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和陈杰送走了莫本善以后,立即兵分两路,一路由欧阳带队,队员有严建华、赵小鹏和周颖,前往娄阿贵家;另一路由陈杰带队,队员有韩玲玲、左向东和柳文彬,前往石二虎家,成相波一个人留在来香茶馆。
时间是下午三点。
欧阳一行四人从来香茶馆出发,向西——穿过两条街巷,十几分钟以后,他们走进了吴营关。
赵小鹏朝前面指了指,道:“队长,房家钟表店就在前面不远处。”
走了约摸四五分钟,他们看见了房家的钟表店,橱窗靠门的地方果然有一个门洞。欧阳回头朝吴营关北关口看了看,又朝南关口看了看。
赵小鹏知道队长的意思,刘铁匠家在北边,娄阿贵的赌场在南边,刘铁匠打完麻将,离开娄阿贵的家,在回家途中必然要经过房家的钟表店,报案人在房家钟表店打电话,深更半夜,能在黑暗的环境之中认出对方,一定是相当熟悉的人,这就说明两个人住得比较近。而那天晚上刘铁匠正好在娄阿贵家打麻将,所以,如果刘铁匠真是去打麻将的话,那么,录音资料里面的“老刘”很可能就是刘铁匠,如果所有赌场都找不到刘铁匠,那么,刘铁匠就要和“9。19”凶杀案放到一块来考虑了。
三分钟以后,他们到了吴营关南关口。
“请问老大爷,娄阿贵家住在哪里?”赵小鹏走进一家棋社,棋社的门口坐着一个老者,棋社里面只有几个人,显得异常冷清,八成是下雨的缘故。
老者抬起头,朝赵小鹏看了看,然后朝棋社斜对面的一个小巷子指了指,同时道:“巷子左边那一家茶叶店就是,坐在那儿的女人就是阿贵的老婆。”
赵小鹏谢过老者,带着同志们朝街对面走去,娄阿贵家经营着一爿茶叶店,店门敞着,柜台里面坐着一位中年妇女,她看见有人上门,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请问大嫂,娄老板在家吗?”
当她看清楚了来人的身份以后,突然变得谨慎起来,因为欧阳他们穿着警服。
“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情啊?”
“我们找他了解一点情况,莫掌柜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队的。”说话的是严建华,他看中年妇女面有惊慌之色。
“在家——他在家,你们跟我来。”
大家跟在中年妇女的后面进入到一个很深的庭院,这种前面开店、后院住人的格局在这座南方古城里面相当普遍,特别是老城南一带。
后院里面一共有南北两间厢房,中间是门厅,门厅两侧各有两扇小门,估计后面还有院子,也应该有一个后门,老城南在历史上有两多,一是妓院多,二是赌档多,赌档都在比较僻静的地方,进出方便也是一个重要的条件,所以要有后门。
中年妇女一边推东厢房的门,一边喊道:“阿贵,快起来,有人找。”屋子里面传来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你快起来!”
“谁找我啊?”
“是公安局的同志,他们是为莫文其的案子来的。”
大概是中年妇女的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娄阿贵立马有了积极的反应:“请他们等一下,我来了。”
中年妇女把欧阳队长他们让进了西厢房,西厢房里面有三张八仙桌,桌子的周围摆满了椅子和板凳,好家伙,这间房子至少有四十几个平方,同志们刚在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旁坐下,娄阿贵披着外套穿着拖鞋走了进来。
“老婆,快给公安同志沏茶,用好茶叶——龙井。”
“你就是娄老板?”
“正是,公安同志,多有怠慢,请勿见怪。”
“娄老板,不必客气,我们来——是想向你打听一点事情,打搅你睡觉了。”严建华道。
“有什么问题,你们就问吧!”
“九月十八号夜里面,有没有一个姓刘的人到你这儿来打麻将?”
“姓刘,你们让我好好想一想,十八号——你们等一下,老婆。茶还沏好了?”
“正沏着——就来。”
“你快把柜子上的账本拿过来。”
不一会,娄阿贵的老婆端着一个茶盘走了进来,茶盘里面除了四杯刚沏好的茶,还有一个小本子。
女人把茶杯一一端到同志们的面前,男人拿起小本子翻起来:“老婆,十八号晚上,在玩麻将的客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姓刘的?”
“不要想了,你翻翻不就知道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有姓刘的。”
“是谁?”严建华道。
“是刘铁匠,你们看——”
娄阿贵把小本子递给严建华,严建华接过来递给了欧阳队长。
“你怎么会有这个记录?”欧阳道。
娄阿贵一边挠头,一边道:“我们按圈数或者时间抽头,按圈的话,四圈抽一次,按时间的话,两个小时抽一次。其实差不多,四圈牌在两个小时左右。怕记不得,就记在小本子上。”
“刘铁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我看一看,在这儿——刘铁匠是在下半夜——三点多钟走的。”
欧阳队长还有一点不放心:“请你们回忆一下,刘铁匠在中途,在上半夜十点至十一点半之间有没有离开过你家?”
“没有。”娄阿贵的老婆说的非常肯定。
“确实没有,小本子上都记着呢。”
终于找到了,同志们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韩玲玲找到的这根瓜藤终于打开了“9。19”凶杀案刑侦工作的新局面。这根瓜藤的上面还是有一些实际内容的。既然已经摸到了瓜藤,摸到瓜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