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十年已过。
帝渊部,恒公殿内
缬恒公感觉到外面喧嚣起来,随即便是剧烈的响动声,哪是什么飞出到墙的声响。
不知何事?起身的同时,地面剧烈的晃动起来,有人敢在此动手,帝渊部内如果说谁会不给他三分薄面的话,只有她了!
走出殿堂看到的是一个个黑衣侍卫冲向一个女人,只见那个女人身后七颗渊洞出现,引力时强时弱,冲向她的侍卫在渊洞忽强忽弱的引力下极不适应,速度快的话,强大的引力会让他们冲得更快,若是慢下来他们的速度会降下来,便在快到极致后突然慢下来的落差让他们措手不及,而这转眼间的功夫,她挥起了手,没有人看见她挥了几下,只知道这些侍卫一个个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了出去。
一声声撞在墙壁上的声音让缬恒公心悸起来,这个女人又精进了,帝渊部的人都知道神主是个草包,是个懦夫,可他有一个强到极点的小妹,帝瑶,这个曾经被上任神主一眼看中,赐下神血的人,她的天赋不需要怀疑,至少年轻一代中,包括他没有人敢说自己能胜过她,她甚至已经比前几代的神更强!那柄腰间佩戴的剑就是证明,那口剑与现今神所持的杖是帝渊氏的圣物,分别被称为渊剑,帝杖,哪是神主与祭祀的证明。某方面讲持有渊剑的她更像是神主,因为她最强,但她.....
缬恒公怒起的同时,渊洞同样起手,头顶的九颗渊洞象征着他的实力,九渊境在帝渊部也是顶尖的存在,仿佛间他听到了一声冷笑,那个女人,在嘲讽他!
哪是一道怎样的风景
起风了,帝瑶一步一步向着缬恒公走了过来,风轻拂她衣袖,右手的袖间有一串细小的黑色珠子,长长的它随风飘荡,冷漠的面孔,长长的黑发,在帝渊部这青冷的黑暗中像是一幅的画,缬恒公就这样看着画中人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他想动却发现自己在颤抖,这是来自于本能的自救,似乎只要他动一下他就会死一样。
蔚兰公在自己的殿内远远的观望着,帝渊部本身就极为安静,这样的动荡他们怎会不知晓,他们只是远远的看着,除非老一部的大神出手,否则现今的帝渊部没有人能拦得下她。而在天空刚好能够看到,一个巨大的渊洞,在帝瑶和缬恒公脚下生成,这样的体积所产生的威胁正是缬恒公不敢擅动的原因,只需要一个念头,他就会死去。
什么时间开始的,没有一丝动静和先兆,这渊洞就在脚下生成了,身为帝渊部的他最是明白,渊洞杀人的残忍之处,比起东皇氏的尸骨不存,帝渊氏则是碎尸万段。
他不想哪样,他只能忍着,他想活着,他的命完全在这个女人手中,这个女人完全无视了他,愤怒由然而生却拼命的压制着,他知道她想找一个借口杀掉自己,如果是自己先动手,她可以反击,她如果直接击杀自己,族规也不会放过她,另一边会给她的兄长带来极大的麻烦。
她右手握起渊剑,哪是一口略长的剑,剑身很窄,两指宽,连同剑鞘在内精美绝伦,上面的花纹,像是地图一般,似乎记载着什么。剑鞘打在了缬恒公的脸上,巨大的冲击将他整个人击飞出去,脸部剧烈的痛楚让他近乎疯狂,他只知道自己撞近了某个房间之中,挣扎着从废墟中站起来。
打完缬恒公的帝瑶没有看上一眼,转身离去。她的声音很冷,听上去就像是一块寒冰在说话。
“他死了,我回来。”简短的一句话,转身留下一个背影离去。
看着那道背影,缬恒公的手愤怒的要举起来,却颤抖的放了下去,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升起,这个女人的性子疯狂,做事不计后果,对帝渊氏更是死忠,更重要的是她的实力无人制,如果那个男孩真的死在迷离之域,恐怕他.....
