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处理好伤口,这陈东林嗷嗷大哭起来,让媳妇走别管他,不停的说龙王爷今天要来索命了,龙王爷今天要来索命了,龙王爷要来索命了。
朱伯给他调了点安眠药捻碎,放进水里,又让人按住头给他灌了进去,。没多久就沉沉睡过去了。
晚上熟睡的陈氏,听见了一声响动,立马被惊醒,看见陈东林头闭着眼上冒着汗,在做什么噩梦,嘴里不断的喊:“不是我,不是我,是他们是他们,他们不听我的,你们看,你们看我头上被打得裂开了好几个口子。”
陈氏抓紧把他摇醒了过来,陈东林醒了之后说口渴,想喝点水。陈氏下床在给他倒水之际,吱呀门开了,陈氏立马回头,看见陈东林光着个脚就往外面跑,身上的绳子甩在了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撑开了,陈氏心想可能又犯魔怔了,万一在有个好歹一家人怎么过,吓得披着一件衣服就追了出来,看到自己丈夫正朝龙王庙方向跑,这陈氏也还算冷静,知道自己女人力气小,拖不不过陈东林,穿好衣服连声赔礼,又把邻居叫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一堆人拿着绳子,木棍,气势汹汹的往龙王庙赶,气的牙根痒,大半夜熟睡正做美梦被人吵醒,任谁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不痛快。你说你个大老爷们,大晚上了发什么魔怔,扰人清梦,这次直接把你捆了扛回来,关你几天小黑屋,看你在怎么闹腾。
明月高照,一堆人到了龙王庙不远处的时候,看到庙门口,趴着一个人一动不动,身下黑糊糊一片,看服饰就是陈东林。当时人群中就有人骂:“这老小子,倒睡的挺实,屋都没进,折腾了我们半夜。”
当人走近有人就发现不对:“你们闻闻,好大的味道,像是新年村头张大海杀猪时,大猪脖子里喷出的血沫沫一个味。”
人群中几个眼尖的立马跑了过去,来到离两米处的时候,又齐齐的退后了好几步。张氏也发现不对了,紧步跟了过去,刚才从远处看以为是一堆黑乎乎的以为是白天红卫兵倒出来的香灰,走近在一看是一大滩刺鼻腥人的血沫子。而陈东林就趴在上面。
“啊,我地天呀,老陈,你怎么了!”别人怕,陈氏可不怕,生活的快二十年的老伴,感情可是摆在那呢,看老伴躺在血水里,一股不详的念头立马涌上心头,老伴被人杀了,唯一的念头就是想扑上去看看老伴是死是活
“呜呜,啊,哪个杀千刀的干的,还怎么让俺一家人活呀!啊,老陈。”陈氏坐在血滩里,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力气,把陈东林翻了个个,抱在怀里,看见老伴闭着眼满脸都是血,嚎啕大哭起来。
旁边的人站在不远处看着陈氏,也不知道怎么办这时有人喊道:“大嫂,先别哭,陈大哥胸脯子还在喘气。”
一看没死,大家心里恐惧,消失了一大半,上下其手开始帮忙,陈氏也止住了哭声,抓起自己的衣摆,使劲帮陈东林擦脸上的血,擦干净一看除了头上白天包的纱带,别的地方没伤口,又擦了擦脖子处,也没有,又让人一起帮忙观察了一下全身,也没见衣服哪里冒血,咦这地上的血从哪来的。
人群中陈氏前院的王二头,招呼了一声:“你们看,血是从庙里流出来的。”
众人齐齐转头一看,光忙活陈东林的死活了,没注意到陈氏身后,铆钉庙门正半掩着,一道血流从中流淌了出来,分成了好几个支叉,沿着石灰地面往下流淌。
咋回事?王二柱,从旁边的白天扔出的杂堆里,拣了个大长棍子,壮着胆子对准庙门使劲捅了捅,嘿,没开,手中又加了把劲,咯咯吱吱,庙门开始有动静,缓缓打开,一个团东西突然软趴趴的沿着庙门滑了出来,。
“刚才门后面原来有个这挡着快不得那么难打开,这东西真怪软不拉及的还套件衣服。”王二柱嘀咕着,又用长棍子戳吧了下,“我地娘来。”这一戳吧,王二柱,直接把棍子扔了,往一边跑去,好几个人转头也跟着跑到一边嗷嗷吐了起来,剩下的也满脸变了色,转头跑了十几米远,陈氏更是直接就托着陈东林往远处拽,嘴里带着哭腔叫:“快帮忙,快帮忙,帮我拖拖老陈。”
