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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家大业大事多(二)

这些规划军政联席会议虽然通过,少许已经可以实施或正在进入实施阶段,其实大部分只能等荆州夺占后才能进行。加上荆州的夺占再顺利也离年底只剩下几天时间,这大过年搬家到刚占领的地方不现实,所以整个计划起码也得在年后才会全部启动。

这是一个大转折,这次离开后再回方家谷的机会或时间不会多,想到要离开这里知道这是好事可方少云忍不住也是有点伤感。回首刚到这里时的情形眼睛一眨七八年已经过去,当时凄然惶惑难测此行祸福,现在虽获得当初设想的最好结果,真离开仍然有些恍如梦境及恋恋不舍之感。

要离开这里加年前重要的事早已决定,方少云当然乘有闲再一次巡视了整个方家谷区。现在整个方家谷区仅以食物而言基本上达到后世普通人的生活水平,也就是说与这时代富农收入差不多,但消费水平更高,吃食超过大多数富农的。

为什么如此?这原因是大多数富农的愿望是升级为地主,拚命为自己的子女多留一份家产或置一份更丰厚的嫁妆。而方家谷区的人不必置田,收入上也不仅是种地所得,差不多每月有进帐而且商店可赊售,物品多而价格又非常便宜。他们的消费模式有点接近城市居民,让他们的收入虽与此时一般富农差不多,却因敢消费加上供给的物资便宜,人均消费的肉禽蛋高出这时代不舍得吃穿富农的几倍十几倍。

在区内走了几个偏远经济算是差的村,看到他们丰衣足食方少云很是宽慰。这些村只用三四年,在税负达到三成及还要分期归还当初建设时的建筑材料等及畜力、农具等贷款、分期付款的情形下,生活水平仍然能达到如此水平,可见他的合作社政策是成功的。

或有人说这些农民种田种地,还要养猪养羊不算,闲时还要参加一些区内基本建设,及一些初级工业、手工业、农副产品初步加工等,仅获得天天见点荤的温饱生活也太辛苦太不值得了。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孟浩然这首过故人庄,感情真挚,诗意醇厚。然故人请客之用却仅有鸡黍加浊酒。

太平之世农家大多会买个十几到二三十只小鸡放养着,有客至杀一只煮、炒烧汤,加地头青菜凑六七碗菜肴属于贵客、稀客级别招待,客气之极了。至于猪羊肉之类赶集、进城、过年才有。过年杀头猪,腌上半只常割一刀蒸煮全家改善一下伙食乃是蛮不错的日子。

这还是太平年代生活属不错的农家生活,而现在方少云用合作社三四年,就他们过上了比太平年代还要好几分的日子还要奢望什么。方少云刚魂穿过来时,他家在方家村算是最富也是难得有荤,因他体弱多病每日一个鸡蛋算是了不得的待遇了。

当然他们现在劳动的时间比过去多,税负比较重。可这些也是没办法的事,为他们的合作社创造耕种、养殖及居住等条件投资的物资不可能无偿的,分期付款比他们逐步积累逐步改善好太多。没有之前大量投入他们今天的日子远达不到而今的水平。

所以之前的投入让他们分期付款就如没有首付的购房,他们分期所付出的仅是房屋成本,这样的事总该比逐渐积累自己造房合算吧。而且三四年功夫不管土地肥沃程度,还是养牧业渔业果业等还都不曾进入盛产时,如果业更是基本上没有收获,再过三五年他们的生活还将能迈上一大步。

或者说他们今天的生活是劳动换取的,其实人们的物质生活条件提高靠生产力水平,也是靠劳动时间。方少云用新型农具、新的耕作技术、良种、组织化统筹生产等来提高生产力,也用多种经营及农、工业兼顾增加有效劳动时间,双管齐下来提高农民生活水平。

见到这办法成效颇大,方少云就放心了,因为这次区域大扩张虽然暂时不可能成为大助力。但一年稳定、二年税款就能倍增,三四年就能支撑人口的十分之一军队在外作战。如此计算仅方家谷区税款明年就能独力支撑三四万军队,过三四年仅凭现有地区养活近十万军队也行。

视察了一些合作社方少云又去视察各工厂,这工厂虽重要但这次变动还不算大,基本上的产能保留着。如军工生产一窝蜂虽早停产了,可其它产品只有扩大没有缩小。特别是枪弹厂随着枪炮装备数量增加,光训练消耗就越来越多。这还是新兵训练每月只打二次靶,每次五发,老兵每月打一次靶五发的低水平消耗,若以神枪手是用子弹喂出来的观念,不说生产能力,就是硝磺纸浆等原料也供应不足。

不过这样频率的实弹射击也足够了,这时代的士兵只需射击二百米之内直立集团冲锋的敌军,不是猫腰曲线散兵线冲锋且同样手持枪支的敌军,所以只要不慌张地射偏方向就基本上合格了。

军工生产实际上还有扩大,只是建筑材料生产,钢铁冶炼、铁器生产等等产品这次确实大部分技术骨干将外调出去,建设荆州新基地及几个小中心。除了大量技术与管理骨干将大量外调,上述产品本地生产能力或不再扩大,如建筑材料生产甚至是有所收缩。

