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婉是一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女子,原本是楚国人士,因为楚国曾经奋力抵抗秦国的征伐,所以秦破楚之后大肆屠杀楚国的平民百姓,以示威严,好告诫天下胆敢反抗强秦天子之怒的后果,江小婉的一家以及全村的男女老少除了她自己其他的人全部都遭到了秦军的屠杀,她的妈妈把她藏在猪圈里堆放着的猪饲料里面,这才侥幸躲过了秦军的杀戮幸免于难。
之后,江小婉便一个人踏上了流亡之路,亡国之人,无处为家,江小婉为了方便,一路上扮作男装,遇到了不少和她一起逃难的楚国人,这一天,在流亡的路上,正巧碰到了一队秦国的官兵,这队官兵的首领,是一个二十来岁长的十分英俊的秦国青年,江小婉这一队流亡的人就被扣住了盘问起来,江小婉心里暗想自己命苦,前面躲过了秦军的杀戮,此时好不容易逃脱了性命,却又在流亡的路上碰到了这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江小婉藏在队伍里,低着头,一个胖头军官吆喝到:“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
一个老头出来回答那胖头军官军官的话:“我们是乡下的百姓,都是秦国的子民,家里战乱,要寻个去处讨个生活,官爷行行好,让我们过去吧。”
那军官打量了一下这些人:“你们这些楚国流民,操着一口子楚语,说是秦国子民,你们亡了国,现在也算是我们大秦的人了,始皇帝要修筑长城我们队里正缺些苦力,你们就跟着我回咸阳做个苦力吧,谁要是不愿意去,我现在就让他结果了在这。”说着挥了挥手中的军刀。
为首的青年军官目光却是落在了江小婉的身上,江小婉不敢直视,偷眼看了一眼又把目光缩了回去,那军官指了指她说道:“回了咸阳你跟我来,其他人跟他走。”
胖头军官走到江小婉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呦呵,长得还挺清秀,你小子可是走了运了,这是我们小队长,小队长看上你带回家做仆人,可比去修长城当劳工好的多啊。”
江小婉应了一声:“是,听官爷的吩咐。”当下一行人一起,秦国的官兵骑着马,后头系了条绳子绑着那一队楚国流民的手穿了一串,走了许多时日,终于到了咸阳,那青年军官让江小婉一路都坐在马车上,没让她跟着受这奔波奴役之苦,那胖头军官还开玩笑,青年军官是看这楚国的青年长得俊秀要拉了回去养着做小白脸,否则怎么会这么惯着他。
到了咸阳之后,其他的人就都随着那胖头军官带去修长城了,江小婉则被青年军官带回了家。
青年军官到家以后,就给她安排了一间装修精良的屋子让她住下,晚上的时候就邀请她一起吃饭,她本来对这秦人没什么好印象,对于这个官军对自己的待遇也有些不解,等过去了一个月,这个秦国官兵和她也慢慢熟络了,有一天她就问这个秦朝的军官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江小婉心里也猜想过是不是这公子看出了我是女人,所以才如此待我?于是就借着今天问这个问题就坦白了自己是个女人的事情,青年军官等她说完,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满眼都是爱怜和温柔:“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江小婉自从流亡以来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温柔的对待过,更何况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这时候她也觉得秦人也不都是坏人了,那青年军官握着她的手,江小婉的脸红了,从那军官的手里面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却没有去问这个军官什么时候发现她是个女人的,还是,她不说,他从来就没有发现过。
有一天军官喊江小婉到他的书房里去,她一个人过去了,却没有见到青年军官的踪影,书房里什么人也没有,摆放书籍的书架却开了个口子,里面露出一个可以容人通过的通道,江小婉见四下无人,就大着胆子自己一个人走进去看了看,进到里面却发现里面这空间比书房要大得多,这是一条连接着地底下的通道,下面黑乎乎的就亮着几盏忽明忽暗的烛火,她见这下面什么也没有,就想要回去,却听见地道里面传来了那个青年军官的声音:“你下来吧,我在下面。”
她“哦”了一声那青年军官却不回话,于是江小婉就战战兢兢的往里面走,走了几条过道,转了个弯就进到一个非常大的房间里,这里堆满了黄金珠宝,那个青年军官就站在那堆珠宝之间的一块凹地上,背对着她,向她挥了挥手让她过去,她心里害怕极了,总觉得这里阴森森的。那个青年军官说话了:“你觉得害怕了?”