太宇神部,天骄殿内一道年幼的金色身影,身边五颗耀阳浮动,第六颗缓缓现形,在凝为实质的瞬间,砰的声音如气泡一样消失。其余五阳亦同时消散,东皇太羽看着自己幼小的双手,一脸的疑惑。
“五阳之前是为入门,六阳才是开始,这并非是天资能够弥补的。慢慢悟,不急。”绝天骄傲气的身影站在一侧,强势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温柔从身后传来,称赞道。
“十年之间五阳镜,天赋异禀,纵观历史做到这种程度的,屈指可数。”看着点了点头的东皇太羽,绝天骄心中不由得思索起来,这个天赋太过异常,十年,她体内的神力已经可以与一般大神相较,更不用说只是太宇神力,帝渊神力同样如此,如果她能完全驾驭这两种神力,能够完胜大神,甚至挑战一些稍弱的神王,如果给她时间成长,甚至能与自己交手。只是她对太宇神力了如指掌,帝渊神力却让她极为为难,脑海中莫名出现一道身影,如果他在的话,而在这个时候,一道金影现身,下跪说道。
“主人,帝渊部,帝瑶求见。”
“帝瑶?是他的家臣?”以帝为姓的人,只有那两位家臣与帝渊旁系。
“是。”
“请她前来。”她的话应该是向这个孩子下跪,血誓。
跟随天骄卫走在太宇神部,帝瑶忍耐着让她讨厌的环境,这里地处九天,空气清凉,光线充足,刺眼的阳光让她不喜,对于常年生活在帝渊部,不见光亮的她来说,难受。但故主消逝,只有再立新主,她才有活着的意义。走入天骄殿看到远处的绝天骄,帝瑶走至五丈外下跪,恭敬的说道。
“...”这个女人是和主人一起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人,对于她,帝瑶有种特殊的尊敬,她有种感觉,主人当时想把自己培养成和她一样的人。
帝瑶起身看向了东皇太羽就是她嘛,起身向着东皇太羽走去。
看着走到身前的这个女人,东皇太羽感觉很奇怪,这个人不像是青陵那样温暖,但却让她不反感,她似乎和帝渊神主一样有血脉感应,但和青陵却不一样,似乎淡了一点,像是远亲一样的感觉。只见她走到自己面前下跪,一手横于前方,另一手中指一点帝渊神力流动,向着自己的手心点去。
“慢着。”绝天骄知道她要做什么,认主,血誓,但是东皇氏不需要。
“你知道还有一个男孩嘛”
“知道。但不知道他在哪里?”对于帝瑶来说,男孩是未来的帝渊神主那才是她宣誓的对象,但是迷离之域,其境之大不知几千里也,在那里找一个孩子,不知需要几百年?
“不用担心,那个孩子安然无恙。我要你在此逗留些时间,教授太羽帝渊神力的运用之法。”
“你知道他在哪里?”帝瑶冰冷的神情激动的问道。
“我不知道,但他知道。”让人失望的答案,帝瑶不由得追问道。
“他?”
“当年,他由皇弟带入迷离之域,想来定是安然无事。”
“嗯。”迷离之域,又被称为迷离天,那是她当年追随帝渊璃封神的地方,哪里是何其的危险,一个孩子怎么能在哪种环境中生存下来?
