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派的弟子住在别苑的前房,罗锋和肖子峰住在别苑中间的房间,镇清因为是女子便只好与彭灵萱几人住在一起,两派掌门住在正房两边的偏房,两派掌门放好行李就前往正房,“盟主,龙霞派掌门风萍求见。”
“清凌派掌门赵安雄求见。”
只见一人打开房门,此人七尺身高,身材十分魁梧,双眼锐利在月光下散发着明亮的光芒,一头白发梳理的十分整齐,此人正是武林盟主李天或。“两位掌门快请进。”
两人跟随李天或进入房内,三人围桌而坐,“两位这一路上可碰到什么艰险?”
“盟主半个多月前盘龙教攻打我龙霞山,还好有大将军郑天翔的弟子罗锋替我破了强敌,今日正午我派又遇上了盘龙教的伏兵,那领头人武功极其高强,在我之上,不知我那徒儿在哪找来的黑衣人,那黑衣人武功深不可测,只一招就将那带头人杀死,但我派这次真是损失惨重啊。”
“唉,盘龙教真是横行霸道,前不久华云派被盘龙教灭门了,真是可惜,不过江山代有人才出,看来要一代新人换旧人了,赵掌门何事如此心事重重啊,难道盘龙教也袭击了你?”
“盟主”,赵安雄开始哽咽起来,“副盟主,副盟主他······”
“镇天怎么了”,李天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副盟主他归天了。”
李天或听后一下子跌坐在了圆凳上,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此言属实?”
“前两天我碰到了副盟主的遗女,是她亲口所说”,说着赵安雄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龙霞派掌门也低下了头,李天或缓缓站起,他的双腿好像不听他的使唤险些摔倒,他用手臂撑着桌子,整个人颤颤抖抖地站着,“谁干的?”
“不知道,应该是盘龙教,只有盘龙教才会这么干。”
“我誓要盘龙教血流成河。”
李天或一手撰碎了桌上的茶杯,手上没有流出一滴血,风赵两位掌门并没有注意到,两人辞别了李天或就各自回房去了,月光照射在彭灵萱的屋子,彭灵萱的屋子一共住着四人,彭灵萱、与其同路的师姐、大师姐陈宏以及镇清,彭灵萱三人同门自然熟络,而镇清则显得孤单,陈宏一直在追问彭灵萱断脉的事,彭灵萱自己也不知道断脉从哪来、为什么要保护自己,所以她也无从回答。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背着我们在外面找了男人是不是?”
“别闹师姐,我怎么会,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好了,不愿意说就算了,诶,镇姑娘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镇清正欲开门而出就被陈宏叫住,“陈师姐我”,镇清的脸开始变得通红。
“清妹子肯定是去找你的罗大公子了是不是”,陈宏开始挑逗起镇清来,“哈哈,不用害羞,大家都是姐妹,可以理解,快去吧,要不一会儿罗大公子可要睡了。”陈宏一边说着还一边笑着。
“那我先走了”,镇清笑着出门后将门关好就跑向罗锋住的屋子,罗锋住的屋子里有罗锋、肖子峰和三名龙霞派弟子以及五名清凌派弟子。
“盘龙教这么狠“,一名清凌派弟子说道,“兄弟放心,以后让我遇上我肯定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看来这盘龙教本事不小,众位师弟见到还是小心为好”,说话之人古铜色皮肤,坐姿十分大气,虽不霸气但十分和蔼,此人是清凌派大弟子王明,王明此人武功平平,但在年轻一辈中却是佼佼者,他对师弟们十分好,没有一点架子,因此十分受赵安雄的爱戴。
“大师兄所言极是啊,听说你们是被一位黑衣人所救啊,看起来那黑衣人武功十分的高啊。”
“何止是高啊,那人就跟恶魔一般,他双眼都是红色的。”
“对对对,而且他杀人连眼都不眨,那带头的一招就被他取下了首级,连我派掌门都不是那人的对手。”
“风掌门也不是对手,太神了吧。”
肖子峰本没想听他们在说什么,可一听到他们说那黑衣人杀人是双眼都是红色的却竖起耳朵听他们交谈,越听下去肖子峰越是惊讶,他心中暗道:“血屠术,一定是血屠术,他怎么会血屠术,不可能,血屠术一只被我父亲保管,他根本没有机会得到,难道是流天,不可能,流天从我手中偷走血屠术不过一日,他不可能练会,到底怎么回事。”
肖子峰耐不住性子起身问到:“那人是怎么杀死那带头的?”
