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借尸还魂
送走了宝元,激灵和英伟他们,大发和武世雄长长地嘘了口气。回到东北沟老宅,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因为这些天来太紧张了。但是,当他刚回到老宅,下人们个个都打着寒颤,好像木偶一般,说话也十分机械,结结巴巴。武世雄厉声喝道:
“你们怎么了?”
一个老年下人,手向墙外指,但发不出声音。大发仔细听听,周围有什么声响,他突然一激灵,感觉不妙!
“大哥,我们被包围了。”
武世雄也发觉危险到了,拽着大发,向西房奔去,“嘡啷”一脚踢开自己住室门,钻了进去,佛龛背后暗钮一按,开了一扇门。匆匆进入,沿着地道,消失了。
郎貴福带着从人,士兵闯了进了,大声喊叫:
“抓活的!”
士兵和狗腿子到处收查,查了半夜,没查到什么。心里纳闷,难道他们会土遁不成?他突然想起来了,狡兔三窟的道理,这里是武世雄的老巢,地下必有机关,命令下属挖地三尺也要把对手给挖出来。
折腾了一天一夜,他实在有些累了,在小鹿百合子的再三催促下,他们进入了戒备森严的东客室,让他稍事休息。在百合子陪同下,他依到床上,头刚放枕头上,外面一声尖叫:
“哎呀!疼死我了。”
他一跃而起,冲了出去,百合子惊惧异常,坐到床上没敢动。
原来一把飞刀将门卫刺死,另一士兵转身就跑,一块砖头砸在脑袋上毙命。郎貴福大喊一声:
“来人呐!”
几个警察跑来,周围查看一遍,不见人影,郎貴福命令两个人在这里站岗,另外两个巡逻。士兵领命走了。郎貴福转身回归室内,见百合子背朝外躺在床上,他心里的紧张劲,舒缓了许多。闪掉披在身上的外衣,一步步走近床前,坐到床上,想斜依在床上休息一下。只见“百合子”一跃而起,飞快跨到他的身上,举起匕首就刺。他本能的头向旁一闪,匕首走空,刺到枕头上。他使劲挣扎,想把她掀掉。怎奈她两腿用力夹住,年老不以筋骨为能,被她压住。又举起了匕首,郎貴福想,这一回完了,他闭目等死。
“叭”一声,匕首落床。郎貴福睁开眼睛一看,吓的目瞪口呆,大喊:
“冤鬼,绕命啊!”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门卫被两把飞刀刺倒,两个黑衣人奔了进来,拽着“百合子”就跑了出去。
随着郎貴福的喊声,又冲进两个警察,跑到床边一看。郎貴福瑟瑟发抖,口中念念有词:
“冤鬼绕命,我一定多给你烧纸钱……”
警察大声喊道:
“报告,我等援救来迟,望县长大人绕命!”
郎貴福这才抬起头来,看看是两个全副武装的军人,心里的害怕劲过了。向四周扫了一眼说:
“还不快搜,看看冤鬼藏到哪里去了?”
警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只听清了一个“搜”字,就搜查开了。室内翻箱倒柜,搜了个遍,最后在床下发现了百合子的尸体,抬出来一看,奄奄一息,忙进行抢救,然后抬上小轿车向县城驶去。
从此,郎貴福得了心律失常,天一黑,自己不敢呆在屋里,一点声响就吓的他魂不伏体,在日本医院足足住了半年。经过多方治疗才有了缓解,在他心里蒙上了一层趋不散的阴影,金玉娘借尸还魂,回来报仇了。
半年后,百合子从东京帝国医院返回芦州城,向他详细讲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他还是半信半疑,病情有所好转。
那天晚上,在东北沟吴世雄家老宅,郎貴福正想倒在百合子身旁休息一会儿,只听两声惨叫,两个守卫一个被飞刀砍死,一个被砖头砸死伤,郎貴福一跃而起,奔了出去,召集众警察,重新布岗,安排院内防守事物。
就在这时,蹿进一个黑衣人,一刀将床上的百合子刺翻,拖到床下。想等郎貴福回来,再给他一刀,让他俩同时上路。这时听到郎貴福说:
“你俩在门口守卫,她感到敌人人多势众,需要智取。她脱掉外衣扔到床上下,将百合子衣架上挂的衣服披在身上,躺在床上,佯装百合子模样,头向里,躲过郎貴福视线。灯光昏暗,郎貴福以为百合子躺在床上,他累了,脱衣躺在百合子身旁。黑衣人翻身骑到郎貴福身上,就是金玉娘借尸还魂的一幕。
郎貴福喊叫,两个守卫冲进来解救,一枪将刺客的匕首击落,背后飞来两刀,将卫兵刺倒。吴世雄,大发冲进去将金玉娘救出,再次通过地道逃出。
冲到地道口,他们喘息方定,吴世雄说:
“大发,给金玉娘包扎一下伤口!”
