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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救治

沈紫风身披麻衣,英俊的脸庞透着一股煞气。他扶在灵柩前,眼中没有一丝悲伤,反而有一种喜悦,是的,是喜悦。他早就盼着沈荣死去,他恨沈荣,更恨整个武林。他恨沈荣,是替他母亲恨,他母亲一生都没有得到沈荣的爱,虽热娶了她,却不过是借机得到势力。

他常常见母亲以泪洗面,心里很是不开心。记得有一次,他问过他,为什么不爱母亲,却要娶她。为什么不爱她,又何必将自己生下来。沈荣的回答很简单,他说,娶她便是要得到权力,为什么生下你,只是让她有个伴。自那次之后,他便不再叫他父亲,而且自那时开始,心里便仇恨他。

他的恨随着年龄的逐渐扩大,渐渐的恨上整个武林。他在无意间,听到母亲所说的话,说他是因为一个名叫秦红棉的女子才成为今天这样的,他便恨上这个女人。他发誓,有生之年,必要除去这个女人,还要将这个女人的一切都毁掉。在他心中,这个女人是祸害,他憎恨,他的恨无处宣泄,沈荣的死,让他有机会,他只要接管异朽阁,他便可以为所欲为。

哀乐戚戚,灵柩在众多堂主的眼前,抬出大堂。沈紫风在前领路,众多堂主分别在旁护送。异朽阁这些年在江湖的势力,异常庞大,但名声也极差。他们这样,是防止有人闹。毕竟这些年,他异朽阁得罪的人太多。

浩浩荡荡的人马,往乌山而去。去乌山必要经过白桦林,而这白桦林,往常是山贼必截之路。而今日却没有人敢在此劫道,因为异朽阁今日要从这过。那些山贼哪敢出没。然而,今日这白桦林却热闹非凡,那些被异朽阁欺压的人,纷纷聚拢,欲要将他们的葬礼捣毁。

白桦林中,一名身穿豹衣的黑脸大汉,正时时看着路上的情况,而在他身边,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却露出深思。他看着那些聚拢的人,不由的担心。这些都是临时聚拢,人心不稳。他担心这些人在接下来的事件掉链子。他的担心不无理由,他们没有一个头,都各自为战。

他对那身穿豹衣的黑脸大汉道:“文兄,你在此看着,我去将他们聚在一起,这样才有一击成功的机会。”

那黑脸大汉道:“好,杨兄,你去吧,这龙无头不行,今日的‘倒戈’之行,每个领头人确实不行。”

那姓杨的道:“那我去了。”这姓杨的乃是汝阳的杨天降,乃是此次’倒戈‘行动的发起人,他本是一个小门派的掌门,十年前被异朽阁盯上,不仅门下弟子被杀,连家人都被杀了个干净。当时他远在JX没在门派,这才保住一条命。他回到门派时,门派被烧,留下一堆烧焦的尸体。他发誓,一定要杀光异朽阁的人。

这十年来,他不断的联系被异朽阁迫害的人,这十年的时间,他联系了不少同道,这一次听说异朽阁总阁主沈荣死了,便联合这些人,发动了这’倒戈‘行动。杨天降走到这些人当中,那些人见到他,均客气的拱手。杨天降道:“诸位朋友,今日我等齐聚此地,只为捣毁异朽阁。正所谓蛇无头不行,各位朋友,今日可否推举一个领头人。”

这句话一出,顿时就有人道:“杨先生大义,我等愿意奉你为领头人。今日便有杨先生带领我等,杀他个人仰马翻。”也有人附议,大呼要杨天降当领头人。杨天降正要说话,便听到一人道:“杨先生固然德高望重,虽为此次的发起人,但异朽阁势大,杨先生能否顶得住?”

杨天降道:“承蒙大家看得起杨某,既然有异议,那大家就推荐一位吧。杨某自热跟随。”

那反对的声音说道:“我想说的是,这里推荐谁谁也不服,这样吧,我觉得谁的武功高谁做。”

杨天降道:“此事不可,如果大家在此比武,那在异朽阁到来之前,便将体力耗尽,那时不用异朽阁,我们也都死了。”

杨天降这话一出,那人便没了声音。接下来又有人附议,让杨天降当领头人,这回没人提出异议,杨天降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我们就立一个规矩。一切以领头人为准。”

那人这时又道:“那可不行,这样你让我们去死,我们就得去死啊?”

杨天降道:“杨某那是哪种人,只愿各位一心,打倒异朽阁。”

这时那身穿豹衣的黑脸大汉走了过来,喝道:”不服的就此离开,异朽阁的人马已经过来了。“

杨天降道:”文兄,人以到?“

那黑脸大汉道:”嗯。“

杨天降道:”大家注意,隐蔽。“

沈紫风刚踏进这白桦林,便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他笑了笑,继续前行。聂红衣走到沈紫风身旁,说道:”这白桦林不简单。“

沈紫风道:”知道,一群跳梁小丑而已,不必惊慌。“

聂红衣道:”那也要小心一点。“

沈紫风道:”不必在意,凭他们,哼,自寻死路而已,正好给老爷子陪葬。“

聂红衣道:”这?“

沈紫风道:”你呀,老爷子的事你不懂?“

聂红衣道:”阁主他?“

沈紫风道:”老爷子最喜欢的事就是杀人,这群人正好。还有一点,老爷子喜欢血。“

李泉阳走了上来,对沈紫风道:”阁主,林中埋伏了很多人。“

沈紫风道:’别管他,若是惹到我们,杀了。”

李泉阳道:“遵令。”

沈紫风道:“你下去吧,等等,那只兔子怎么没回来?”

