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莲点点头,看着他忙碌的修长的背影,忽然感觉到了肩头的外衫,抬手轻轻抓着。她嘴角微扬,竟觉得晚风带着几分暖意,满心感激。
房内的尉迟笙拿着汤匙反复搅动想要将汤药快速冷却。但是不过片刻他就觉得太慢了,于是把药碗放在木盆里,缓缓加入冷水以加快冷却速度。
墨莲在外面的石凳上静静地看着,他的小心翼翼,他的皱眉蹙额,他的衣袂飘飘……
“笙大哥,应该差不多了,得趁热喝。”忽而,墨莲眼珠滴溜溜一转,忍不住想捉弄他一番。
果不其然,尉迟笙一听当即就捞出碗,可是感觉却是……貌似凉透了。“该死的。”尉迟笙低咒一声,恨不得给自作主张的自己一拳。不过赫然间想到了自己可以用内力加热!眼睛一亮,作势要发功。
“别,我开玩笑呢。”墨莲轻抬指,无形中带着轻柔的力量直指尉迟笙阻止了他的动作,下一刻引来汤药的涟漪。
“这样的温度刚刚好。”她走近一把接过药碗,如大汉饮酒般快意潇洒。尉迟笙怔愣在一旁,一脸的茫然,刚刚莲儿不是说要趁热喝吗?怎么突然又变成了刚刚好?思绪在脑海里来回跑了几圈,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墨莲的声音,“噫,苦死了。”只见她皱着眉吐了吐舌头,“还是翼火蛇毒比较好喝。”
“……”尉迟笙轻扯嘴角,真想敲开这丫头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竟然觉得毒药好喝。
已过了丑时,一阵晚风将月色吹得皓然明朗,又隐约要淡出视线。尉迟笙望着她的侧脸,眼底带着七分深情,三分担心。
再过几个时辰便能知晓这药有没有效了,再等等……
帝都另一角 左相府
黑底镶金的牌匾上挂上了白绸,府门口照明的灯笼也由红色转为白色。灵堂内的诵经声日日绕梁,爱子之深如陶潜只求自己的儿子能得到超度安息。只不过,他睁只眼闭只眼忽略的事实却是在众人眼中,陶胜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起初的三日,陶潜日夜守在灵堂不曾离开,这期间,府内的所有人都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懈怠诵经超度一事,并且吃食到了饭点都会备着,唯恐自家老爷一个不顺心就要处理了自己。
而到了第四日,左相除了夜间过来,白天上朝回来之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不知在忙些什么。而正是因为他的这个举动,府内的人便渐渐地开始敷衍了事。只要当陶潜无法注意灵堂事宜时,丫鬟小厮休息的休息,闲聊的闲聊……除了这些以外,灵堂内还断断续续地传来哭声、抱怨声、叫骂声……
陶胜未取正妻,不过小妾倒是不少,左相家大业大,不差钱供他吃喝玩乐,自然也不差钱养这些个闲人。只是陶胜自己本是个花花公子,风流成性, 长相一般却高傲自大,可想而知愿意跟着他的都是些为财的货色,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例外的, 还是陶胜强抢而来。
“你说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分到些财产。”
“就是就是,真是晦气。原以为到了这相府能享福了,谁知他这府里的’花’生长都不用看季节。”
“我当初还不是被这混蛋给骗进府的,唉……”
“我不也一样。诶,你怎么不说话,你是怎么进府的?”
“……”
“看来你们对我儿是有诸多不满。”冷不丁一道冰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不好意思,前几天一直在亲戚家有些事。求评论求留言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