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绝一心只想离开这里,但此刻他想到如何救出这位老人了。叫来水仙,道:“你带一众家将,去东郊挖出一个大坑出来,我有用。”
水仙不解,只有去办理。孟天绝走出谢府,来到宝光客栈,正看见柳熏儿走出去,急忙上前道:“柳姑娘。”
柳熏儿见到他有些气恼,冷冷道:“谢大盟主,有何见教?”
孟天绝欲言又止道:“柳姑娘,我···”
柳熏儿冷哼一声,嘲讽道:“听说你把辰龙堂堂主给放走了,好宽宏大量吗。物品跟骆姐姐、叶姐姐、唐妹妹几个人艰难抓到的人,轻轻松松便让你放走了,我看你是疯了。”她是生气这个,她本来就和异朽阁有仇,好不容易抓到一个人,竟然让他放了,自然气的不行。
孟天绝急道:“柳姑娘,我根本就不是谢晓生,我叫天绝,孟天绝。”
柳熏儿压根就不相信,哼道:“你还有什么把戏,好,我看你这只老狗还有什么新把式。”
孟天绝坚定道:“我是说真的。”
柳熏儿气道:“好,我看见你的时候,你说你不是谢晓生,在谢府碰见你的时候,你又承认你是谢晓生,好了,现在又绕回去了,你到底在骗谁?想玩谁啊?你看这里住满了被你欺骗的女人,你现在还想把我当成你的目标?”它越说越气,扬起手来。孟天绝急忙扬手抵挡。柳熏儿道:“好了,我不打你,你给我滚。”
孟天绝拉住她,迫切道:“柳姑娘,我们找个地方,我慢慢跟你说。”
柳熏儿一甩手,气道:“不用了。”
孟天绝近乎哀求道:“柳姑娘,你帮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我求你了,难道你一点点时间都不给我吗?”
柳熏儿见摆脱不了,很是气恼,正好见到常胜要出去,便甩开他的手,走到常胜旁边,道:“小侯爷,你不是说和我去雨花台走走吗。咱们走吧,走,侯爷。”也不顾常胜怎么想,拉着他便走出客栈。“
此时是夜晚,哪里是去什么地方走走,分明就是要甩开自己。孟天绝没办法,自言自语道:”熏儿,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我。“转身欲离开,但转念一想,自己还有那么多情人,何不每个都试试。
来到唐诗诗房间口,敲响了她的房门,唐诗诗打开房门,见是他,皱了皱鼻子,冷哼一声,将门一关。孟天绝吃了个闭门羹。转身离开,唐诗诗又将门打开,孟天绝正心喜,唐诗诗道:”懒得理你。“又将门关了起来。
孟天绝敲响了叶依依的房间门,柔声道:”叶大妹子,开开门啊。“本是满心欢喜,但等待他的却是骂声:“滚远一点,我根本就不想见到你。滚,滚开啊,滚···”
孟天绝无奈,来到骆锦风房间口,敲了敲门,骆锦风打开房门,孟天绝道:”骆大妹子。“
骆锦风淡淡道:”谢大哥,找我有什么事?“
孟天绝闻了闻,闻到一股香味,道:”你在烧什么?“
走进一看,却发现桌子上供奉着一尊菩萨,烧的自然是佛香。孟天绝大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骆锦风淡淡道:”贫尼只想青灯礼佛,了此残生。施主,你请吧。“言罢,敲起木鱼。孟天绝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谢府,此时已是二更时分,他来到西厢房,本打算将一切都告诉何玉儿,但听到里面传来二弟李毅的声音,只听到里面说道:”大嫂,听闻你的琴弹得不错,小弟有否福音听之?“
何玉儿道:”二弟,此时已是深夜,弹琴不好吧?“
李毅道:”大嫂,此间并无六耳,只管放心。“
何玉儿道:”那我就献丑了。“言罢,悠扬的琴声缓缓传出,只听得孟天绝一阵舒心,但接着琴声一转,一道伤心的旋律传出,想是积压许久的心事,借着琴声发泄出去。
委婉而忧伤
琴声结束,李毅道:”大嫂,大哥都这样了,你就想开点,刚才小弟一边听琴,一边读着大嫂的这首诗,真是美妙绝伦啊。义使娥眉成义侠,忍教俊骨暂支离,此中天早安排定,不是情人不易知。好一个不是情人不易知啊。“
何玉儿道:”李二弟见笑了。“
李毅道:”大嫂胸中块垒,那是凡夫俗子所能知晓的,小弟这里也填有一阙词,请大嫂过目。“
只听何玉儿诵读道:”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残星几点雁横塞,长笛一声人倚楼。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死黄花瘦。“何玉儿何尝没有这种感觉,这些年来,夜夜如此。
孟天绝走到门口一看,转身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内,自言自语道:”人家郎才女貌,还会吟诗作对,我会什么?我连放个屁都比别人难听,结拜二弟,竟然和我老婆勾三搭四,给我带绿帽子,这是什么世界,搞毛了老子,我就一刀劈了···。“但转念一想,何玉儿本来就不是自己的老婆,自己气个什么劲?幸灾乐祸道:”谢晓生,你活该,你遭到报应了。所有的情人都背叛你了,连你老婆也背叛你了。活该,活一百个大该。谢晓生,这是我假扮你以来,最开心的一天。所有人都离开你了,所有人都向你吐口水了,呸呸呸,好过瘾啊···“
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翌日,在牡丹的叫唤下,清醒过来。叫来水仙,道:”交待你的事,办完没?“
水仙道:”已经办完了。“
孟天绝点了点头,道:”你和牡丹去请我娘,将她带到那里。“
水仙、牡丹领命,前去老宅去请老夫人。
水仙来到老宅,牡丹则留在外面。见到老夫人,恭敬道:”老夫人。“
谢母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水仙想了想,道:”二爷有请。“
谢母疑惑道:”他在哪里?“
水仙道:“在东郊的树林里。”
谢母半信半疑的跟着水仙出去了,一出老宅,牡丹便跟着他们一起。谢母跟着她们二人来到东郊,进入一个挖好的大坑内,谢母疑惑道:“这是干什么?”
