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唇枪舌剑
吴市长亲赴袁培老府邸求救，希望袁培老帮助平息变 乱。没想到袁老竟然在大门外挡驾，一点面子不给，言谈话语之中尚有讽刺挖苦之意。气的吴市长腹胀如鼓，七窍生烟。回府的路上，以及回到府邸怒骂不止：
“好，你个老不死的，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点厉害，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足足想了半天，想出一条妙计。心想，国夫人，袁培老是国内外名人，我动不了你，其他几个代表我还动不了吗？心说，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和我市长平起平坐，还在我市长面前吆五喝六，提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条件，不给点颜色看是不行，先把他们抓起来，看你国夫人和袁培老能把我怎样？又一想，对，不能由我的人动手，就让胡国栋动手，出了乱子，由他承担，反正这起“乱子”也是由他们惹出来的。于是他大喊：
“来人你呐！”
勤务兵随声而到。
“去把胡处长叫来。”
“是”
勤务兵离去。不一会儿，胡国栋来了：
“吴市长，有何吩咐？”
“当前形势有何看法？”
“很难办？国府要求尽快平息变 乱，可难办啊？”
“有何妙计策？”
“卑职已六神无主，不知如何办理，但听吴市长高见。”
吴市长脸色突变说：
“你们特务机关，能请神不能送神，惹下麻烦，让我收拾残局，还是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市长大人，息怒，市长乃地方大员，平息不了这场乱子，卑职也无能为力，只好回京述职，向上级如实回禀了。”
“且慢，那样对你我都不好，不如将那几个为首的拘押，群龙无首，他们就闹不起来了。”
“不可，不可，那样会激起更大乱子，局势就更不好收拾了。”
“不给他们点厉害，他们会登鼻子上脸。”
“市长大人，切不可如此，这次事件乃国夫人和袁培老他们背后支持的，他们可树大根深，不好对付啊。”
“我就不信，我堂堂市长治不了几个秀才。”
胡国栋听了吴市长的狠话，默默无语，心想，也许吴市长说的是对的，对付他们，必须一手软一手硬，否则，只会越来越糟，因此再不作声。
“不过呢，这件事要做得巧妙，如此如此而行，任务就落在胡处长你的肩上了。”
“不行，国夫人和袁培老最反对的是特务统治，这次乱子也从此闹起，还是启用警察去办。”
“不行，非你莫属，要办得秘密，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以为是无赖争地盘，或者‘**事件’。具体怎么做不用我教，由你定。”
胡国栋无奈，只好退了出来。
对代表采取行动是吴市长定的，不得不为，具体采取什么手段，要特务机关自己定，胡国栋想把军统上海站负责人龚君卿召来商量，龚称病不出，让副手哈德美去应付，哈德美说：
“最好是用车祸，目前上海滩天天都在发生车祸，只要我们隐蔽得当，不露出马脚，他们抓不住把柄，是上上之策。”
“你知道杨阿四的行动规律？”
“杨阿四每天出车，特别是夜里每天都要十二点以后才能收车。那天谈判会上，他嘴尖舌快，使吴市长十分尴尬。”
“好，就拿他开刀，以杀鸡儆猴。”
“注意，活，要干得利索点！”
“当然，我属下多有与杨阿四熟悉的人，后来投靠了我，必须能干干净利索，不留破绽。”
“不过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许事先透露给任何人，以免他有准备。”
“那是当然。”
胡国栋交待完以后，回公寓去了。哈德美这个老军统不打算自己亲历亲为，以免引火烧身。把他属下一个老**来生光叫来，交代如此如此。来生光拍着**说：
“臭阿四，我知道他家住哪，祖宗三代我都知道，我想叫他死，他决活不了。不过……干掉他风险可不小，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这个老**，就知道要好处，为党国尽忠忘了吗？”
“不过呢——我答应你，今夜你可以到瑶琴居选最美的头牌，玩半宿，让你占占凤凰筹。记住，十一点至零点时分必须行动，如果误了时限，提头来见！”
随手将一包大洋摔给他，老**听说让他占头牌，眉飞色舞，忘记姥姥家姓什么了，满口答应。
俗话说：酒色酒色，酒色是分不开的，他进入瑶琴居，满面春风，大呼小叫：
“给我要头牌，鹤顶红！”
按照一般规矩，像他这样下三滥人员是绝对占不上头牌的。而今天不同，他拿出大把银元撂在老板子的桌案上。嫖客爱色，老板子爱财，她见大把银子，眼睛花了，破例说：
“嫖大爷，鹤顶红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得着的，再加一百块大洋吧！”
“嫖大爷我今天高兴，就依你。”
从兜里又陶出一大把银子，老板喜不自胜，立马上楼通知鹤顶红接客。若是以往，鹤顶红会断然拒绝，而今日她却一反常态，欣然答应了。也许是偶然，也许是她接到了什么人的信息，而采取了今日的行动，不得而知。
来生光进入鹤顶红的房间，就如进入天上人间，飘飘遇仙，一股香风差一点把他熏倒。鹤顶红打扮得花枝招展，有如月中嫦娥，天宫仙子，手提银壶，掌托玉杯，为他斟酒，他早把姓啥忘得一干二净。一阵狂饮过后，他已酩酊大醉，爬在床上呼呼大睡。从夜幕降临，到夜深人静，足有两个时辰，他睡的像死猪一样，已近午夜时分，他突然跃起，大叫：
“不好，我耽误了大事了！”
转身就往外跑，被鹤顶红缠住，这个老**来生光，真是色胆包天，竟又返回闺房想与鹤顶红**一阵。谁知他酒醉身软，竟被鹤顶红锁入室内，不得出去，直至五更天，他才磨断绑绳逃了出来。他知道自己犯下大错，必遭特务惩处，竟冒然向棚户区闯去。他冲进杨家，看见床上一堆被子，以为杨阿四正在蒙头睡大觉，一顿乱刀将床上连人带被刺了几十刀，逃之夭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