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隐,你可愿入我门下拜我为师?”
墨白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太一门乃北地修仙界门派之首,有德高望重的太乙真人坐镇,又有最年轻的金丹真人做你师傅,你可愿意?”
玄武撇了撇嘴,“金丹真人,嘁,说的比真武大帝还厉害似的!”
檀隐呆呆的看着她,他说要收她为徒吗?可是他是干嘛的?他说的那些她怎么都听不懂……
墨白棋见她不应,连忙说道:“我没收过徒弟,只要你答应,我可以只收你一个。”
檀隐眨了眨眼,“咳,前辈,老实说,我……”总不能说她听不懂他说什么吧,太丢人了!
仰头看着墨白棋的眼睛,她非常真诚的说道:“前辈的好意檀隐感激不尽,只是檀隐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若是就这样跟前辈走了,家中父老又该如何?檀隐是个俗人,从小到大一无是处,若贸然跟了前辈,怕是会连累前辈的美誉……”
墨白棋扯唇一笑,“所以你是打算不报答我的恩情了?嗯?”
玄武愤愤不平,“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不就输了点儿灵气吗,至于这么咄咄逼人么!”
“前辈的恩情,檀隐没齿难忘,来日定当报还,只是檀隐还有事,不得不先行一步,前辈保重!”
檀隐轻揖一礼,一路向西行去。
玄武急问:“你不要那只大老虎了?”
“那么大一只,我就算想要也得带的走啊!”
玄武咂了咂嘴,事实如此。
都是弱小惹的祸啊!
“刚才那个金丹真人还不错,你怎么不答应他,有个人带你修仙比自己摸索可要省心多了。”
檀隐回头瞥了眼,见身后无人,方才松了一口气,“你说的简单,殊不知人心难测,无缘无故他干嘛要收我为徒?”
“你的意思是他另有所图?”玄武用尾巴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思忖道:“方才他救你,必然内视了一番你的身体,自然也发现了你的丹田不同之处,而那巨虎死状颇惨,那时你的身边亦无旁人,说不定他怀疑到了你的身上,出言试探?啧,你们人类真烦,哪儿那么多弯弯绕绕!”
檀隐沉默不言,她逃也似的走了一路,却是走进了一处巨木森林,不但草比人高,而且迷雾重重。
若之说这里是放大数倍的森林,倒有一些诡异的地方,譬如这是森林,却一无鸟鸣,二无风声,寂静之至,落针可闻!
事出反常必有妖!
檀隐两手紧紧攥成了拳,太安静了,反而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明明没有声音,没有气息,她却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一样,如芒刺在背。
她回头扫视四周,浓雾越聚越多了,似是在掩饰什么。
越是往前走,那种被人盯视的感觉越是强烈,那种眼神,仿佛她已经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直盯得她头皮发麻,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快速跳动,对危险的强烈感知令它不时挤压收缩。
偌大的巨木森林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封闭的牢笼,而不经意闯入此处的她如同一个猎物,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一步一步的走进猎人早已布好的陷阱……
噗通、噗通……
心脏跳动的旋律是那般缓慢,好像骤然失了力气,软绵绵的,一如无根的浮萍,不知过往,前路茫茫。
不对,这不是她的心跳声!
檀隐猛地咬下舌尖,揪心的刺痛使她惊醒,这里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哪儿来的心跳声?
右手虎口震得发麻,一把通体流光的宝剑瞬发而至,将不知何时袭来的树叶悉数斩成齑粉。
檀隐握着无极剑惊魂未定地环视四方,那心跳跃动的声音竟是愈发清晰,却也愈发沉钝了起来,像是什么巨型的走兽有节奏的在地上走动所传出的。
玄武这个时候竟也没有出声,这种情况也超出了它的预计。
无极剑像是能感应到主人的心情,剑声微震,似在安抚她的情绪,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然而不等她静下心来,一股细小的气流破空而来,来势汹汹,带着凛冽的杀意!
无极剑率先反应过来,引领着檀隐下腰躲过这道暗器,而后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将第二股气流劈成了碎屑!
等到檀隐堪堪站稳,无极剑横挡面门,这才看到,这无孔不入的暗器竟是一枚白色的棋子,在离无极剑不到一掌的距离失控落地,散作粉尘……
感到人气,无极剑登时消失无形,化作米粒大小的小剑印于虎口之上。
白雾自动退散,露出来人身形。
长身玉立,白衣翩翩,面如冠玉,朗月风清,不是刚分道不久墨白棋是谁?
“小友,我们又见面了,缘分啊!”
檀隐嘴角隐秘的抽了抽,这人看起来衣冠楚楚的,脸皮厚的令人发指啊!
“遍观此处,无不是参天巨木,飞禽走兽无不是形如山丘,灵草遍野,雾雨霏霏,倒与《灵飞纪》当中记载的巨人峡不谋而合,必是巨人峡无疑了!”墨白棋眸光划过一道亮色,紧接着说道:“小友独身一人闯此险境精神可嘉,可巨人峡谷绝非等闲秘境,一花一草皆可成精,小友未曾修习法门,更是险象环生!小友倘若信得过我,不如结伴同行,相互也有个照应!”
不等檀隐回答,他又拿出一个麒麟锦袋递向檀隐,“此处正是那巨虎尸首,要知道巨虎乃是不可多得的变异妖兽,其毛皮、血肉、虎骨无一不是炼器布阵的好材料,若能于坊市售卖,也是一笔可观的财富,弃之太过可惜,小友还是收着为好!”也不管檀隐要不要,就直接塞到了她手里。
檀隐愣愣的看着他,又看了看锦袋,觉得这上面的图案眼熟,又觉得墨白棋的态度扑朔迷离,更是看不透此人了。
不过,她掂了掂麒麟锦袋,天上掉馅饼,不接白不接!
她拱手一礼,“多谢前辈仗义疏财!”
墨白棋虚虚一扶,檀隐便站直了身,他不失温和的笑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原本就是小友的,何来疏财之说?不过如此看来,小友是同意与我结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