金玉娘说:
“没事,血已经止住了,一点小伤无关紧要。”
吴世雄头探出洞口,四处观看并无风吹草动。回头对大发,金玉娘说:
“看来他们要找到这里还需要时间,我们研究一下,该怎么办?”
金玉娘说:
“这地方呆不住了,只好上山当绺子了。”
“不行,不到万不得已,不走这条路。”吴世雄说。
“我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地方隐蔽起来,弄点吃的东西。”
“要走必须天亮之前走,天一亮,行动就不方便了。”
“南行五十里,有个小寺庙,前些年我曾到过那里,与那主持和尚有一面之缘,不如先到那里躲躲,”吴世雄说。
“好,立即行动”大发,金玉娘齐声符合说。
他们三人钻出洞口,大发在前,金玉娘居中,吴世雄在后,一脚深,一脚浅,向黑暗中奔去。足足走了两个时辰,东方破晓,看到路旁村落,听到鸡鸣狗吠,在黎明前的昏暗中拔涉,大发突然喊了一声:
“师兄,不得了,我们走错了路,前面我怎么看像喇嘛洞。”
吴世雄手打凉棚挡住东方的阳光向前望去,感慨地说:
“是不对劲,我们走了两个时辰,按理说应距关门山不远,怎么还不见它的踪影?走,前面有个高岗子,我们到山巅看看,可以较正一下方向。”
他们奋力爬上高坡,十分差异,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地界。不得已只好隐蔽在草丛密林中小憩。大发说:
“师兄,玉娘,你们先躲在这里。我看山下有袅袅吹烟,定有人家,我下山去问问路。不过,我不回来前,你们切切不可离去,一旦走失,困难会更大。
大发顺着山沟下去,在一个悬崖下,找到了一个茅屋。慌不择路,披荆斩棘,奔到柴扉前喊道:
“有人吗?我是过路的,想讨口水喝。”
喊了半天没人回应,他以为是座无主空房,竞直闯进去。屋里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静了一会儿,看清了小土炕上躺着两个老人,一替一声地**。见有人进来,老汉勉强撑了起来问:
“谁呀?”
大发见老汉问话,回答说:
“我是过路的,想讨口水喝。”
“啊,灶台上有瓢,缸里有凉水,自己舀上喝吧!”
大发操起黑糊糊的水瓢,舀了半瓢,一饮而尽,却实是又渴又饿,见两个老人如此情景,也不好讨吃的了:
“大爷,我问个路,到小寺庙怎么走?”
“小寺庙,距这儿有几十里,往西北走。”
大发一听傻了眼,这一夜白走了,正好走偏了方向,本应向西南走,他们却向东南走,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这一差就差了几十里。
“这地方叫什么屯啊?”
“我们这小山沟叫碾盘沟,这条沟只有五六户人家。”
“大爷,大娘,那我就不打忧了,我身上有个葫芦,想装些水,行吧!”
“行,自己装吧。”
大发正在装水,房门开了。一个年轻姑娘走了进来,见到家中有外人,十分惊呀,问:
“你是什么人?敢私闯民宅?”
大发一听,好耳熟,停止装水,回头仔细一看,十分面熟:
“你是?”
那姑娘也似乎认出来了:
“是大发师爷吧,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姑娘让坐,大发看也无处坐,只好放下葫芦,坐到一个小方凳上问:
“这是你家?”
“是啊!爸,妈,这是大院师爷,大发叔。”
这时大发才想起了她的名字,大发感慨说:
“如茵哪!没想到我能来到你的家,真是缘分啊!”
如茵说:
“大发叔,你怎么到这小山沟来了?”
“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说给你听,我还得走。”
“走,往哪里走?”
“还有俩人在山上等我呢!”
“大发叔,吃饭再走吧!”
他本想推辞,又一想如不在这里吃点东西,荒山野岭,怎么走路。
“如茵,你能给我们弄点吃的,十分感谢,我得把两个同伴叫来同吃。”
“行,快去叫吧!”如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