一位龙霞派弟子回答:“那可神了,那带头的向黑衣人一刀劈来,那黑衣人突然转身躲过,剑在他手中转了个圈,反手就是一剑,直接砍下了那带头的脑袋。”
肖子峰听了面无血色,“断脉,一定是断脉,是他的飘剑杀,他怎么会血屠术”,肖子峰在心中念着但没有说出来。
“肖兄,你怎么了肖兄”,王明推了推肖子峰,打乱了肖子峰的思绪,“啊啊,我没事。”
这时门外传来“铛,铛,铛”的敲门声,“谁这么晚来啊”,打开门一看竟是一位女子,正是镇清,“姑娘,你有何事?”
“我找罗锋。”
肖子峰一看是镇清便站起身来,“罗兄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说是去看雕像了。”
月光下的雕像显得格外威严,罗锋站在它的脚下就如同浩瀚星辰中的那么一点,罗锋一直盯着雕像的背影已有一个时辰了,他好像在思索什么,这时镇清从他背后拍了拍罗锋的肩膀,把罗锋下了一跳,罗锋回过头来一看是镇清便摸着胸膛说道:“哎哟,吓死我了,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过来看看你呗,你刚才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就是看看雕像。”
“哦,我明白了,我的大将军看到自己的榜样了,一时情不自禁,怕是看上它了吧。”
“啊,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这雕像的背影看着眼熟。”
“你还看雕像眼熟啊,来来来,我看看”,镇清拨开罗锋,看着雕像的背影,她死死地盯着雕像的背影,眼中落下了晶莹的泪珠,罗锋在旁边推着镇清,但镇清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她依然盯着雕像的背影。
那一夜,那一剑改变了她的命运,那个人,那个背影她死也不会忘记。
镇清跪在地上抱头大哭,罗锋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蹲下来紧紧抱住镇清,他看着怀里的女子就如同水人一样,“清儿你怎么了?”
镇清还在哭,她依偎在罗锋怀中,双手不再捂着自己的面庞,她紧紧抱住罗锋,现在的她只想倒在罗锋的怀里好好哭一次,罗锋也不再追问,镇清脑袋中一片空白,不知何时镇清睡了过去,罗锋将她抱起送回了房间,陈宏等人还开着玩笑,“呦,还抱着送回来了,罗大公子可是真贴心啊。”
“陈宏姐姐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刚才不知道清儿为何突然哭了,然后就哭晕过去了。”
“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怎么可能,我哪敢欺负她啊。”
陈宏等人一听罗锋好像不是在开玩笑,连忙叫罗锋先把镇清放下,陈宏小时候学过一点医术,她赶紧为镇清把脉,发现她脉象有些紊乱,心率不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但并无其他问题,她交代了一下罗锋便叫罗锋回去了。
清晨的阳光十分柔和如女子抚摸着你的身体,微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此时人们正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中,突然一声“不要”,将彭灵萱等人惊醒,她们一看镇清已坐起身来,额头上还在不停地冒着冷汗,陈宏马上过来询问,“镇清,你怎么了?”
“我做了个噩梦,梦到了我爹被杀,那个黑衣人好恐怖”,说着她依偎在陈宏怀中哭泣。
大家吃过早饭后便在雕像前布置桌椅,待快至正午便有人跑来通报:“盟主,天驰派、剑宗门、定禅寺三派已经赶到。”
“既然如此两位就随我前往前山吧。”
李天或、风萍、赵安雄三人来到前山时众弟子已经站定,罗锋与肖子峰站在清凌派的弟子当中,镇清则被安排在盟主李天或的身边,李天或左手为清凌、剑宗两派,剑宗门弟子皆是一身白衣,端正地站于门主身后,反观剑宗门门主陈剑,头发雪白明亮,脸上布满了皱纹,但双眼却是凌厉非常,他正襟危坐英气逼人,陈剑今年已有六十五,但精力旺盛不输年轻人,他的剑法可说是独步天下,论剑天下无几人能及。