她点了点头却发现军官没有看她就说:“官爷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这么多的金银财宝,这么多——宝贝。”声音不由自主的发颤。
青年军官话音突变柔和:“你不要怕,我以后会好好的对你。”
江小婉听他这么说,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那个军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里,是我的坟墓。”
突然那军官伸出一只手来勒住了江小婉的脖子,江小婉被掐的直翻白眼,接下来,江小婉看到了她这一辈子也不敢想象的场景,那个青年军官回过头来,那双空洞洞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是黑漆漆的,抓着她的这个东西,身上没有一丁点血肉,白森森的,赫然便是一副枯骨,那枯骨面上不带一丝表情,嘴里还在温柔的说着:“我会好好对待你的”,只是此时这句话听着却是无比的让人毛骨悚然,江小婉的瞳孔渐渐放大,满脸都是惊恐和不可思议的表情,死了。
随后那副枯骨从金子里面拉出一副棺材,打开棺盖子,把江小婉的头扭了下来扔进去,自己也爬进去躺下了,那副棺材里加上江小婉一共放了一百颗人头,有些早就已经腐烂了,整个石室里面都糜烂着腐烂的恶臭。
当天夜里年轻军官的宅子就起了一把大火,所有的东西都烧没了,连带着周遭烧了不少民宅,附近的人只道是这军官家里不知怎么的失了火,遭了灾祸,那军官以后也没有人见过,估计是也一起死在这场大火里了,化成灰了,所有的东西都烧成了灰烬,再也不见了,后来胖头军官跑来那军官原来住的地方拜祭过他,人们也就慢慢的把这回事给忘了。
又过了几年,一户做生意起家姓王的人家买下了这块地,在上面盖了房子,时间久了也就没有人去讨论这里曾经发生火灾烧死人这回事了。
民间传说,有一些生前修道的道士,死后一般都是坐化而不能埋葬,如果有人把死道士埋了,死后葬在人丁兴旺的地方,人在他的坟上面盖上房子住下,这个道士受了阳气的冲击,就会转活过来,这是因为道士生前大多都吸纳天地灵气,死后得道升天,躯体里却还保留着吸纳来的灵气不会散去,在地下呆的久了慢慢的阴气变重,这道士的死尸就成了厉鬼,只要遇到阳气就会还阳,但是没有意识,必须吸收一百个有阳气的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的阴气方才能够修成正果,一般这死道士化作的厉鬼会找了一百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取了他们身上阳气最旺盛的地方,就是脑袋收到一所棺材里面养尸,过一百年把一百具头颅身上的阴气吸干,到时候就可以死而复生,不过活过来的这个东西不是道士本身,而是道士生前聚集的一些灵气修成了鬼。
这个军官刚好把房子盖在一处不知多少年前葬下的道士坟墓之上,被厉鬼上了身,看到江小婉的时候那厉鬼已经借着他这幅躯体已经杀了九十九个人,之所以对江小婉温柔对待是因为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必须保持身心快乐才会有阳气,这厉鬼杀了人有了意识,能够辨别人阴阳身体,就借着军官的躯体随着秦国一只散人部队四处去收讨流民,一路上遇到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就自己带回家,他所挑取的都是一些长相俊俏的男人女人,以至于胖头军官以为这青年军官有男女通吃的爱好,那么多人,最后是死是活他也没有过问过,反正这些人都是些亡国之人,命不值钱。江小婉是最后一个他要收集的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她被秦军屠村,父母双亡,于是他就好好的对待江小婉,等江小婉心情不那么忧伤体内阳气充足了,把她给杀了,割了她的脑袋,收到棺材里自己也躺下入土了,等待一百年后重生。
