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尚静带着自己的丫鬟出门想要去找萧楚沂,却不知道如何就被掳到了这所宅院,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吊了起来,可是身体却泡在了水缸之中,而她的丫鬟早就不知所踪了。
静谧的暗室,周身偶尔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奇心使然让她想要探清这里的情况,然而漆黑一片终究都看不见任何东西。
未知与陌生的环境逐渐消耗着她的镇定,身体的重量越来越重,手腕已经被勒得青紫,细碎不知名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似乎还越来越近……她的神智已经变得恍惚,心里掩盖不住的害怕蔓延开来。就在她濒临崩溃边缘的时候,门外也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尚大小姐觉得这里如何?”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尚静晃了晃脑袋隐约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突如其来的亮光让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萧浅月?怎么是你!”她终于看清了来人,嫩黄色的衣裙,发间缀着翩翩的蝴蝶,明明是一副倾国之貌娇好容颜却隐约透着寒意。
萧浅月微微勾起了唇朝着右边墙壁走过去,“是不是奇怪你的丫鬟在哪?”
尚静一扭头本想质问几句,可是满腔愤怒竟是哽在了喉咙里,瞪大的瞳眸表达着她的不可置信。她终于知晓那些窸窣的声音来源于何处,房间右边的百骨架上满是毒虫甚至还有一些被药水泡着的器官,而萧浅月拿起的那个罐子里竟是泡着一截舌头!
“你的丫鬟可醒得比你早多了,不过那刺耳的尖叫声可是吵得我夜不能寐,于是我把这东西留下然后把她扔去了乱葬岗。”萧浅月晃动着手中的瓶子兀自欣赏着,“所以你得听话,不然你身体的某些部位说不定也会被留在这里。”
“为什么把我抓来这里!”尚静越来越害怕,想要搞清楚一切之后尽早离开,只是……
“甯国的这些日子实在是无趣,在这里生活我已经觉得很烦躁了,可你偏偏还要干着我不喜欢的事情,不过也好,这样可有意思多了。”
“浅月公主是不是搞错了,我从来没有妨碍过你任何事情。”尚静细细回想着自东齐人来后发生的一切,却怎么也想不通萧浅月所指的“不喜欢的事情”是什么。
“妨碍我大哥可就是妨碍到我了……好好享受给你准备的一切吧,最好能把身上那股子狐媚劲儿给洗净了……”萧浅月将手中的罐子重重地放下一脸厌恶地走了出去。
“萧浅月你等等!放我出去!”尚静挣扎着试图再与她说上几句话,然而眼前的亮光缓缓地被门阻挡在外面,也没有人再来理会自己。
就这样,她又一次被关在了黑暗中,无法预见日升月落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面对着满屋子毒虫和不知道哪里取来的器官,多待一刻钟都让她忍受不了,也许在萧浅月未曾来之前她的恐惧还只限于未知与黑暗,然而现在她只觉得那些毒虫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将她吞噬,心底不知道多了几分害怕!
尚静想要逃,想要离开,所以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挣脱开绳子用脚踢翻了水缸。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而她也因此割破了双手,血腥味顿时充斥着鼻尖。然而平常被骄纵惯了的大小姐哪里忍受过这些,她终于害怕得抽泣,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动弹不得,她这才意识到那缸药水的问题……
如果那东西没有任何作用那萧浅月为何要无缘无故准备这么多水让她泡着,她早该想到的,被抓到这里来的那一刻就该意识到自己一定会被“好好招待”的……毫无意识地身体就被掏空,血液悄无声息地流逝,亦如她身体的温度,尚静第一次觉得原来鬼门关离自己如此之近,仿佛再退半步就要永坠黑暗。就在她绝望得以为自己要死掉的那一刻,萧浅月又来了,带着冷如冰窖的声音与气息……
头皮的疼痛让尚静记起了一切,而萧浅月也在此刻松开了手没再理会地上趴着的人。
“来人,把这些都搬到隔壁。”不容置喙的命令终于把屋外的丫鬟们逼了进来,她们极力忍住害怕的心情将那些装有毒虫的瓶瓶罐罐搬了出来,而那些毒虫似乎被异动惊着在罐子里爬来爬去,其中一个丫鬟由于受了惊吓,她手中的罐子在瞬间脱手而落地。
“啊啊啊!”
因疼痛而惨叫的声音响彻耳边,毒虫倾巢而出在瞬间爬上了丫鬟的衣服,周围的人也因此惊叫出声。“没用的东西,慌什么。”萧浅月将随身带着药粉撒了出去把毒虫引入了一个新的罐子,而被咬的丫鬟却在瞬间因伤口发黑而毙命。
“看见了没,若是不好好办事,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萧浅月嘴角擒着一抹冷笑,对手底下的人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是。”众人都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更加谨慎地干着手头的事儿。
一行人随着萧浅月离开去了隔壁,而尚静还是毫无动静地趴在地上,哪怕弄伤自己引来了这位蛇蝎公主的注意,她还是没能成功地与其谈判,她不知自己还要面对什么,这种濒临死亡却又不得解脱的状态她真的要无法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