水仙道:“老夫人别怕。”
孟天绝从里面走了出来,跪在地上,道:“娘。”
谢母冷言道:“你干什么?”
孟天绝道:“孩儿来接娘回府。”
谢母冷哼道:“你又跟我耍什么花样?”很不相信他,毕竟对这个儿子,她早已死了心了。
孟天绝道:“娘,孩儿以前错了,不懂的孝顺爹娘,是个没救的浑蛋。”说着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续道:“娘,孩儿禽兽不如,罪该万死。”又打了一巴掌。
谢母冷淡道:’少来这一套,给我滚吧。“
孟天绝恳求道:‘娘,给我回去吧,回去吧···”
谢母没有动静。
孟天绝从怀里拿出圆月弯刀,往自己手臂一刺,道:“回去吧,娘。”刀插在手臂上,见她还没有动静,再度将刀拔出,道:“娘,回去吧。”一刀再度刺去,但此时,谢母急忙抓住他的手,毕竟的母子,紧张道:“你怎么能这样,天呐···。”
孟天绝站起身来,道:“娘,跟我回去吧,”
谢母道:“生儿,不是我不肯回去,但我已经发过誓·····”
孟天绝道:“不到地下不相见吗,娘,你看,我们已经在地下相见了。”
谢母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发现这里确实比地面低,也可以说是在地下。谢母轻叹了一声,也就接受了他的建议,回到谢府。
孟天绝高兴的带着谢母回到谢府,水仙和牡丹扶着她,将她带到以前她住的地方。牡丹道:“老夫人,这是你以前的房间,房里的东西从来没有动过。”
谢母感慨道:“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回到这来。”
谢晓虎得知娘回府了,急忙过来,刚一进门,便抓住孟天绝的衣服,道:“你又想干什么?”
谢母道:‘放开他。“
谢晓虎道:”娘,这家伙满肚子的坏水,他一定又在打你的主意。“
谢母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没几年好活了,随便他怎么算计我。“
谢晓虎放开他,道:”你随我出来。“孟天绝跟着他走了出去。
谢晓虎站在凉亭内,道:”你老实说,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可不认为,他会好心将母亲放出来。
孟天绝道:”弟弟····“
谢晓虎打断了他的话,道:”不要叫我弟弟,我没有你这个哥哥。“
孟天绝道:”我i真的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将娘接回来,让她好好享福。我知道我从前是个混蛋,但从今以后,我不会在做伤天害理的事了。“
谢晓虎恨恨道:”如果你在伤害娘的话···“
孟天绝打断他的话,道:”怎么会呢,我一直希望有个娘,不···我是说好羡慕你们有个娘,不···我是说,有娘真好。我怎么会害他,一辈子都不会。“
他这句话发自肺腑,谢晓虎也真诚的感受到了,没在说什么,离开了。
中午,他亲自下厨,为谢母做了一顿饭,饭桌上,他给谢母夹菜,道:”娘,菜怎么样。“
谢母道:”马五的手艺有进步了。“
孟天绝笑了笑,道:”这不是马五叔烧的。“
谢母疑惑道:”难不成是你媳妇烧的?“
孟天绝道:”也不是,是我自己烧的。“
谢母道:”我记得,你从前不爱开玩笑的。你成亲多少年了?“
孟天绝道:”快十年了。“
谢母道:”怎么没见你带她过来。“
孟天绝道:”我还没有和她说起这件事。“
谢母道:”你当然不会把自己的亏心事告诉别人,你连自己的媳妇都能瞒八年之久,你也太厉害了吧。“
孟天绝道:”其实我···我们夫妻俩,早已形同陌路,好多年都没有同房了。“
谢母疑惑道:”这怎么会这样,生儿,你没毛病吧?“
孟天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道:“娘,我是不是一直都很坏?”
谢母疑惑道:“你怎么现在才提到这个问题呢?”
孟天绝道:“我只是觉得,往后我应该多做点好事才对。”
谢母道:“八年了,记得在老宅醒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就睡在这房间里,充满了有关你爹的记忆。还有你们小时候的样子。”
孟天绝道:“娘,孩儿不孝,孩儿该死。”
谢母陷入回忆,道:“生儿,你小时候好可爱啊,脸圆圆的,胖嘟嘟的,一直横冲直撞的,有一次你一脑袋撞到了唐朝的老古董花瓶。气的你爹要把你吊起来打。你还记得,在哪里撞到的吗?”
孟天绝支支吾吾,答不出来。
谢母道:“你总不会连这个都忘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