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救你一命却也不道声谢?”
“大恩不言谢!”墨臻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赶紧离开眼前人。
“哦?那看来你有更好的报恩方式了?”未灵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本能地想要挑逗这只猫,“不报恩的话,倒也可以……”
墨臻一愣,“当真?”
“自是当真,只是酆都这般大,还不曾有我不识之处,不晓之人。”未灵脸上漾起的笑意更浓几分,“若是想逃,又何尝不可呢?”
墨臻的大脑快速运转,自己本就窃了何亦的酒,阎王偏心何亦是众所周知的事,若未灵向阎王告发,自己未必有什么好果子吃,倒不如与未灵协商和解:“你想让我怎样报恩?”
“答的倒利落,可惜,眼下我还不曾想好,明日再来找我,这个,收好。”未灵丢给墨臻一块木牌,墨臻定睛一看,赫然刻着“掌灯使未灵”,原来是未灵的令牌,心生窦疑。
微风拂面,寒意袭来,未灵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发丝,心想那边勾魂多半成功了,今日也确实贪玩了些,索然没了对墨臻的兴致,“记得自今日起你是我的人,便可。”
“你的人?”墨臻自言自语道,明明还没有答应未灵什么,未灵这算是强迫吧?墨臻的目光最终落在握在手里的令牌上,令牌本是地府间极为重要的通行令,未灵却轻易给了他人,到底是什么用意,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墨臻打断了自己的臆想,看着未灵渐行渐远的身影完全消失后,独自回了居所。
入夜,墨臻辗转反侧,仔细回味着未灵的话,抬眼望星空,繁星闪烁,不见皓月当空,心里有些失落,只见身边流萤飞舞,一下瘫软在柔软的草地上,池塘内映出流萤的点点光亮,静的叫人无法呼吸,终是一夜无梦。
次日,未灵正凝神阅览手中的书卷,门外传来叫唤之声,才不得不暂时搁置书卷,早已料到是墨臻前来造访,却还是轻皱眉,实在不想在此刻被人打扰。
未灵领墨臻入室,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掷与墨臻:“吃了它。”墨臻抿了抿嘴唇,盒内是一颗药丸,不假思索地吞下,随即问道:“你给我的,不会是什么绝世毒药吧?”
“不是。”未灵仍旧盯着书卷,“是给你加些修行的药,我看你活了七百余年,如今长久保持人形还吃力得很,何不帮你一把?我可不想尽日带一只猫在地府游荡。”
说到底还是嘴硬心软的主,不过较之昨日,未灵宛若变了个人,对自己冷淡许多,墨臻端详着波澜不惊的未灵,她扶额观书的模样也真是恬静,愿只愿静止在此时,好久久看着未灵。
“这是契约书,若看完了,用你的血蘸在纸上便可生效。”墨臻在未灵清冷的语调中猛然回过神来,而诺大的契约书上,只寥寥几句,墨臻咬破下唇,鲜红的液体在契约书上瞬间蔓延,染红了衣襟。
“你大可不必如此。”她说的,是指自己签下契约,还是……咬唇取血蠢了些?未灵不等墨臻想过来,就将白帕触上墨臻流血的唇,一点一点拭去嘴边的血污,并不直视墨臻的双眸,墨臻的脸上泛起红晕,一股不明之香钻入墨臻鼻内,久久不可消散。
“既已是我的人,不必拘谨。”若真只似她说的,他又为何会觉面颊上灼热?他不明白,却想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