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云指导泥瓦匠造水泥船忙了几天,直到肋骨制造成后需要保养才有空。这时各处闻讯前来投靠的北方流民数量有点猛增的势头,让方父等有点担心收容太多。
面对父亲的担心方少云安慰他说这闻汛而来的可能只是暂时多,再说已经承诺不大可能将他们拒之门外。只是人过来太多粮食储蓄恐怕不足支撑到明年秋天,但现在有银子,也不怕别人知道入我们在大量收购粮食。
另外就算是粮食暂时够吃到明年秋收也要多采购些,最好准备五千人一年以上的粮食,并逐年增加些。真要是元军来攻打别的可能没事,粮食生产不好说。
这事不用方少云直接去管,所以他说了之后又去忙其他事了。这个其他事就是他也觉得在招揽人扩大势力方面有点失控,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引起那么多流民的共鸣。
事到如今不可能将前来投靠的人拒而不纳,更不可能一处处去宣传方家谷安置能力有限。亏得一下子获得八千两银子,加上之前赢利及将正在扩大的生意,只要有钱几千人粮食还是能采购到的。
只是之前考察可以安置人的山谷备用的几乎用尽,要马上再去各处看看,再选出几个可开发的地点。若是地处多个安置中心位置,地方小一点也备着,实在不行就安排在这样的地方。
这个考察比较辛苦,每天爬山过狭谷,他的体力有点透支。亏得随他而行的都是大男孩,可以扶他一阵,甚至于背着他走一阵。
见路难走方少云想到预定五村与六村的道路还不大宽畅,于是开始规划起整个控制区的道路网。因为村子一多只有中心村才与各分村勾通的路系,已经不足整个系统的交通要求。新路系不应该是发射线,而是网状结构。这样的结构才是最高效的。
由交通问题方少云又想到通讯难题,现在派人传个信单程就要几十分钟,紧急情况更困难,这事一方面可以从北方搞几匹马才是。另外紧急情况各村可以备些号炮与烟火,这些可以备而不用。
忙碌了几天找到了可以安置三千多人的五个地方,方少云虽然疲惫不堪但心里非常高兴,因为现有四个村少说也能住四千多人。这是高标准的,留有一些荒地可以放牧,加之现在粮食亩产太低,人均四亩才能有点余粮可以提供,为此他不想降低标准。
现有四个村安置四千多,及准备安置的五村六村,及已经有规划的二处地能安置三千余人,再加上现在规划的五处一万多人可安置,就安置地的问题已经解决,总算可以松口气于是难得睡了懒觉。
这天自然睡醒起床想着水泥船又可以开工了,不过几天没顾问村里情况还是先问一下再说其他吧。打定主意方少云早餐先走向村委会,一问父亲才知道四村已经安置完成,二村三村留下余地不多,正向五村安置。就是外面购粮不大顺利,附近大户都不愿出售,水生正往远处去找门路,城里商人答应供应些也不保证。
这话让方少云的好心情一下就丢到爪哇国,心想好敬酒不吃吃罚酒。于是对父亲说:''既然如此这事由我来办吧,让水生也别去外地了,买不到咱借还不成。''
方少云也不去造船工地了,回家写了封信,让有点闲的能抄写的人都来帮助,共抄写了上百封。然后找来王大力让他带几个人去送信,并调查那些大户的行为,越是为富不仁、为恶一方的越好,不论居住在何处,当然近些更好。
王大力领命走后,方少云才找了泥瓦匠,继续他的造船指导工作。肋骨一米一片加上方少云为安全二米一个隔板,所以这船的安全标准有点偏高。
不管高不高这反正是条试验船,因为钢丝太少,方少云心里也没有底,所以在隔水舱上多设些,反正也不装货运输,舱小一点没什么关系。
扎网之类事学起来比较容易,再说这网要求也不大高,只要平顺就可以了,反正水泥能抹平。因而方少云教授了一下,又可以放手让泥瓦匠带领几个少年一起干,他抽空去了已经安置不少人的五村。
在五村的人中了解一下,方少云再次摇了摇头叹叹气而回,一回到一村后下令再办个干部培训班。这是他经过询问多个自发来此的流民二个问题后,发现这次扩展真有点收不住了,恐怕会突破六千人。
他问流民的二个问题是:你为什么来这里?据你估计你认识的北方人会有几人会来?
此时刚到的流民并不认识他,因有几个少年陪着才知道他应该是方家谷有点地位人的儿孙。再说他的问题并无可隐瞒的必要,所以为也不假思索地直接回答了。
他们并不知道要建一方乐土的正是眼前这位儿童,外出找亲友的人都称:孙县尉带五百多官兵被少主一下全擒了;赛李逵一伙让少主一轮齐射死了十几个;少主给我们粮食,让我们建立场合作社,现在我们的新村就要建设完成,开垦的农田也足够耕种;现在少主要建一方乐土,共同抵挡元军,让我们把亲友都聚拢了,再建设几个新村,只要人多了少主现在三百人的护卫队就能扩大,到时上万元军也能拒之门外;少主说天下之大也是的有限的,元军铁蹄进一步我们退一步,我们的子孙退到那里去?
