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带着三人沿楼梯而上,穿过回廊,停在一扇门前。
这一路走来,丝绫才算是明白了那门口车马的主人都去了哪里。原来这“倚红偎绿”是全包厢式服务,难怪门厅那么小,搞得倒像是也夜总会一样。
就见老鸨敲了敲门,温和地对门内道:“弄玉乖儿,妈妈带人上来了,你可已准备好!”
门内一把清水般的声音平静答道:“妈妈带他们进来吧!”随着话音落下,空灵的古琴声悠然响起。
老鸨推开了门,房内铺着地榻,点着暖炉。正对门坐着的是一个淡雅的女子,着牙白色丝织罗裙,正低头专心抚琴,听见他们进去,也不抬头,只将琴弦拨动的更快,仿若大把珍珠落在玉盘上。
“三位公子请坐!”老鸨将三人让到地塌上的矮桌旁,安排他们各据一方而坐。
丝绫环顾一眼四周,好象人还没齐嘛:“还有两位姑娘怎么没来?”
“公子请稍等,已经派人去请了!”老鸨边说边拿起酒壶给他们斟酒,殷无洛拿起就喝,将空杯子重重地顿在桌上。
丝绫马上对老鸨不满道:“你看,我朋友都不高兴了!”
老鸨迅速地瞥了殷无洛搁在手边的剑一眼,浑身一颤,又立刻堆上笑容:“这位爷,让您久等,我这就去催,等下让姑娘好好服侍你!”
“真是,我也去催,你们这里待客之道不行啊!”丝绫边假装嘀咕边跟了老鸨出去,恰恰看见一个小厮领着两个姑娘向这边走来。
那两个姑娘,一眼看去,就是两个极端。一个穿大红色低胸透明纱质襦裙,身形丰满,头发高高绾起,浓妆艳抹,颇有几分妖媚姿色。另一个低头小碎步快走,淡绿色缎子衣装,发髻婉转,清秀可人。
看来这老鸨找人倒也是严格按照了丝绫的标准,想到等下会出现的强烈对比,丝绫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
“公子,你看这二位姑娘你可还满意?”那老鸨显然对自己的姑娘们颇为自豪,此时一脸得意。
丝绫正了正色,回道:“还不错!”又伸手拦下那个艳丽女子,不顾她惊讶的目光,将她拉到一旁,如此这般的吩咐一下。
那艳丽女子笑着点着头,倒是没有什么反感,想来这些烟花之地的女子也是见惯了大阵仗,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呢!
叮嘱完毕,丝绫转身对老鸨道:“让人多送点酒来!”
自己带着两个女子走进了房间里去,此时那抚琴女子已经坐在她的位子边,看来这个是陪她的。丝绫将两个女子分配到裴浪与殷无洛身边,果见殷无洛的脸色就有点不自在了。
裴浪却似乎对身边的那个清秀女子很感兴趣,那女子才刚坐下,他就道:“姑娘真是不像这烟花之地的女子!”
丝绫脸有点扭曲,这家伙怎么突然乱言乱语起来,什么“不像烟花之地的女子”,感情这殷无洛还没被诱惑呢,正人君子裴浪却先露出色狼本性来了。等等,她这处心积虑地到底是要设计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