李泉阳道:“禀阁主,属下也不清楚,卯兔堂向来神秘,从不来我总阁。上次传来消息之后,便没了声音。”

沈紫风道:“下次让他回来,就说我要见见他。”

李泉阳道:“遵令。”

沈紫风说道:“终于出现了。”正说着,从白桦林中冲出大批人马,杨天降带领着众人冲了下来。不由分说,直接开战。沈紫风见这些人,连眼皮都没有眨下,只是做出一个上的手势,自己则在沈荣的棺椁前,冷冷的看着。冲上去的是一些喽啰,而九大堂主并未出手,魏无牙看着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少女,脸上露出些许微笑。别人不知道她,他最清楚这女子是谁,异朽阁最为神秘的卯兔堂堂主。

魏无牙并未说什么,他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什么。而且他也知道,她不会让人发现她就是卯兔堂的堂主。对于这些人在今日挑衅异朽阁,魏无牙并未放在心上。他并不在意。异朽阁十二堂,虽然被谢晓生杀了两个堂主,这并未有什么大的变动。他只对沈荣敬服,对沈紫风可就没那么服了。而且出风头的事,他从不参与,他只要保护好沈荣的棺椁不落地就行。

杨天降带领的这群人,对付喽啰还是绰绰有余,但也架不住人多,他们以一换三的打法,也死了不少人。沈紫风对聂红衣道:“速度解决吧。”

聂红衣软鞭一出,便卷住一名,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人便死绝。李泉阳、鲁冰,百里屠风纷纷出手,四堂堂主出手,解决起来自然快速,不多时,这群人便只剩下十人。杨天降和那身穿豹衣的黑脸大汉,见这么多人均死在自己面前,有点胆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四个人,将自己这边杀的那是一个狠。杨天降见自己这边的人,有退却之意,当即说道:“撤,我和文兄掩护。”

聂红衣道:“撤的了吗?看你还算是个汉子,自尽吧。”

杨天降冷哼了一声。脚在地上一扫,顿时灰尘大作,带着那十人逃了开去。杨天降这一招有个及其有名的名字:颠倒腿。“据说这颠倒腿乃是从大理段氏流传出来的,其原本考究不得而知。有人说是段誉所留下的凌波微步改编而来,也有人说是从段延庆那流传下来的。

沈紫风见那些人逃走,说道:”都别追了,扫清路面。将老爷子送上山。“哀乐再响,这次没有人在打扰,一路畅通无阻。将沈荣埋葬之后,沈紫风看着这孤零零的一栋坟,想到肯定会有人掘墓,于是下令,在众人离开之后,将上来的路给炸了。沈紫风的这一行为,虽然隔绝了别人掘墓,但也造就了后代解释不了的一个谜底。

他这栋坟墓,孤立于山顶,随着时间的变迁,他成为一个绝迹,乌山悬墓。(关于乌山悬墓,此段历史以不可考究,只是听老人传说的,是真是假,没有定论。)

回到异朽阁总堂,沈紫风正式接任异朽阁阁主,就在此时,一名探子回报,单雄鹰死了。这是一个石头,也是一个引子。沈紫风在得知是谢晓生杀死的时候,当场下令,不顾一切,杀了他。如果说这时候的单雄鹰没死,或许事情就不会这样。但事情发生了,而且还是他当上异朽阁阁主的时候。他要立威,必须以谢晓生的命立威。

且不说沈紫风如何布置,将目光转回嘉兴。

陆佰川带领着孟天绝当晚便赶到嘉兴,直接来到那‘见死才救’的何大夫处,何大夫见孟天绝这幅模样,不觉欣喜若狂。可当他把脉之时,便说了句不救。

这让陆佰川和水仙摸不着头脑。水仙忙问为什么。何大夫一脸不悦道:”莫老头救过的人,我不救。“这是何大夫的话,他说了不救就是不救。

见孟天绝那副模样,水仙有些害怕了。跪在何大夫面前,说道:”大夫,你就救救我家大爷吧,我怕他撑不住。你不是号称‘见死才救’吗?我家大爷这幅模样,不就是你的医治标准吗?“

何大夫见水仙这幅模样,本就按捺不住的心,不觉有些软了。但口中还是说道:”不救,我曾经说过,他救过的人,我是不会再出手救治的。“

水仙道:”这是为什么?“

何大夫道:”我发过誓的,谁叫我输给了他。“

水仙道:”就不能破例吗?“

何大夫道:”他都救不好的人,我怎么救得好。“

水仙道:”你一定可以的。“

何大夫道:”小姑娘,你赶紧起来吧,你说这话老头子很是欢喜,但因为誓言,老头子也是无能为力,除非···“

水仙听到这话,知道有戏,急道:”除非什么?“

何大夫道:”除非莫老头死了。“

水仙道:”莫大先生确实死了。“

何大夫一惊,说道:”小姑娘,这玩笑开不得。那莫老头哪有那么容易死。除非是他活腻了。自杀。“

水仙道:”他是为了救我家大爷,被异朽阁的人害死了。“

何大夫道:”这是真的?“

水仙道:”千真万确。“

何大夫摸了摸山羊胡须,说道:”好,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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