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片低低的“嘘”声,连见钱眼开的老板娘也呆住了,以前最高也就到过百金,这是何方神圣,出手如此阔绰,不觉收起虚妄之色道:“这位公子莫不是开玩笑吧!”
无人应声,众人却向两边分了开来,眼光纷纷落在一个径直向老板娘走去的丑陋男子身上。
说他丑陋,绝对没有亏大其词。但见这男子脸上已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眼神阴鹜,身穿武士装。体格倒是精装的很,让人不觉要为他的容貌叹息一把。
老板娘心里也是暗暗吃了一惊,怎么今天的头主是这样一个阎王,光看一眼就让人忍不住心惊肉跳起来,也不知气性如何!若是与外貌相称,这可如何是好?但老板娘毕竟是老板娘,心里虽惧,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口吐娇语道:“这位爷,我们这里可是风月场所,向来不信空口说白话的!”
那男子淡淡扫了老板娘一眼,手只轻轻一扬,指尖赫然夹着一叠银票,老板娘眼睛一亮,忙伸手接了,满面笑容道:“请吧!”
身后众人面面相觑,谁叫自己囊中比起这个男子来实在羞涩呢,也不知道何等样人,居然愿意出一千金只为听一个面也见不到的女子弹奏几曲,却忘记了自己刚才也是这鬼迷心窍中的一员。
男子踏进这“花月坊”的大门,先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他是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楼下的大堂里雅致的香炉中,正袅袅冒着轻烟。穿过花厅,绕到门后隐秘的楼梯。
老板娘停下道:“爷请自己上去吧!姑娘就在楼上等你!”
无话,男子三步并作两步就登上了楼梯,上面的空间极大,似乎这一层楼就只招待他一个贵客。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靠窗的一侧摆着矮几地席,夕阳的余辉在几上洒下一片金黄,映得那杯盘茶盏也格外精致起来。
美酒佳肴,鲜花果蔬,摆了满满的一桌子去。男子正望着这画一般的美景出神,忽觉矮几正对面的丝帷织幔轻轻一动,还没回过头去,一把悦耳的声音已经传来:“这位公子,怎么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