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梁炎失声叫了出来。以前她的眼睛可是流光溢彩，顾盼生辉的，现在却一片黑蒙，几乎分不清楚瞳仁了。
廖卿慢慢勾起一个凄凉的笑容：“此一别，恐怕就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
梁炎皱紧眉头，正待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廖卿已复又在地席上坐了，拿起两个酒杯斟满了酒，示意梁炎也坐下来。
“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眼睛也一日不如一日了！”廖卿的唇角始终带着微微地笑，可是在梁炎看来却格外的刺目。
“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若是病了，怎么不请大夫呢？还是民间的大夫医不好你的病，那你还不肯跟我走？”
梁炎急急地说完，恨不得立刻带着廖卿走，找最好的大夫给她医治。廖卿却慢慢摇了摇头：“若是医得好，难道我会不医？我这个病，你找遍普天下的大夫也是治不好的，就算是天上的神仙，怕是也没这个本事！”
她说的轻描淡写，他却听得心急如焚：“你到底是什么病？就这么严重！”
“这不是病！这是欠的债，我的一辈子，就是用来还债的！如今罪也赎了，我也就等着这个天命了！何必挣扎呢……”
呆呆听她说完，梁炎默着还要准备问些什么，廖卿已举起酒杯道：“梁炎，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多看我几眼的男子。以前我还小，总要争那一口气，现在也看透了许多，终究不是我的东西。现在你好不容易来看看我，不如今晚就痛饮几杯吧！”说着，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梁炎不好多说什么，将酒喝了，她再倒，再饮，一连喝了三杯。
“好了！不要再喝了。”按住她还要倒酒的手，梁炎从她手中接过酒壶，放在桌上。言归正传，“你的眼睛，真的就治不好了么？一点法子也没有？”
面对梁炎的关心，廖卿毫不动容，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略带讽刺地说着：“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我治得好治不好又与你什么想干呢！”既然不要她，她也不稀罕他的关心。
“我不跟你争！”梁炎“蹭”地站起来，就要来拉扯廖卿，“跟我走！”
廖卿奋力地挣开，音量也高了几分：“你急什么？还是先听我讲个故事吧，你若觉得我还有救，我就跟你走！”
她说着垂下头去，昏暗的眼睛掩在长长的睫毛之下，微微煽动了几下。她突然说要讲故事，他倒有不知怎么办了，想想也终究不是急在一时，只得道：“那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