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金陵城头没有超过强驽的远程武器,护卫队直射火炮、臼炮、神枪手队、登城刀盾手四位一体、互相配合的攻城组合就位后没有远程威胁。因此专门对付探头攻击的神枪手队就位时没有元军送死,而攻击行动在四队人马分别到达位置后,由臼炮拉开序幕的。
臼炮后有直射炮掩护,前面有神枪手掩护,自己也带了有轮大木盾挡前面,所以炮位距城墙最多二百米。这样近的距离与四五米宽的城墙关系是超过百分之二,炮弹在如此近距离百分之百零点命中要求太高,十中八九还是正常发珲范围。
臼炮开花弹迟炸早炸都有,迟炸的还乱蹦,躲在垛堞后、厚盾下、穿重甲于这开花弹玩全不管用,一轮轮炮弹落下元军士兵撑不住几回非死即伤即逃。此次护卫队一下用了上百臼炮,每架管五米长度约近三十平方,一轮轮开火炮弹落下十次能不受伤可以去买奖券了。
炮弹连续往下掉,后世小口径迫击炮每分钟可以发射二三十发,护卫队臼炮许多地方土法上马,射速每分钟只有五六发。不过就这速度二三分钟后城墙上囫囵战斗力少有,幸而未死未重伤者也曲伏某个角落擞擞抖,早失去本不多的勇气。
此时炮击频率减少到每分钟一二发,刀盾手上前填沟去障,尽快清理出一些登城道路。随后中间的臼炮向两边转移,将炮弹雨扩大到之前未及两头,将元军歼灭或驱赶更远,而此时刀盾手扛了长梯从中间开始登城。虽然炮弹雨清洗过城墙,登城的士兵不急不躁,登梯的刀盾手还是将盾顶在头顶口咬单刀向上爬,而神枪手关注每个垛口保护刀盾手。
如此完善的战术配合及前所未有的火力打击,城墙上的新附军还有什么抵抗力,就算是元军最悍勇的部队也只需多洗地二三分钟一样非死即精神垮塌。随着刀盾手上了城墙,后边是火枪队与火炮队也登上了城墙,轻型火炮在狭长笔直的城墙扫地效果早已证明,加了臼炮更加没有死角。
在这样的配合下占领城墙只有速度快不快,没有拿不拿下来问题。占领与了城墙打开城门与瓮城根本就是一回事,至于城墙后面临时土城与街道垒壁原是防止护卫队轰破城墙冲锋过来临时阻挡之用,主要功能乃是不让护卫队趁势扩展,让元军调兵重新驱逐突入的护卫队夺回城墙的。
只是这功能因护卫队稳步前进不急不躁地向前推进而完全失效,在土城与街垒防御前有臼炮护卫队一点也没有短兵相接厮杀的念头,只用开花弹开路,连巷战也一样如此,让极少数想躲在街垒后拼命的元军士兵只能含恨而死、或崩溃逃走。
若守军是元主力还会抵抗,但新附军本是宋败军还是弱旅。史弼与元军官一番整顿加封官许愿及重赏才鼓起了一些勇气,至临时修建的土城失守所有的勇气早已泄尽,一下子非降即逃崩溃了。
而最成建制、武装最好的新附军崩溃,金陵城再有实力阻挡护卫队进攻的部队再也找不出了。即使某个元官员悍勇或死忠带领一部分亲卫、侍卫士兵不断反击进行中的护卫队,于大局无补,于他们自己只是送死行为而已罢了,给护卫队进攻造成的伤亡微乎其微。
金陵太大造成兵力空虚,而且道路宽大于巷战不利。护卫队进入城内并不争功与抢掠,始终保持战斗阵营稳扎稳打,任何想逆袭护卫队的企图都是徒劳。
新附军被臼炮狠揍了几下见土城失守死伤不大精神崩溃四散而走,不少在后面的将领见事不可为兴起逃跑保存实力之念。而城内所有高门大户知护卫队于他们不利,金陵能守住的可能性又不大,早已收拾细软并派人盯着战况,闻知已破城一大家子赶着马车挤挤挨挨出了大门逃难而去。
逃兵、大户、加一些恐慌市民等等蜂拥至通往安全之所城门逃走这是战争中最常见的。一般数里小城围城部队要彻底围困住一座城兵力需要量太大,正攻打即便是破了城墙再绕道堵住城内外逃也非常困难。
城里正在激战,护卫队兵力少封锁城门每处只有数百人,绕道再过来追杀不可能。这些情况逃兵与大户都一清二楚,麻烦只有守卫各城门的人愿不愿开。不过领着逃兵的将领不大担心此事----大不了可以用武力;匆匆逃难的大户也不担心----反正人多,凑些钱收买就行。双方的念头倒是相同,城已破不会有人死守城门不肯放他人一条活路的,关键是实力或代价。
他们这样想那是历史经验,而事实也果然如此,各城门守卫的临时拼凑部队知城破那里还有多少士气,唯有军官压制才未散去。见逃跑大军到来还欲把守城门不开的军官不多,因为他们中死心塌地的人少有,反而乘乱欲走的人占优。外面才数百人守着,如此多人冲出去那里挡得住,此时不逃还待何时。
