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浩亮绕了神农架大半圈路走了不少,但仗基本上没怎么打,仅奉节兵力多些也是偷袭得手。他这一路上能轻松得手,主要是行军低调而高速,因而出其不意。另是宋残剩统治区的官兵毫无斗志,更无应有的警惕及准备及对护卫队敌意不大的缘故。
罗浩亮打了一场奔袭战,而朱明心带领主力这里是堂堂之兵。因为缴获了元军大量船只,他带领新老兵士及三个守备营及一些物资,在竹山登船四千多人浩浩荡荡顺水而下,到达襄阳飞鱼岛汇集水军旅。此时水军已有主力船十六艘,主力战六十四艘,水军旅编入全部主力船,五十艘主力战船。另外十四艘主力战船将组成长江峡州巡防队,部分大型元战船留在飞鱼岛组成巡防队。
朱明心大队人马到达后主力几个营将搭乘主力船先行,守备营在后面与后勤运输船队一起乘坐原元战船后面跟着。二者汇合接近六千人再次顺汉水而向荆门、沙洋方向前行。过了沙洋乃是元占领区潜江,不过潜江县城不大,朱明心率这么多人过来是护卫队首次用兵力优势欺侮人。
此处县城不大离江岸也不远,船队到达并未全部停下,而是停下了六艘主力船,出动了一个原编制步兵营及三个新兵连加一个炮兵连。因潜江南北有河,又距江岸不到十里,千余人打起几面旗帜拉着炮车大模大样地向潜江而过来。
沙洋让护卫队占了后,元军在这里仍然未布置重兵,反而允许当地官兵若护卫队攻打过来时可以逃避至汉阳或荆州。这个安排也是此地元军没什么实力的无奈之举,他们觉得零零碎碎地被歼灭还不如整合起来在某个坚城固守一下。如此做当然比零碎丢掉好,也算是丢地存人还有个巴望。
因为这个策略上岸的部队按规定前面有尖兵两侧有掩护地展开行动有点白费劲了,等尖兵望见城墙上没有人在准备,城门口就是人少外不见异常时他还有点不相信。自己这么大一个船队,又是登岸又是拉着炮车,还打着旗帜而来,城里人再不发现也太搞笑了。
再一望城门口无人守卫,连城墙上也没有人守才想到有可能元的官员发现不敌,带着人马逃走了。本来尖兵探路到达此处已经完成任务,因异常他们才分人上前探。上前探查的士兵走近城门口问了行人才知道远处望见有大船队过来元官员就带了三四百人逃走了。
知道这消息带兵的营长也没什么办,没有骑兵不大好追,只能将之当成一次实战演习先将诚占领了,然后再探查这股元军逃那里了。逃远了也没关系,反正这里都会占领,逃不出二江之地迟早会被歼灭。
潜江这里如此到沔阳那边时情形也差不多,只是此处在船上也能望见,朱明心获悉沔阳元官兵已潜逃后,仅派了一个新兵连顺手占了。因为后面有部队还未送来潜江的消息,索性在此处等候起来。
后面部队赶上知道潜江的元军也逃走了朱明心也不在意,这次行动的目的是驱逐这里的元军,或从宋官员那里接过统治权,消灭元军仅是在这过程中的附带任务。这个地区元军不强,没有其他地方增援兵力也与护卫队比多不了很多,呈零碎布置一块块吃掉不成,等他们聚拢一处歼灭也没有关系。即便是逃过江也没有关系,因为今后江面将由护卫队水军控制了,元军再过来不成了。
从沔阳到汉阳还有二百多里路,但水军可以日夜航行不用二昼夜即抵达汉阳。侦察尖兵先上前一看元军也已撤尽,留下一个守备营及部分主力战船,次日大队人马即进入长江逆流而上了。
逆水而行速度慢了不少,亏得江面开阔风的利用有些提高,进入长江航行三昼夜到达玉沙县。这里也仅是一个小城镇,上岸一查元的官员也果然已逃走,于是留下守备营的一个连及已经赶到的工作组,大队人马乘船继续向着上游驶去。
下一站是原监利因战乱已经废置,前期侦察了解到元军也仅驻了一个百户几十个兵,因而此时逃走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要尽占这块地区当然不会放过,大部队路过时会派支小分队过去看一下。就是从玉沙过去陆路要近许多,长江在此折了一个大三角,三角的折角处是岳州。
岳州边是东洞庭湖,乃是发展水军的好地方,方少云要确保水军优势势必要占领这里。但此时要先确保二江之地的占领,经营好这块地方才能利用这里的人力资源向外拓展。当然这岳州只要水军稍有实力,四个旅扩编完成就可以遂行岳州战役,现在大部队只能沿长江而上不去刺激岳州元军了。
过了监利便是江陵了,到达江陵先遣队上岸发现这里的元官员也逃走了。既然如此朱明心也没有办法,留下守备营的一个连后离开了,此处不是不派工作组,而是工作组从潜江陆路而来未到。
在去荆州路上天飘起雪花,不久风狂雪大视线差,船放缓速度向前行驶到距荆州不远即找了个避风湾处停泊了下来。