葛长龄自从从夜郎国逃了出来,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就来到了咸阳,他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地休养一段时间把伤养好再出去和一路上追逐他的风丧八骑较量。路上他不停地换衣服在自己途经的地方断断续续的喷香水烧火布置疑点掩盖气味,防止风丧八骑的追踪,现在要说想找一个能够安心养伤的地方全天下也就是这咸阳城了,即使风丧八骑的人追到了这里来,在这里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他怎么样,在这里他们才是通缉犯,他反而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在这里,天下残暴政治的统治中心,奴役着天下百姓的地方,对他来说,他却只能在这里安安心心的养伤,不觉有些可笑,在这里他住着最好的酒店,每日里只吃最贵的酒菜,养足力气,好生休养休养身上的伤势,等出了咸阳,再碰到风丧八骑也不惧他们。
这一日,葛长龄换了衣服,右臂的伤还没好,拿不了剑,想着说不定风丧八骑会混进咸阳城,偷偷摸摸的对他下手,秦始皇下了禁武令,天下兵器都被回收了,正好右手还使不了剑,就想不如找铁匠铸一把铁扇子,练一练这左手扇,既能防身又不容易被发现。却没想到秦皇一统六国以后铸剑为犁,回收天下金属,大街上找了半天愣是没有一个铸造铁器的地方,于是当天夜里他就潜入了秦军的兵工厂劫了一个铁匠让他给自己打造了一把铁扇骨的扇子,那铁匠开始不肯做这掉脑袋的事,葛长龄出言威胁,他要是不做,就把他杀了,给他做了这件兵器,他绝不外传,只要铁匠不跟别人说,就不会有人知道,他要是不肯给他做这件兵器,现在就得死,那铁匠没有办法,等回了兵工厂,就趁着晚上给监督制造兵器的的军官喝了酒睡着了,偷偷地给他铸了一把铁扇,那铁匠看葛长龄擒住自己轻功超绝,就叫他等到了晚上施展轻功悄无声息的进来带了出去。
葛长龄拿了铁扇,在这咸阳城里不用怕风丧八骑明目张胆的来找他较量,只用左手虽然功夫打了个折扣,但料想风丧八骑要在这里对付他八成是要暗算,使这把铁扇自保,绰绰有余了,岂知过了半月有余,右臂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风丧八骑对他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葛长龄这一日来到一座人家门口,这一户人家主人家今天办喜事,邀请左邻右舍的人都过去吃喜酒,红红火火的,门口的门卫见他生的气宇轩昂,就招呼他里边请进去吃上一杯酒,听门卫说了这家主人姓王,是这里一个做生意的人家。“主人家说了今天他们家办喜事,乡里乡亲的只要谁愿意都可以来喝喜酒,一律热情款待。”门口的小厮说道
葛长龄被小厮热情的拉了进去,这王家是这咸阳城里一户财主,平日里多做善事,乡里乡亲的都对他敬爱有加,葛长龄也好久没有参加过这么热闹的场面,在这些质朴的老百姓们的欢快气氛中,不由得也开怀喝了几杯酒,说了些祝福的话,这王家府里摆满了好酒好菜大宴宾朋,街坊邻里的互道长短,到处欢声笑语,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葛长龄随便找了一桌和乡亲们坐下,只觉得好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气氛了,到了晚上那新郎官出来敬酒,葛长龄也陪着喝了些,只见那新郎官生的白白净净的,四方脸,浓眉大耳,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只是这眉心印堂发黑,嘴唇呈深紫色,却似是身上染上了什么疑难病症。
原来这新郎官患了怪病,时常晕倒,多则两三日,少则半天,怎么叫也叫不醒,附近的乡邻没人一户愿意把姑娘嫁给他,这王老爷天天说自己命苦,这新郎官的母亲死得早家里就新郎官这一个孩子,却又染上了这样的怪病,找不到媳妇,是要绝后啊。这一回,这新郎官在大街上见义勇为救了一个被人贩子拖拉着要买去青楼的姑娘,这姑娘被他救下了,知道了这件事情便要以身相许,新郎官开始不同意,觉得自己身上有病,娶了姑娘是害了人家,岂料那姑娘见新郎官满心里为别人着想,就立了誓非他不嫁,并悄悄的爱上了这个内心善良从人贩子手里救下她的青年,新郎官见她心意已决也就同意了这桩婚事。新郎官的父亲高兴地不得了,就大宴宾朋,等儿子结婚就请全部的乡亲邻里都过来喝喜酒。
一家人聚在院子里吵吵闹闹的,王老爷还在外面热情的和来贺喜的乡亲们谈天说地的唠着家常,到了新郎官入洞房的时候了,一个小厮匆匆忙忙的跑出来,大声的叫道:“大事不妙啊老爷,这少爷喝了些酒,回到自己房间这就倒在地上了,我以为和平时一样只是昏过去了,谁知道一探少爷鼻息,断了气啦,你快去看看呐,老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