少数顽固份子如螳臂当车,只有流不流血而没有不被打开的城门。而城门一开逃兵当然是一马当先,他们是打开城门的主力,处在最前面又身强力壮有兵器,杀气腾腾的模样连平日高高在上的富豪也不敢招惹。反而这些大户一大家子挤在一起,平时难得露面的女子被兵痞调戏几句,车上、身上财物被顺手牵羊弄走几件基本上也是忍气吞声暂时忍了。
城门打开后逃兵们都有一种鱼入大海放松感,争先恐后向前冲,只是他们认为几百人难挡这逃难大军的历史经验过时了。封锁每个城门的至少一个炮连九架炮,三百米处用霰弹直瞄城门,完全可以用二三秒的频率将霰弹射进门洞。如此频率冲在前面的数百逃兵还在下意识向前奔跑时,就被海量霰弹瞬时间打成筛子,然后成城门洞尸体堆之一。
大量霰弹除在城门洞制造了尸体堆,远处正要跟随的人也被波及不少,只是动能已减弱不小,死人不多伤员不少。轰、轰、轰、的炮声隔了城墙主要是城门洞传入,听起来有如大瓮回声,至少没什么震撼力,但尸体堆及已遍地流趟的鲜血将所有欲逃跑的人镇住。甚至是不少人开始后退,城门因门洞堆起尸体关不上,也没有人敢去关,一时间远远望见一大群人呆望敞开城门不逃十分诡异。
大多数冲在前面的人是逃兵,不过青壮百姓夹进,或某先到城门收买了守将的有权势大户当仁不让的情形也有不少。面对这样的情况护卫队也不手软,命令封锁就是封锁,没什么例外。另外炮兵也不清楚欲逃走的是什么人,暗洞洞的门洞一有光他们只要对面开门欲逃就开炮,什么人要逃不是他们关心的。
或有人说护卫队如此干有点妄杀无辜没有人性,这一点方少云之前也是根本不敢想而不去说敢干的。但现实告诉他不快刀斩乱麻只会更糟糕,乱世人命不如狗,他再有后世观念也只能求大放小,用雷霆手段才能止住混乱及不使大量人口逃走资元。特别是青壮与逃兵逃出去就是元军重新整编军队来源,怎可能轻易放走,况且护卫队也缺人力资源。
史弼见一战便彻底败了,知道已经无法挽救败局后匆匆下令分散突围后欲乘乱先逃跑。那知所有城门根本出不去,连城墙外也有不少护卫队巡逻也死了心。本来他还欲至少带走一半兵力出城,等汇集各处援兵反攻以将功折罪,此时见不到希望当晚只能自杀了事。
史弼一死次日元军更加混乱,只有少数仍欲拼死一击,大多数只是不断后退,退不了就果断投降。若大金陵元军如热锅蚂蚁----乱窜,只有护卫队稳步前进在第二日傍晚基本占领所有主要场所及主要干道,唯剩下次日扫荡边角与挨门逐户清查与登记。
金陵一下后面守备旅及行政方面的人也已赶到,再留下一个野战师暂时协助,以二个野战师去攻打镇江也算是重兵了。而同样空虚的镇江元军被护卫队吃菜吃萝卜拿下金陵吓坏了,有几个官员竟然连夜遁走,带兵逃跑的也有,如此士气攻占何难。
镇江一下长江再下游沿岸这时代没什么州县城了,而江心岛特别多。护卫队到这里不再攻城略地,而是运输了金陵、镇江城墙拆下的砖、石在这些江心岛修城堡修码头,用之前及这次军事行动缴获的大量船只挑选出一部分来。
这些船瘦长者用于巡逻,方宽又稍大者装了轻型火炮用于作战。这一来本来南北两岸所有船只及造船工场就被清理一空的长江水面只有护卫队有船了。
有了这些江心岛基地镇江以下水面一下让护卫队截断了,不过还有一条水系很发达的黄埔江没有被截断。对此方少云早有计划,那就是在崇明岛上建一个水军师基地,放一个水军旅加一个巡逻舰大队。
其实这里才是最关键处,内河水系元方要造出与护卫队水军能抗衡船队可能性基本为零。此处乃元方海船与护卫队水军作战的入口处,又是海上巡逻的最好基地,还是封堵黄埔江的最佳位置,有了这个基地斩断魔掌计划就算是打下了最后一根支柱。
话虽如此其实此时护卫队仅完成长江水面封锁,连武昌到江州的防御工程也未全部完成。至于金陵、镇江及下游江心岛的防御工程大多数还未开始,正在收编俘虏拆城墙。
不过好在还有时间,金陵、镇江元军被灭了元方苏、锡、常元军根本无力反攻。而元军主力此时基本上只能咬紧牙关先灭宋再回头与护卫队算帐,即使马上过来也需要二个月以上,这时间已足够护卫队建造理想的防御基地了。
倒是元方金陵、镇江兵力损失的部队大多数本不放在算盘子上,可南北交通一断整个如同一切两半,即便是还可以绕道四川,但军报、政令绕道速度和蜗牛差不多,至少南方如人中风偏瘫了。
军报、政令对还处于复杂交战状态的南方元军,对处于刚被攻占,官员基本上是临时性安排的南方政局的重要性有多大不难明白。更何况护卫队此举还大大打击了元的威严,南方之前已经屈服于元的威势,如今长江被封锁南方人心会生变,这变化于元方只会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