,母亲问我:“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撒谎说:“在街上遇到一个玩的要好的同学,邀请我去他家,盛情难辞,去了。”母亲放心地去做晚饭了。

晚上我在屋外踱步,凉风习习,星火点点,万籁俱寂,我心沉重。想把事情做得完美点,然而非我所愿望的那样。今天的举动无疑会给小晗带来巨大的伤害。约请小倩,说话没算数,想必她在心里也在记恨我。我真的做错了吗?我摇了摇头,叹息着。

一些事,当事人,身临其境,真的很难办。局外的人往往只看到现象,有的还说三道四,甚至说我朝三暮四的,感情不专一,也不排除一些人认为我傻,给我不会娶的小晗买有一点档次的衣服。好在我知小晗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没有谁会传话,更没有谁把这个事情告诉母亲,想必小倩永远不会知道。说真的,我真的做错了,怎么头脑一热直接去约小晗呢?以后怎么办?我心里没底。

爱情,让一个爱思考的人同样会出现一时的傻乎乎的,面对无法抉择的爱情,想得太多太多,徘徊在十字路口上;爱情,让徜徉在幸福的一对恋人忘记不可以进行下去的交往,忘记应该承担的责任,殊不知一旦受伤,很难治愈:爱情,一旦陷进去了,更多的是冲动,缺乏理性的思考。美丽的谎言只能骗过短暂的一时,骗不过一世的,一旦落个伪君子的骂名,这只帽子顶在头上是何等的沉重?我心神不安起来了。

正待我来回徘徊时,有一个人影向我这边走来,走近定睛一看,是介绍我和小晗认识的媒人,手里拎着一个包,而这个包我再熟悉不过的了,就是我给小晗买衣服的那个包,我两腿发抖,差点倒下去。

媒人看清了我,稍皱了皱眉头,不过没有发怨,笑着说:“小俨吧?”我“嗯”了一声。她把我拉到无人能走到的田埂头,问我:“你约小晗逛县城了吧?”我又“嗯”了一下。

“小俨,不是我说你,这事你做的不对!”媒人声音很小,发难起我来,她接着说:“也怪我,没及时地把你母亲的话传给小晗姐姐,才闹出了这个误会。”

我指了指包,问:“这个…”媒人听到我问更生气了,声音大了点,说:“你做的事你不知道吗?”我明白了一切。

媒人把前后经过娓娓地道来:“小晗清纯、美丽,思想很单纯,在家里也很惯着。她一心想找一个有知识的人作为依靠。那天你相中了她,她很高兴。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你变卦了,你母亲告诉我时,我还纳闷着呢,小晗哪一点配不上你?我对你说我只不过是牵个线,是你们在谈,很好的呀,男才女貌,让我回话不谈了,我真的张不了这个嘴。心想,你不再去找她,时间长了她自然就明白了,哪知你不想和小晗谈,今天又去约她,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我把前因后果向媒人一一说明。她听了更生气了,说:“你做事情很不靠谱,你知道你伤了小晗的心了吗?”我不放心,问道:“她怎么了?”

媒人说:“晚饭后,我串门来到她姐姐家玩,顺便把你也可以说‘毁亲’的事委婉地传给她姐姐,谁知小晗就在她姐姐家里,炫耀你对她多么多么好,把你买给她的衣服穿在身上让姐姐看。姐姐叫她说话沉着点,小晗指责她姐姐不允许说你。我进门后看到这一出真的不好受,我怎好把你母亲的话传达给她呢?只好坐下来听小晗夸你了。小晗一个劲地说你好,疼她,在县城买好吃的给她吃,陪她逛公园,看景点,等等等等。最后她搂着姐姐的脖子说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听到这是,我真的好心酸啊,眼泪在眼眶里打滚着。

我继续听媒人讲当时的情景,媒人唉叹了一下说:“你和小晗只能是今世无缘吧,我不能让单纯的小晗再做这个不现实的梦了,我对小晗说:‘我想找你姐有点事。’小晗笑着说:‘那你们忙去吧!’我把她姐带到屋外,把你母亲说的话告诉了她,她姐也感到纳闷,说:‘不会吧?今天他俩玩得很开心。她在耍我小妹?’我劝道,说你可能有一些说不出的苦衷。她姐转身进屋,让小妹立即脱下衣服,小晗责怨她姐干嘛,她姐狠狠地骂了一句:‘你是傻蛋,你被耍了!’小晗摇了摇头,说:‘不会的,他说他不会伤我的心。’她姐说:‘他是骗子,看你单纯,好骗。’小晗转过脸,问我:‘这是真的吗?’我委婉地告诉她:‘小俨重事业,他暂时还不想谈恋爱,这是真的。’她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泪流满面。我和她姐好一阵劝,她也没有扭过劲来,不说一句话,就是哭,而且哭个不停,很伤心难过的样子。好大一会儿,她才停下来,把新买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好,小心翼翼地放在包里,勉强露出一点微笑,对我说:‘这是他花钱买的,我不能收下,烦请您退给他!’我劝小晗,说:‘是他心甘情愿花钱给你买的,你干吗不要?’小晗摇了摇头,说:‘穿上它会让我更痛苦,更难受。再说,衣服不能代替感情,感情没了,我什么也不稀罕!’说着又抽泣起来了,我把她姐姐喊到旁边,吩咐她好好做好小晗的思想工作,暂时让小晗住她姐姐家一段时间,她姐答应了。就这样,我把她的包拎来了,恰巧碰见你,你收回去吧!”

我不好意思地说:“我是真心买给她的,烦请你带去给她!”媒人将包硬塞给我,说:“你真不明白一个女孩子的心,她要什么?回去动脑筋想想。你也是做老师的,想必比我更清楚。”我无言以对,只好把包提在手里,媒人要走了,临走时嘱咐我,说:“这衣服你最好不要送给你现在的女朋友,一旦知道这衣服的来历,她会和你翻脸的。”我点了点头,说:“我记住了,谢谢您!”媒人转身走了。

回到家门口,我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悄悄地打开门,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卧室,把给小晗买的衣服藏了起来,然后一头倒在床上,小声地抽泣起来……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和小晗见过面。自责,痛苦,真的很难受。我欠小晗的感情债,一辈子也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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