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沐凝说出来其实有些心虚,先不说她早已不是完璧,就是先前她每夜被容楚磋磨,她就当不得这贞洁二字了。
但是现在她可是在捍卫她的尊严,所以这谎话说出来也是脸不红气不喘。
那验身一说,也不过就是杵曹太后的。
其一,沐凝笃定曹太后不敢验,容楚在这呢,她真要验,岂不是等于打了容楚的脸?
其二,这都已经过了大婚之夜了,她就算被验出个啥,抵死不认是婚前失贞就是!
况且这也关系到容楚的荣誉,所以,想必他也很乐意配合。
“你,巧舌如簧,伶牙俐齿,哀家早先怎么就没发现!”曹太后气得手直抖,她拍着桌子,尾指上的黄金甲套划出一串金芒。
“我早先也没发现我竟然貌似救了只白眼狼!”沐凝一个白眼射过去,无比鄙夷地冷哼。
她本来就不是个肯吃亏的性子,现在又有容楚给她做后盾,沐凝早就一扫之前在宫中时,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尊贵的太后皇后砍了脑袋的小心翼翼。
此刻的她那叫一个酷帅狂霸拽!
看来嫁给容楚也有好处,那就是她终于不用惧怕被人砍头了!
万事有容楚罩着,她现在就要将先前受的窝囊气都给撒出去!
彼时,沐凝眼神冷漠,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十分嚣张地一挥手,“对了,我突然想起来,虽然我没有元帕,但昨夜的床单还没洗,如果太后娘娘想要,我可以将那床单免费送给你收藏!青雪,去,取床单!”
哼,就凭你这个老太婆,还想来恶心我,我先送你一床土豪大人拉过粑粑的床单!
“恭王,这这就是你娶的好王妃!她连哀家都敢顶撞,你也不管管,反了!反了!”曹太后简直气得快要七窍生烟,偏偏她又说不过沐凝,一张老脸瞬间胀成了紫红色。
而且如今沐凝又已是恭王妃,容楚手中权势滔天,不止是她,就是皇帝都得看他脸色。
曹太后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沐凝,愤怒的眼睛却看着容楚,一副要找他讨个说法的样子。
“多谢太后夸奖,本王也觉得确实娶了个好王妃!王妃与本王夫妻一心,本王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容楚直接无视曹太后的后半句话,他依然含情脉脉地看着沐凝,唇角眸中都带着笑,一副幸福的快要冒泡的样子。
但这表情实在不符合容大王爷平素的妖艳魅惑形象。
沐凝忍不住一个眼刀子射过去:谁和你夫妻一心,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咚!”有人一头栽倒在地,显然是受不了容楚的无耻以及沐凝的大胆——
她还是女人吗?竟然要将新婚之夜的床单送给太后珍藏?
“王妃,屋里还有外人呢,你不要用这么热情如火的眼神看本王,有什么话,我们回屋说!”
容楚站起来,很自然地揽住沐凝纤腰,带了她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天色不早,既然太后娘娘没别的事,太后娘娘又年事已高,还是赶紧回宫吧!本王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容楚,你给我站住!”曹太后已然怒到了极点,她想要去追容楚,但刚走上两步,腿脚就是一软,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太后娘娘,快扶太后娘娘坐下!”李兰英赶紧给曹太后顺气。
容楚也不理身后曹太后一行闹得人仰马翻,他脚步匆匆,连头都没回一下,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磋磨他嚣张可爱的小王妃了。
如果沐凝知道容楚带她离开是这个心思,打死她她都要赖在这里不走的。
看曹太后气得翻白眼,可远比被容大妖孽磋磨要有趣的多!
两人刚出门,拿着床单的青雪也到了。
“喏,床单拿去!”沐凝示意青雪将床单交给太后的人,还很大方地说道,“不用还了!”
容楚非常配合,“王妃真大方!”
曹太后的随从,包括李兰英在内,在看到那绣着鸳鸯戏水的床单时,全都脸色大变地看向曹太后——他们是来要元帕的,原本是要等恭王拿不出元帕,再利用这个机会胁迫恭王想办法救雪心公主。
没想到这个恭王妃实在不要脸的厉害,竟然来了这么一招釜底抽薪!
元帕没有,床单给你!
可是他们要床单干什么?
土豪大人跳上容楚肩头站着,一脸的坏笑。
刚刚大人它就得了阿凝的暗示,一路跟着青雪回去,找了个床单画上地图,还留下了大人它最珍贵的粑粑,只要曹太后这个老太婆一拿床单,绝对会给她留下毕生珍贵难忘的回忆思密达!
不过,让土豪大人失望的是,曹太后这个老太婆心理素质实在太差,她还没碰到那床单时,就已经一翻白眼晕过去了。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快,回宫!”李兰英一边掐草台的人中,一边吩咐下去。
他可不敢传恭王府的大夫,对曹太后与恭王之间的事,李兰英不说了如指掌,但也算了解几分。
李兰英很清楚曹太后一直防备容楚,她来恭王府,连口茶都不敢喝,哪还敢用容楚的大夫?!
