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默声算是个倒霉的家伙,他其实是想自自尽的,但是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行刺皇帝。当侍卫们把他制住,从他的袖中找出匕首的时候,他自己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罪名实在是大了去了,只是皇帝马上要结婚了,不宜开杀戒,是以先就被关进了监刑司的大牢里,只等过了这个吉日再问罪。
司徒灏禄那天的反应完全在丝绫的想象之外,直到车队恢复前行,她也没有完全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祭完宗庙回到宫里,丝绫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司徒灏禄沟通了一下这件事情。她除了感动,还有很多很多的疑问,为什么一个现代人都没能过的这关,他一个古人居然全然不在乎。
应该说,与司徒灏禄正式相处了一个多月,他实在是给了她太多太多的惊喜。他那标新立异的思维方式,大大超出了丝绫对于这个时代的人的想象。
也许,每个时代,都会有那么几个人拥有比同时代的人更加超前的思想。只是,幸运的是,这样的人还能做到皇帝的却实在不多,仅此一点,司徒灏禄就已经与其他三国皇帝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还在与梁寒勾心斗角的秀栾帝,热衷于修仙长生的万乾帝,皇后掌权的景烨帝,都在思想上差了廉兆帝许多。
如果,最后四国真的可以统一的话,那么丝绫相信那个人,只有——司徒灏禄。
“丝绫,刚才段默声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司徒灏禄一回宫就忙着去处理政务,大婚临近,各种筹备礼仪倍加繁琐,他又是事必躬亲的劳模皇帝。这会儿见丝绫主动过来找他,想也知道是为了刚才路上的事情,于是出口就安慰道。
丝绫微笑着摇了摇头,他的体贴真是无微不至:“我一点也不介意,因为你不相信他!”怎么说,吃亏的也是段默声,她被人说几句,又不会少块肉,某人就比较惨,捷径没走成,还要丢了脑袋。不知道楚菸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她正在考虑派人去通知一下她。
“我从来不信什么祸水之说,要信,也是信这些妖言惑众的方士才是于国统治不利的因素!”司徒灏禄执了丝绫的手,拉着她走到一边的窗口。
现在是初春了,草芽儿都在努力的破土而出,大树也在吐露着新一年的美丽绿衣,在这阳光明媚的午后,空气中都弥漫着清甜的气味。
丝绫道:“其实也不要这么说,这些人最多算是投机取巧吧,倒也算不上罪大恶极。现在东国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岂是几张嘴皮子就能被说动了对你的忠心呢?”
“只是,三人成虎啊!”司徒灏禄听了丝绫的话,没有喜上眉梢,反而轻轻叹了口气,“东周需要的可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