而此时的迷离天,在天外天中的一座浮空山上
青陵身着帝渊氏特有的衣服,哪是由冥蚕吐出的丝做出的衣服,整体黑色中带有一丝光泽,配合帝渊氏特有的花纹,看上去极为美观。
手中一团青气缓缓凝结成剑,青光闪烁,锋利无比,但也只局限于太荒,对于神族而言,充其量是一件工艺品,中看不中用,随着右手挥动,青剑脱手向着远方的山体斩下,叮的一声脆响,剑身折断,化气消散。硬度只能到达这种地步,确实无法抗衡神力,除非质变进入臻化才有可能。
只见丝丝黑雾从青陵的身体中出现,能感觉到,不知道是神力的效果,还是那颗的古龙珠的效果,现在的他多少开始有些感觉了,会感受到微弱的痛,能感受到一丝温度,对剑有了些特殊的理解,但有时情绪不受控制,做出一些无法理解的事来,似乎是仙力的影响。双手同时向上托起,黑雾在身侧凝聚,最终形成一颗黑色的圆洞,看上去深沉,好似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人一样,忍不住让人想看清它,却无论如何也看清这片黑暗中到底有什么,渊洞,帝渊特有的神技。仔细感受着手中的两颗渊洞,一块青色的石块自地面飞起,从左手的渊洞缓缓地飞入,然后从右边的渊洞内出现,一股能够感觉到的吸力吸附着它,当权派将它从另一颗渊洞中吐出。
越是了解身上的这股力量,青陵越是明白神族为什么统治太荒,为什么拥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神力果真是,神,神乎其神,力,毁天灭地。居说神力的极致可以令天地变色,山河崩碎,改天换地,不过转瞬。不知道这帝渊神力修炼到极致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在这样的想法中,听到一丝惊讶声。
“你居然已经了解了渊洞这种的性质。”金色的身影,如玉般湿润的声音,只会是一个人,凤天骄,这人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人,这些年时常来此,青陵知道他别有目的,但不会伤害自己。不知为何,对于他有种莫名的信任,看着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这样的人在太荒亦是少有。
“你说性质?”
“我给你带的书,你有认真看过嘛?”
“神纹,难懂。”青陵看着凤天骄,他并非自幼在神域长大,神纹他一窍不通。
“是血脉的原因嘛?”凤天骄微笑着继续说道。神纹并非是用来看的,而是感应,看不懂应该是血脉不纯,要知道神族的书籍都是由神力书写,只有同族才能看懂,东皇氏的书只有东皇氏之人能懂。
“神力种类繁多,有人将其整理归纳,分为两系,阴阳。其中阳以太宇神力为最,阴以帝渊神力为最。然而阴阳互生,阳即非是绝对的阳,阴亦不是绝对的阴。”说话间,一颗耀阳在他左手出现,散发着高温,同时右手亦出现一颗但却毫无温度,甚至有些冰冷,两颗交界之处发出奇怪的声音。
“如果你所见,阳性的太宇神力也有阴性的一面,只是阴性的太宇神力实用能力接近无,所以并不常用,而在此之外,神力还有众多的性质。决定一个神强大的因素主要有两个,一个是神力的强大,这是根基,是与生俱来的,有些神一出生神力惊人,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强,我皇姐便是这种,另一种对于神力的理解能力惊人,这种类型通常由发掘神力多少性质以及对神力的使用方式来决定自身的强弱,如同你手中的两颗渊洞相通,能够穿行一般。总的来说,不论是神力的强弱,还是对神力的理解都和天资有很大关系。单纯的一点并不能决定一个神的强弱。”天资决定一切并非是空谈,在神域太多的神因为天赋放弃了成为一个战士,面对让他们绝望的差距,感受到那巨大的鸿沟,并非所有人都会选择继续走下去。然而也有一些神坚持着,根基并不能让一个神安然的活下去,生死之间的经验,局势的判断力都能在瞬间决定双方的生死。
“强弱和天资有关,但并非绝对。”提起天资,青陵想到一些人,有些人的天资真可谓是一日千里,别人苦修千年,不如人一朝所得。
“你知道封神嘛?”凤天骄并未在天资上纠结,有时候活下来的并非是天资卓越的人,反而是一些平凡资质的人。
“封神?”青陵听到这两个字,似乎有些印象,记得母亲有提起过,神族的前身是上古时期的强大部族,当时的神族祖先为了生存,与各种各样的异兽博斗,换取生存的空间,生活极为艰难,神族有感祖先生存不易,亦是祭奠先祖,每一个即将成年的神都要进行封神,在一片险境中效仿先人进行狩猎,宣告成年。而在封神中表现优秀的人会被册封为大神,大神的地位在神族十分尊贵,甚至有一些大神能够影响神主的决策。许多的神终其一生只是一位神将,大神从来都是望不可及,至于神王更是不敢想象。在神族成为大神,一者封神之中进入前十,二者封神台上百战封神,百战未败便有资格成为大神,每一位大神都是极为优秀的战士。
“这个收好。”一本长形的黑色石板出现在青陵面前,上面黑色的符纹让他熟悉,它来自帝渊氏。
“这是?”