如此一来本地的青壮劳动力去处有所不足,对这个事方少云打算用扩大玻璃、中成药、羊肠线、酒精等生产来代替外,新设立一个肥皂厂。

对肥皂这东西方少云并不大懂,就如他对玻璃仅知道石英砂加碱及一些配料高温下可以生产出来一样,他对肥皂的认识主要还是网络小说中动、植物油脂加碱熬成。

因为不大懂玻璃窑及具体配方及工艺,因而他是找瓷窑工匠来试验这些东西的。当然他为玻璃生产提供了最大的贡献是确立玻璃是可以生产的,基本上就是这样生产的一个大方向,并且他还提供了物质上的试验条件,这二者一个是指明方向,一个是提供条件,因而玻璃的生产他的功劳是决定性的。

玻璃生产他找了瓷窑工匠,因为玻璃窑与瓷窑有相通的地方,而釉也与玻璃有相通的地方,交给瓷窑工匠试验属于最佳人选。

玻璃生产能找人代替但肥皂生产却让方少云十分为难了,这东西他也不懂外还没有太多时间去研究。但是因为这东西属于民生必需品,他又有心早日生产出来,为此他找了几个对这类东西有些好奇心的少年组织了一个研究组。

对这样的方式他已经用过,如火药研究就是如此,一开始他领几个人用他所知道的提纯、研磨、制粒等办法生产了比较成功的火药。之后火药生产就交给了他们,方少云仅将后世小说中看到提高火药效率的一些方法提一下后让他们研究。如现在子弹上一敲会炸的火药其实就是小组独自研究出来的,方少云在其中的作用已经很微小了,但以整个火药研究、生产、完善角度算,方少云的作用还是决定性的。

对肥皂生产方少云的办法是带领几个少年用动物油脂及碱用铁锅煮了试验一下。第一次皂化物、硬脂酸及甘油等算是分离成功,不过皂化物当肥皂实在有些差强人意。好在此物配成皂化水作为枪械生产的冷却水有润滑及防绣等效果,淬火用也有独特效果,也不算浪费。而硬脂酸在化工上有作用外至少可以当蜡烛用,甘油可以硝化虽暂时做不到,冬季护肤,当润滑油等也有大用,因而不大成功也不亏什么。

之后方少云搞了个小工场,提供了原材料、燃料等支持就让几个少年独自研究了,而方少云最多提供一些思路。这个研究小组已经陆陆续续搞了近二年,现在的成品与后世透明皂虽差远了,洗洗衣服洗个澡比皂角好了几倍。现在在向香皂与药皂及香水等研究展开。因肥皂基本上算得上成功了,这才将办厂一事正式展开。至于工厂为何设在这里到不是为保密,乃是因为方家谷区食肉量大,主要原料油脂有保障些。

方家谷区工业小转型这些事不算大,主要是军事工业仍然留在这里暂时不可能搬动。而民用工业虽然一部分压缩了规模,但另一部分有扩建甚至是新建,这一来用工规模只有稍微扩大,对方家谷区没什么影响。

等视察了区内的一些合作社,及对区内工厂巡视一番作了一些调整后差不多已经年底了。此时各方消息传来都是顺利二字,如罗浩亮已经占领奉节,而朱明心已下荆州,至于方土根的三旅只有筑路速度快慢区别,与整个扩张不属决定性因素。

军事行动如此顺利年后联盟政府可以即刻搬家荆州,而这一次乃是大搬迁,特别是方家谷一村这里不少人家将举家而走,也有不少将子女与父母分开。

这也很正常,方家谷区或加上联盟乃是方少云首先带领方家搞起来的,现在护卫队里中上层军官方家人有二十多人,县级以上或这次联盟扩张将可能提升至县级以上的干部也有十几个。除此之外在各工厂的中高层管理干部中方家人也占了小比例。

可说是原方家村的近百户人家年龄合适者只要不是太笨或太懒散不求上进,基本上至少也是一个工厂的中层干部或者一个乡局级干部。这不能说方少云任人唯亲,而是一开始他只能依靠方家本族人,后来方家人虽然大多数因能力问题被后来者赶超上。但他们的资历已在,所以除了绝少数人外基本上升为大小干部。

这样一来这次不少人家随着联盟搬家,或工厂技术与管理人员调出去办新厂而离开这里了。过去有些人在外面任职因联盟总部在此也没将老人带走,这次知道不少人家会全离开也准备让父母离开这里去荆州。

在这里呆了最激情的七八年要离开心里总是难于割舍,加方家族人一下子分开让众人更加伤感。临别在际年底依各家亲疏与交情关系,留下来的人基本上家家设宴为将离开的人送别。

方父是族长、方少云是实际领头人,所以不管亲疏每户人家设宴时都来请他全家。对这样的宴请还真不好推辞,方少云家因三代单传同族人中最近也是三堂兄弟不算近了,不过大家同舟共济这些年,即使方少云不大喜欢宗族关系也不能不赴宴,还不能厚此薄彼,因而到年底前是天天晚餐全家赴宴。

这样的宴席也不是仅请方少云一家子的,三四桌不算多,七八桌的也有。因方家人经济条件比一般小地主还好,桌上十来大盆菜虽不精致却是大鱼大肉十分实在。方谷特酿也是如不花钱的桌子上及墙角边堆放着,都是自家人或至亲,每一个宴会气氛都是非常热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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