“太后娘娘果然年事已高,不经劳累,这些日子太后还是在宫中好好调养休息,就不要到处走动了!”容楚瞧着李兰英一行抬着曹太后匆匆离开,他笑容一收,十分关心地说道。
然而刚刚苏醒过来的曹太后一听到容楚这话,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没上来,白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然而刚刚苏醒的曹太后一听到容楚这话,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没上来,白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容楚这哪是在关心她,他分明就是趁机下令变相地软禁她!
曹太后气得那叫一个肝疼!
李兰英也不敢再多待下去,匆匆向容楚告辞,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来,又灰溜溜的走了。
直到上了马车,曹太后方才悠悠转醒,她脸色已然泛着铁青色,眉头深锁,唇线紧抿。
“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李兰英小意劝说着。
“岂有此理!”曹太后忽然抓起面前小几上的茶壶狠狠摔在地上,铁青色的脸一瞬泛红,转眼又变成了惨白。
今天曹太后可真是气得狠了。
她今夜过来,本来就是想借元帕一事羞辱容楚,她早知道容楚中毒多年,无法人道,不是个正常男人,他怎么可能会放元帕?
再说凤惊鸾那个贱丫头婚前失贞也已人尽皆知,所以她才笃定这两个人肯定是拿不出元帕的!
她来,不过就想借机胁迫容楚救雪心,再好好敲打敲打凤惊鸾,让她以后放老实点,谁料到这贱丫头竟然这么没脸没皮!
凤惊鸾明明就是婚前失贞,并非完璧,竟然还敢用验身来堵她的嘴!
大婚之夜已过,就算现在验出凤惊鸾并非完璧,又有什么用!?
即使传出去了,到时候只要容楚那个无耻的矢口否认了,谁又会相信她的话?
她又不能当面指出容楚不能人道的事实。
因为容楚中毒一事,本就非常隐秘,全天下知晓这件事的,恐怕五个指头就能数过来。
何况无论容楚知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曹太后都是不可能说的,这么隐秘的事,她一说,岂不是等于不打自招?
以容楚的性子,到如今都隐忍不发,不是没找到真凶,就是有其他的阴谋诡计。
她怎么可能蠢到自己往刀口上撞!?
“娘娘,恭王殿下也太不将您放在眼里了,有句话奴才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马车地板是木头做的,茶壶摔在上面,倒是没碎,只是那茶水都溅了出来,泼了李兰英一身。
但李兰英却没有伸手擦一下,而是面露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不能说的?”曹太后正在气头上,胸口呼呼起伏,她厉眸一瞪,“说!”
“娘娘,皇上如今不管朝事,实权都在恭王手里,娘娘今夜此举可是已然得罪了恭王啊!”李兰英忧心忡忡道。
“怎么?容楚他还敢杀了哀家不成?!”这话本是劝解,但听在曹太后耳中,却让她勃然变色,怒意顿时爬上眉梢,她死命掐紧了手掌。
因为这句话触及了曹太后心中最大的隐痛。
他们母子好不容易抢来的江山,到头来却是由容楚大权在握,这让曹太后每每想起来都要恨得咬牙。
“娘娘息怒,您好歹也是恭王殿下的嫡母,恭王殿下再如何大逆不道,也定然不敢弑母的!”李兰英见曹太后动怒,连忙说道。
“嫡母?哼!他何尝曾将哀家当做嫡母?!”曹太后冷笑连连,目中一瞬露出阴森的恶毒。
恭王府离皇宫本就不远,少顷,马车已入了皇城。
下马车时,曹太后脸色已然恢复如常,她搭着李兰英的胳膊,又是那个雍容高贵的皇太后。
“太后娘娘!”太后宫中的宫女太监们连忙跪地迎接太后归来。
曹太后背脊挺直,姿态端庄优雅,然而就在她踏上慈宁宫前的台阶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抹艳红。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曹太后顿住脚,下颌微微抬起,指着一名身穿蓝色内监服饰的太监。
“回禀娘娘,是床单。”那名太监恭敬回道。
“床单?”曹太后眼皮一跳,“拿过来!”
李兰英正要阻止,那名太监已经捧着东西过来了。
然而还没待那太监走近,曹太后便已闻到一股冲人的臊臭味,李兰英立刻叫道,“你从哪拿来的这东西,还不快拿开!冲撞了太后,你有几条命能活!”
“是!”小太监慌忙退下,但也不知怎地,那小太监突然脚下一滑,只听他惊叫一声,手中捧着的床单一下子被抛了起来,兜头就朝着曹太后罩了下来。
曹太后躲闪不及,顿时被罩了个满头。
霎时间,一股又臊又臭的味道冲鼻而来,还有不明的东西掉在曹太后头上。
曹太后被那味道熏的差点又要晕过去。
“太后娘娘,您没事吧?!”李兰英赶紧拿开那床单,一边厉声呵斥,“来人啦,还不将这个蠢材拖下去乱棍打死!”
“太后饶命啊,这是您马车上的东西,奴才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的……”那太监立即被拖了下去,一路嚎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曹太后惊魂未定,突然觉得头上有什么东西滴滴答答往下淌,她苍白着脸,伸手一摸,一股黄黄的液体在她手上格外刺眼。
“这是……啊——”待到看清楚那黄色东西竟然是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排泄物,曹太后眼白一翻,顿时活活气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