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烟雨溟蒙,芭蕉先有声。
左相府南院的一角却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悄无声息地避开了所有人翻窗进了素衣女子的闺房。
“你这日子过得还不错啊。”来人看见女子执着书卷吃着葡萄一派悠闲的样子不禁出言调侃。
“还行吧。”女子慵懒地翻着书页,连一个眼神也没回应给他。
“……”这家伙还真敢说,男子一脸无奈地做着比较,“我说影,凭什么你能在这里逍遥快活我们就得在外头四处奔走?”
被称为’影’的姑娘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懒懒地抬眸,摘了串葡萄扔过去,男子精准地接住:“我说司,那就得问问你们几个的易容术为何学得不到家了吧?”
司迅速地摘下了葡萄,将枝干掷了回去:“给你得瑟的。”忽而轻笑声回旋在房间内。两人间你来我往的嬉闹似是一贯的相处方式,那么的自然默契。
其实他们均是尉迟子清的暗卫,司负责贴身跟随时刻听命于他,而影由于是女子又擅易容所以经常被派去敌人的阵营刺探军情。这不,影的新任务就是作为被陶胜买回去的小妾进入左相府,不过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做多少伪装,毕竟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再有大伙儿一致认为,她这外表娇柔的模样很是符合懵懂的良家少女形象,所以说成为被陶胜这样的花花公子骗到的小妾也没有人会怀疑。不过就为这个,影没少在暗卫的队伍里头教训人,以正她巾帼不让须眉的威风形象。
玩笑之后司正色道:“你在这里可有查探到什么?”
“收获不小。”影倒了杯水递过去,将一切娓娓道来……
原来左相重回朝堂的前一天晚上,他收到了一封写着“杀人偿命”的血书,故而借着报复心的支撑终于脱离了病态之身。而那一晚,虽然陶潜不曾看见送信之人的模样,可是影却幸运地看见了一切的来龙去脉。
“什么?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司猛地起身,撞到了桌腿引得茶水一阵摇晃。
影怒了,一把拉下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轻点行不行?隔墙有耳!”
傻站着的人终于反应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却又是一脸的不敢置信:“这帝都戴银色面具的人不就只有萧楚沂?可是他为什么要给左相这样的一封信?”
影向他投去一个嫌弃的眼神:“你可还记得几位公子对于萧楚沂身份的猜测?”
司恍然大悟:“所以这件事情更加验证了萧楚沂就是甯国的二皇子尉迟凌!”
“孺子可教也”,影摇头晃脑的,颇像个书生看见某一句值得细究的文字,“你的思维终于跟上了我的速度。妙哉妙哉。”
“去去去,那我赶紧把这消息告诉几位公子吧,你继续盯着。”话落,身影一闪便没了踪影。留下本想叫住他的影在房间内一脸郁卒,这家伙轻功速度可比他的思维快多了,本想与他说道说道左相今日的反常举动,看来只能自己再观察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