正是这番话激励了这些流民,也正是少主一词也误导了他们,如此神奇的少主据上面一番话少说也该有个十七八吧,怎会认为这儿童就是少主。
方少云知道是自己通气会上一席话竟然会如此吸引这些流民,听到大概半数流民会来时他更加摇头叹气。暗叹宋已衰弱至此,不太多的流民也多年没有安置好。不是他们至今未过上安稳日子,那里会被自己几句话就能不顾事情实不实就赶过来。
他们来的人虽说越多越好,人多力量大人多好办事,就是这一来选定的居住地可能出现象不足。好在下自己让跟随考察村址的少年还在四处寻找可以安排人开垦的山谷,不然到时更抓瞎。
流民从开始自发而来每天几个,很快达到每日上百,好在之前有安排,在叉路口设了接待站,来了人就登记籍贯、特长、年龄等信息,并按家庭立户。除此之外还询问他们本人的志愿,如务农务工,愿不愿意加入护卫队等事项。
好在如今识字的人多了一些,学习班的小孩子还派不上用场,上次流民识字的人较多一些,年青的大多数被选出来参加干部培训班,年老的抽出几个足够用了。
现在这里的事务非常烦杂,新来的人要登记,要安排他们的去向,要为他们调配农具、工具、耕牛等生产建设用的物资,还要为他们调配粮食、被褥锅碗瓢盆、油盐等生活物资。
这些事好在有父亲操持,他现在挂名是村长,其实就是方少云的大管家,什么琐碎烦杂加日常管理的他管什么。真正做到不厌其烦全心全意,而且是越忙精神越好,与前几年暮气沉沉身体虚弱比竟然身体强壮了不少,还有点焕发第二春的意思。
就是本事也有见长,以前家族才多少事他理着也觉得力不从心,性子又弱,缺少决断力,稍大的事还常找村老商议。现在方家谷事务多了几十倍不止,除大政方针与军事及工业发展外,基本上都是他管着。
有父亲管理方少云到接待站不过问一下情况,了解到每日新增一个合作社也只是摇摇头笑笑就走了。虽然父亲管事他既放心又省心,但许多事需要他去开展,父亲这方面还不大行。
如因流民大规模到来现在水泥,石灰,砖的扩大产能只能由他亲自去安排。这次扩大产能他想有所改变,如砖窑他觉得土窑确实太落后,生产效率太低,一个窑期要七天。因此他想改变为轮窑,所谓轮窑就是一个环型隧道窑,有许多门,可以一边进窑、一边烧窑、一边冷却、一边出窑,整个窑在循环轮转使用。
轮窑的好处是节约能源(这个现在还不算重要);用煤烧窑省力又可控性好;工人工作量稳定;成砖时间减少到三天大大提高效率。另外煤矸石及清洗下来的劣煤加煤渣可以粉碎后拌进粘土,这样的砖窑期更短,牢固度也更强,砖坯干燥更快一些。
除了砖窑改变,砖坯掺煤外,瓦也让他改成平瓦。平瓦隔热是性差些,但土楼等现在是水泥浇注,用平瓦没有这个问题。一片平瓦等于十几片半圆瓦的作用,从制造土坯到完成成品少说省一半工夫与燃料,铺设也省力不少。
石灰窑先建造的也是一次性进窑出窑的土窑,现在他要建筑直桶式连续生产的立窑。这样的窑省燃料,时间快,烧成的石灰也成品率高,投料出料也比装窑出窑省力又不那么辛苦,又是连续生产的。
就是水泥生产除立窑改进一下,用工最多的粉碎与磨料却是没有那个实力去改进。还好在石灰与砖的二个项目因改进人力需要增加不多,水泥项目就搞人海战吧。
建筑材料需求大增要扩大产能,铁制农具工具以前虽有点存货,与现在的需求比差得太大。好在流民们自己带来一部分,另外这些人中铁匠不少,就是铁料跟不上。
其实铁料已经有增加,有五十多人参与挖铁矿石与煤炭产量大有提高。这个产量也是刚提上去的,不管怎样也是铁料烧结物有了充分供应并积压起来,坩埚炼铁速度太慢,到了应该建小高炉的时候。
现在是到了下狠心解决铁的供应不足时候,即使建小高炉暂时缺少技术,多用坩埚也不过是多用点人力,铁的供应不足连护卫队扩大武装计划也会推迟。
因为觉得铁的不足会造成发展受阻,方少云找来登记簿查看登记上的每个人特长,没有发现又到已经分配在铁工场的人中去问有没有炼过铁,认不认识会炼铁的人。
不料在铁匠中还真找到了一个消息,其中一个姓陶的铁匠说他叔叔就是炼铁的。因自己走不开,,已经托人带信给叔叔一家,只是现在外出的人没有回来,不知道信有没有带到。方少云一听到是这么回事马上准假让他立刻动身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