“所有的帝渊神技上面都有记载,我不能指导你,只能靠你自己摸索,我相信你的悟性。”看着沉迷于其上的青陵,凤天骄心道,东皇帝渊许久未参加封神,再加上五百年前埋下的契子,这次的封神会震惊整个神域。
“然后,这件物品你可喜欢?”随着凤天骄的话语,一口青色质朴的剑出现在青陵身前,青陵喜悦的眼神看着这口剑。
“青炁剑,居然会在神域?”青陵一手持剑,一指轻弹剑身说道。
“你认得这口剑?”
“这是南域天苍家苦寻了数百年的剑。这口与其说是剑,说器更合适一些,剑身的硬度,锋利皆不及名剑,但其特殊的能力却胜过名剑千倍,尤其是对炼气师而言。”青陵左手青气汇聚,一口青剑,而手持青炁的右手同样成剑,两剑分别向天空射去,一左一右,撞在一起,叮的一声,左手所凝之剑应声而碎,青炁所成之剑落于身前,青光逼人,硬度可见。
“相差约有两倍。”凤天骄目力过人,自是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两口剑同为一人所凝,但硬度相当两倍,这口剑不愧是炼气师梦寐以求的炼气圣物,如此也不枉他特地从宝库中将其寻出。
“期待啊,封神有你们这样的异数参与,会是怎样的精彩绝伦。”青陵不解凤天骄此话何意,但也感受到了此次封神似与往不同。
“这是一件数百年前的事,我有位让人...头疼的小弟,他将一些神部赶出了神域,并下令他们不得回归,并与他们做了一个约定,百年封神定规属,在数百年后的今天他们的后人可以回归神域参与封神,取回属于他们的荣誉。而这个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而最先回归的却是你这位帝渊神子,同样自太荒归来,你们定然会让神域大吃一惊。”神族自封太久了,他迫切希望外来的因素带动由他们长老会欲进行的变革。
神域长老殿内,代表着各个神部的长老们聚于一堂,唯独第七张椅子上是空的,无视这张空椅,位于上方的大长老下令道。
“开始吧。”
“大长老,这次封神,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两件事需要请示一下,一者五百年前东皇太圻与神部的约定之期已经到了,是否发诏通知他们?”
“此事当年已有定数,一切照办即可。”对于这件事,他是支持的,只是六神部固执的不可让步,这件事必定会引发神部不满,不过事在人为,已经准备了几百年,他亦不会轻易放弃。
“哪玄冥氏?”一人小心的问出这个问题,那个位于极北的神部,已经数千年没有参与过封神了。
“照旧。”这是一个让大长老头痛的问题,玄冥与炎煌,两个如同太宇与帝渊一样的存在,一者冰,一者火,然而他们却是世仇,当年因为外部的压力曾经联手过,但终究是水火不容,难以共存,其中六神部花费了无数心力还是不能阻止玄冥氏离开神域,他们若回来,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数日之后的极北,这里终年一片白雪,大风,万里雪飘是这里万年不变的写照,在这极美的北国风光之中,生活着喜爱寒冬的人们,其中最强大的便是玄冥氏,曾经的神部,如今随着一纸诏书飞入由寒冰建造的宫殿内,一位着冰甲的英武男子,一步一步来到最高处的冰台之上,这里是极北最高的地方东能够望到寒冰洋,西能望到远方北国特有的地平线,哪是一望无际的白色,美得让人心醉,只是他并没有欣赏这景色,因为这里是独属于一个人的景色。
“神主,神域传书,封神开始。”张嘴吐出寒气,身前却并无一人,应该说前方一块巨大的冰晶之中,猛然睁开了一眼,白得让人心寒,随即又闭……
“知道了,我去准备。”起身,离开。冰晶中的双眼紧紧地闭着,似乎睡着了一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了,马上就能出去了。而如果能看清冰层之下的话,会发现这个人下方的冰层中,一片片白色的鳞片折射着寒光,似是有什么庞大的东西在这里没眠。
而与玄冥氏同样接到神域诏书的部族则显得特别兴奋,一个个通知起族中的人,让他们代表部族回归神域,参加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