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总第八十九
自从得到了毛人凤的亲自接见后，尚可法抓共党更卖力了，他只要看谁不顺眼，就把他抓到保密局严刑拷打，不少人经受不住酷刑只好屈打成招。刚开始，底下还有人看不下去，后来都习惯了。亦都麻木了。尚可法的手亦愈伸愈远，就连师长旅长团长，他也是想抓就抓。保密局俨然成了大爷。见墨者黑，他的手下自然亦是狐假虎威，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天，尚可法的一个手下在妓院里和田团部的一个连长因为争风吃醋发生了冲突，连长因为酒喝高了，狠狠地打了对方一记耳光，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尚可法的手下回去后添油加醋地在他面前告了叼状，这下可把他气坏了。他把龙少阳喊到办公室，让他带几个人到田团部抓人。龙少阳不敢怠慢，带上黑蛮子几个开着一辆黑色轿车来到田团部。在门口，他们被哨兵拦在外面。哨兵说是军事重地，让他们出示证件。龙少阳刚喝了半斤白酒，他拉开车门，摇摇晃晃地从车上走下来。
龙少阳抖抖索索地从兜里掏出蓝色派司在哨兵眼前晃了晃，“看清楚了吗？爷几个是保密局的，保密局的车你也敢拦？”他打了个酒隔，差点没站稳，黑蛮子忙一把扶住他。
“还不快把门打开！”黑蛮子瞪了哨兵一眼，喝斥道。
“对不起，这里是军事重地，没有长官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哨兵严正地。他哗啦一下拉开枪栓。
其他站岗的见状也端着枪围上来。车里的人见状全跳了出来，一时刀枪相见，气氛十分紧张。龙少阳来了气，要知道他最讨厌别人用枪指着他。他从腰间拔出手枪抵住哨兵的颈项。这时，田团部一个少尉模样的人走过来，他满脸堆笑地朝龙少阳打了声招呼。
“哟，这不是龙探长吗？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小鬼头刚来的，别跟他一般见识。”少尉笑嘻嘻地，暗地里朝哨兵瞪了瞪眼。
哨兵放下枪把门打开，极不情愿地退到一边。龙少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带人闯进去。自然，他们已通敌的罪名带走了那个上尉连长。
上尉连长是一营的。当一营长得知手下的连长被保密局带走的时候，气炸了肺，一头闯进田团长的办公室。田团长正和副团长在研究军情，见一营长闯了进来，吃了一惊。
“一营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情况？”田团长下意识地。他抬起头，盯住一营长的脸。
“团座，现在人家都把屎拉到咱们头上来了！”一营长劈头盖脸地。
“一营长，是不是共军又打过来了？这不对呀，我这没接到情报呀。”田团长挠着头，满怀狐疑地。
“什么共军？团座，是保密局那帮龟孙子！”一营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十分之气恼。
“保密局？你什么时候和他们抬上杠了？”田团长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为难。
“我哪知道！团座，那帮龟孙子抓了我的一个连长。”
“什么罪名？”
“通共？除了通共，还会有什么？说他通共，打死我也不相信！”
“你就这么肯定？”
“团座，我自己的兵，难道说我还不清楚？要是哪天那帮龟孙子说老子也通共，难道说你也相信？”
“这事我得先给向副军长汇报一下。”田团长说着抓起桌上的电话。向师长已经晋升为少将副军长。向副军长在电话那头听了田团长的汇报后，说稍后给尚可法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他放下电话，说只有这样了，先等等再说。
一营长骂了一句脏话，气咻咻地走了。
连长被拖进保密局黑黝黝的审讯室的时候，腿都软了，他双脚一软跪在龙少阳面前。
“爷，都是我不对。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连长痛哭流涕地哀求。
“现在知道错了？告诉你，晚了！”黑蛮子冷冷一笑，一脚踹到连长的屁股上。
接着过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在铁架上把连长绑了个严严实实。连长拼命地挣扎，但这样绳子掐得更紧，只会更难受。黑蛮子握住皮鞭狞笑着慢慢走上来。连长瞅见了，他瞪大眼睛。
“你要干什么？”连长胆战心惊地。
“干什么？让你尝尝和保密局作对的滋味！”黑蛮子阴阴地，他抡起皮鞭。
“可是你们凭什么抓我？说我通共，老子连谁是共党都不知道！”连长抱屈地。
“啧啧，看样子你小子到现在还没明白，我们保密局抓他个把人还需要理由吗？何况像你这样的小虾米？你也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不就是个小小的上尉么？就是师长军长少将中将，到咱这来了，该咋的还得咋的！”黑蛮子骄横地，他抡起手中的皮鞭，还没放下去，连长就惨叫起来。
这一下，在场子的所有人都笑了。龙少阳更是笑得前扬后合，他见过不少软蛋，可还没见过这样软的。他一下子没了兴趣，独自走了。连长很快也明白了，他涨红着脸。
“我，我要到军事法庭去告你们！”连长大声嚷嚷。
“你说啥？你再说一遍？你知不知道连蒋委员长都说过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你真要告，下辈子吧！”黑蛮子不想再费口舌，手中的皮鞭一次次抡起又放下，直打得个大汗淋淋气喘吁吁。
一时间，屋子里的惨叫不绝于耳。不多一会儿，那连长便是满身血污皮开肉肉绽，到后来耸拉着脑袋瓜子，昏死过去了。黑蛮子打累了，把皮鞭又递给站在旁边的彪形大汉。
正在这时，有个人从外面闯进来。来人正是被连长扇耳光的那个人，他一脸坏笑，先是四周瞅瞅，而后拿起烧红的烙铁，又朝彪形大汉呶呶嘴。彪形大汉会意地笑了笑，提过一桶水劈头朝连长淋下。来人狞笑了一下，拿起烙铁使力按在连长的胸脯上。
屋子里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是变态的狂笑，再后来，一股浓浓的糊臭味弥漫整个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