再看李天或右手为定禅、龙霞、天驰三派,定禅寺方丈尚禅大师内功如无底洞深不可测,再加上定禅寺参禅掌更是威力无穷,尚禅大师如果全力打出一掌参禅掌,就算是李天或也未必挡得住,盘龙教教主雷明不敢大肆挑衅就是因为尚禅大师,两人内力孰强孰弱尚未可知,一旦打起来谁生谁死已无法预知,尚禅大师人长得十分和蔼,头上戒疤恐怕已有四十年了,两缕白眉挂于眼上,胡子如白狐之尾洁白柔软,身上袈裟也显得有些老旧,其实寺内多为大师都让他换几件袈裟,他却不听,还言道:“可穿,换之无意。”
风掌门旁边坐的是天驰派的掌门钱申,天驰派的武功一般但轻功确实高深莫测,传说天驰派第一任掌门李天驰可日行万里,万丈高山脚下几个跨步便可飞檐走壁直上山顶,传到钱申这一辈虽再无如此高深的轻功,却也是武林之中轻功最高的了,钱申的关门弟子刘空深得钱申真传,轻功不在钱申之下,人称飞天鹰,他曾参与过围捕飞天盗流天,全场所有人只有他还能看到流天背影,但与流天相比却是相差甚多,因此他心中十分愤恨,但又不愿认输,所以每天刻苦练习,现在他正站在钱申身后,他的额头上冒出了很多汗,再看身材,他全身白衣,衣服突出一块一块的东西,并不是他身材不好,只是因为他穿着百斤重的铅甲,腿部也用铅块包裹,全身上下大概有一百八十斤的铅块,为了能追上流天他甚至晚上都不脱下重衣。
“各位”,李天或站了起来看着大家,“前不久华天派被盘龙教灭门,大家都应该知晓吧。”
众人点了点头,“就在前几日镇副盟主也遭遇毒手。”
“什么”,钱申与陈剑都站了起来,镇天义薄云天,把钱申和陈剑视为兄弟,二人也同样把镇天当作兄弟,听到镇天的死讯二人入心裂般剧痛,“盘龙教我定于你誓不两立。”
“两位稍安勿躁,盘龙教竟敢向全武林宣战,我定然把他碎尸万段,今天我等齐聚建武山正是为了商量对策。”
肖子峰站在后边一听盘龙教如今树立了这么多强敌,而已盘龙教目前的实力难以应付,一定要想办法缓解盘龙教的压力,最好是可以逐一击破,肖子峰想起了雷明说的话,“各位,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一看是一个生面孔,陈剑心想:这人简直找死,身为后辈就敢如此放肆。
李天或盯着肖子峰的眼睛想看透这个后辈,但肖子峰的双眼如同黑洞般深邃让李天或看不透,李天或纵横江湖多年,阅人无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看不透的人,“不知阁下是何人,哪派门下?”
“李盟主,在下肖子峰,各位可能不认识在下,在下的父亲各位可能都有听过,家父是清林居士肖公然。”
“你是肖公然的儿子?”
“正是。”
众人一听肖子峰是肖公然的后代便都有些敬意,清林居士肖公然虽不会武功,但却是一位武林史官,武林上大大小小的事他那都有记载,而且此人不为金钱、暴力所动,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他也曾多次帮过正派人士,因此李天或等人还是对肖公然十分信任,众人便想听听肖子峰想说什么。
“肖公子有话尽管到来。”
“据副盟主之女镇清所言,副盟主是死在一位持剑的刺客手上,而盘龙教的武功是练气为主,武器为辅,而且我父亲那没有记载盘龙教有什么厉害的剑客。”
“盘龙教弟子众多,漏计也总有可能吧。”风掌门说道。
“盘龙教中用剑者多是以气运剑,所以应是剑气杀人,不应是用剑刃杀人。”
“那肖公子有何高见呢?”李天或问到。
“我父亲手上有一本武林剑客排行榜,能杀死副盟主的一定不是等闲之辈,所以一定是靠前的,上面记录第三名是龙霞派掌门风萍。”
“肖公高看我了。”
“风掌门别这么说,风掌门的剑术高湛,排在第三都有些屈才了,第二位是剑宗门门主陈剑。”
陈剑一听自己排在第二位很是生气,他以为自己的剑术应是当世无敌,居然有人剑术比自己更高,心中很不服。
“那第一位呢?”李天或很想知道这第一位到底是哪位高手。
“排在第一位的是飞雪盟断脉。”
赵安雄听到飞雪盟三个字满脸通红,当日自己曾与飞雪盟飞神交过手,飞神的暗器出神入化,自己虽练武多年但仍然在他手上占不到任何便宜,因此十分尴尬。
“飞雪盟我也听过,是一个专门收钱杀人的门派,看起来盘龙教已经和飞雪盟结盟了,如此一来事情就更加严重了。”李天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