等雪停知道荆州聚拢元汉军、新附军、乡兵等各类兵员近万,一心捞仗打而一直未遂愿的护卫队各部都兴奋地纷纷请战。朱明心见雪未化所以让各连去各城门外设立土城,将元军的路都堵死而不是搞围三阙一战术。之所以如此乃是此处大部分地方护卫队已占领但分驻部队不多,溃逃元军将会搅乱这一切。
荆州护城河不错,但有一利必有一弊之言说得好,护城河在防守时有好处,于逃跑却是大大的障碍,只要堵住了城门元军想逃就难了。
乘着下雪护卫队筑土城建炮台及其它攻城准备,为减少杀戮朱明心虽有意让自己的部队打上这一仗,但仍然是按照规定向城里元军用弩箭射去了劝降信。只是元军主将既然收拢兵力又从岳州借了人马是打算顽抗的,对劝降理也不理。
劝降是既定程序,方少云规定只要不是明文规定不接受投降的官员或军队,在战前必须要送达劝降书。这劝降书当然会列明投降后的待遇,因这条件在此时看来十分苛刻,肯定没什么人肯接受。但惩恶扬善是方少云的原则不会变,到真正穷途末路他们再不愿意也没办法敢拒绝投降了。
知道一共有几十封劝降信射进城让元军主将下万户、荆州路总管阿里古吓了一跳。他不降但担心手下特别是新附军反水,这些新附军都是新城、阳逻堡等处投降兵将,见护卫队势大不定会生出异心。现在见护卫队条件苛刻,投降者仅能免罪一等,官任原职更不可能,这样的条件他放心了。
这还真让他料中了,原宋新城守城总制黄顺与副都统制任宁听说护卫队败塔出、败张禧觉得死守荆州有些不保险。若宋军来攻打他俩一点心事也不会有,但这次因护卫队强大荆州九死一生了让他俩真有点异心。知道有劝降书搞来一看心就凉了,原来如他俩的情况最多免死,想继续任官根本不可能。
这样的条件二人当然不满意,一商量不如看看形势再说。荆州没有多少物资可以支撑守很久,但也不是一下子能攻下的,不如等护卫队攻击不顺利再派人讲讲条件。守是守不住的,如今看护卫队的态度能争取个好一些的条件投降算是不错了。
有人因职责所在或对元死忠一心抵抗,有人自己生死荣华富贵心怀鬼胎,而护卫队一心在作攻城准备,荆州城内外各自相安无事了几天。
下了二天雪雪停后才过了一天第四日清晨护卫队开始作攻城准备,火炮被首先推出来就位安放,各土城除留守人员外所属兵力也到齐。另外是三角锥形井栏,密封板箱、羊皮筏子等物资也陆续抬了出来。
因经事前侦察加前日搭三十米竹架高塔观察确认此地没有床弩,炮台的位置比攻打郢州时大大靠前,在距城墙只有二百多米的地点。七零炮力量太小,轰塌城墙太困难,只能震松夯土一点一点地扩大孔洞,护卫队没有那么多火药可浪费也没必要。
这次布置火炮专为打垛堞墙的,二百多米打垛堞墙如步枪百米打靶,中红芯难中靶容易。用火炮拆毁垛堞墙虽有些浪费,但这是兼顾震慑作用的,而且砸毁了垛堞城墙上无处躲藏,搭浮桥时有三角形井栏上的士兵用枪掩护不必担心受到攻击。
城墙上的元军看着护卫队忙忙碌碌心里唯有惶恐不安,一万多人守城等四五千人(包括水军)来攻打说明他们的将领没有胆气了。虽说普通士兵消息来源有限,但此时护卫队的神勇连他们也都听说了,这事关系着他们的生死存亡怎能不特别关心。
特别是各县、镇撤退的士兵心里更清楚他们面临大军进攻放弃县城还说得过去,但现在敌寡我众如宋军敢这样欺侮上门,早就出城三十里迎战了,那里容得宋军如此猖狂。而今大军已聚而不赧出城野战,证明之前所传说的事确实是真的。
传说中护卫队的火炮、火枪非常厉害的,占襄阳、败塔出、灭张禧、克郢州无一合之敌。只是他们虽然有些惶恐不安但距离心理崩溃还差的远哩,这时代士兵自主意识弱,基本上跟着长官跑,现在他们的长官还在鼓劲只要守一阵就会有援兵来,他们的心里也安定不少。
话是这么说但面临火炮的城墙那边的士兵心里总是最不安定的,毕竟他们是首当其冲,是苦是辣这滋味没尝过才更觉得忐忑。只是荆州是个大城给他们一些信心,这里虽比不上襄阳但襄阳是偷袭失去的,他们现在堂堂正正守城应该能守些日子。
八时许炮兵报告已经准备完成,在此之前守住各城门的连队已报告就位了,机动支援部队也一样。既然一切准备完成,朱明心下令:''可以开始,十分钟后报告效果。''
一个炮兵营五十四架七零炮的场面有点奢侈,这是一为震慑二为训练。反正这些士兵平时也要训练,实战训练一下效果比平时训练好,也没有过多浪费宝贵的火药。这次任务是轰塌二百米垛堞墙,每架炮的任务只有四米长,因为距离短已要求尽量让新兵们试试手。
朱明心下令可以开炮在炮兵营长旗帜一挥后,各排早准备好的火炮依次响起。之所以如此当然是为各炮看清楚落点,这样有了明确的弹着点之后上下左右调整有了依据。
''轰轰轰轰轰、、、''密集的炮声在各排长小旗一挥下如鞭炮般的密集而连惯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