月光照在庙门口那团东西上,青色粗布裤子,上面印着八一字样白色短袖,早已分不清哪个是脚哪个是手在哪里,一点人样都没有,从腰间之处直接打了折摊在那里,一堆烂肉,刚才王二虎拿棍子就扒拉了一下,翻起的短袖,里面有个留着一头短发的走形的头体,不知道被什么巨力挤压的已经变形,依稀能看见鼻子里,眼睛里,嘴巴里噗噗正在流血沫子,一颗黑白眼珠子,连着一根肉丝挂在下巴处,另一颗黑洞洞的不知道跑哪去了。
“快去叫人。”吐完了,缓过神,几个人开始往村里跑,几个人过来拖住老陈,乱作一团。
砰砰。。村委书记,李大头今天刚光顾完一桌酒席,喝了不少酒,喝的醉醺醺的,刚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没给震醒,揉了揉脑袋,头发沉,微微涨痛,“敲什么敲,大晚上的不睡觉,蹦跶的跟野猴一样。”陈大头心里不爽骂骂咧咧的穿好拖鞋朝门口走去。
“书记,死人啦,死人啦全是血,全是血!”见门口打开王二虎喘着粗气大喊。
“死死,你个小杂种,你娘死了。”陈大头一看是王二柱,揉着眉头嘟囔道,头好疼。
“你说什么,在说一遍。”陈大头才反过神来,睁眼说道。
“死人了,龙王庙,老王庙。”说着拉着陈大头就走,边走边讲原委,让他往村委会那里去给县城派出所打电话。
砰砰,一阵阵敲锣声响遍了整个村的大街小巷,“死人啦,死人啦抄家伙都快出来,快出来。”
当陈大头给派出所打完电话,出了村委会门口,街上已经站满了乌压压的人群,打着火把,照的通明,在那围着王二虎几个当事人正议论纷纷。
“都瞎嚷嚷什么,老人,女人孩子都给老子回去睡觉,留下一部分人在街上巡逻,剩下一部分跟我去龙王庙。”陈大头摆手大声指挥道
当分好人已过了20分钟,陈大头带着一堆人拿着家伙打着火把开始往龙王庙赶,赶到龙王庙时候,血气弥漫,陈大头看到门口那具血肉的时候也是狠狠的吓了一跳,这酒也醒了一大半,都不敢往里走,让人直接在门口不远处架了一个火堆,实则就是想壮壮胆气。
刚架完火堆,后面方向来了一辆驴车,下来几个人,看到来人腰间盘着黑漆漆枪套,陈大头舒了一口气,拼命还是你们光荣警察上吧。
“陈书记,什么情况,怎么带了那多人,让人都往后退退,别破坏了犯罪现场。”李所长道。
陈大头立马迎了上去,从怀里掏了一包自卷的旱烟,没人让了一遍,****时一包烟三人分,烟都抽不起。说道:“这不,敌暗我明,摸不透嘛,人多力量大,多叫了点人多多帮衬。”
李所长压低声音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带那么多人你想引起那堆六亲不认的小崽子注意吗?随便扣个屎尿盆子。够我们受的了。”
陈大头道:“你就把心安安的放你心窝窝里吧,刚才门口那堆肉泥,就是红卫兵,胳臂上的红杠杠俺可认识。那么多血俺瞅着里面应该还有。”
李所长一挑眉,掏出手枪,拿出腰间的手电筒,后面招呼下往庙口走,虽然这时候罪犯看到这么多人应该九成九早已逃离,以防万一嘛,陈大头也挑出几个胆大的打着火把跟在后面,这李所长以前参加过抗美援朝,淌过战场的就是不一样,看到门口的烂尸也仅是皱了皱眉头,挨着门口,提枪拿手电筒往里照,这一照,手臂上的枪都晃了晃。
真惨,随灯光而去,里面杂乱不堪,各种被褥随处可见,沁满了鲜血,上面横七竖八躺满了人,残肢遍布,身下的血液已成了血溪,离最近的一具尸首,从胸膛以上的部位没了,肉皮都拖拉了出来,里面的骨渣清晰可见,看伤口是被人用钝刀生生的给撕裂开的一样,左边墙边一大滩鲜血沾染,上面夹挂着一些白色如豆腐一般的东西。在墙上抹成了一朵血花,墙底下一具尸首,横躺在那,头成了扁圆,头上一大块头骨都凹了进去,里面的白色脑子,都溢了出来。正中摆放龙王塑身的石案上,一个人腿脚沾地,上半身覆面趴在案面,整个都被砸扁,让李所长想起了拍黄瓜,周围的血液成不规则走势,有碎骨内脏也散落周围,是迸射出来的,应该想上石案逃跑,一瞬间就被巨力压扁造成的。
砰砰,李所长朝里放了两枪,把身后的陈大头一堆人吓了一跳,抓紧严阵以待,里面凶徒还在?见里面久久没动静,李所长把头收了回来,蹲在青砖石墙边,从上衣兜里拿出刚才陈大头给的旱烟,点着狠抽了一口,看见陈大头一堆人围着自己貌似在等自己命令冲进去苦笑一声道:“这凶手,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控制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