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绫呆了半响,才讷讷道:“王汉将军五年前保护了你,自己却没有躲过三年前七杀的行刺,毙命于营帐之中……”她更没想到的是,原来梁寒居然带兵打过仗,还真是没看出来。她一直以为他就是个腹黑的政治家。
只听梁寒痛惜道:“王汉将军是本王的恩师。总有一天,本王要亲手杀了七杀,祭奠恩师的英魂!”
毕竟是人家的伤心往事,丝绫也正了正色:“王汉将军去世这么久了,你节哀顺便吧!”
这三年来,他无时无刻不会想起王汉的惨死,自己甚至都没有机会听一听他的遗言。王汉一生为北国而战,连妻子都未娶,更没有为王家留下一点血脉。七杀杀了北国的白羽大将军,就是北国的公敌,这次居然还敢潜入大京杀人。梁寒心中暗忖:今次即使要不了他的命,也不会让他完好无损地离开大京。
三年前,要不是大京形势危急,他一离开就有可能被狙杀,他早就亲征了,还轮得到这次焦迫抢了头功?只没想到,三年后,秀栾帝居然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焦迫来求他。
“早朝之后,陛下找本王密议,你猜是为了什么?”在脑海中将七杀千刀万剐了一遍,梁寒终于是平静不少,又转回正题。
丝绫不曾想他今天怎么会这么喜欢猜谜游戏,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会知道这么多,没好气得道:“我怎么知道,你爱说不说!”赏他一个白眼,再不理他,拿起桌上的酸果汤喝了起来。真是美味,虽然与酸梅汤的味道不一样,但是别有一番风味。看来她在厨艺上果然有点天赋,以后若是王妃做不下去了,开个饭馆都能谋生了。
心里正被自己美着,就听梁寒道:“陛下要出征讨伐西凉国!”
“哦,所以才找你密议?”没兵权就是没有主动权啊,想出兵都还得看人脸色,长此以往,秀栾帝心理不变态也难了。果然如他自己所说,别人都以为做皇帝好,他这个做皇帝的才知道做的有多憋屈。丝绫瞄了梁寒一眼,怪不得他刚才一直笑,虽然是冷笑。“那你怎么想?”
梁寒自信道:“西凉经上次一役,精壮兵力已去了大半,现在国力积弱,确实是出兵的大好时机!”
他说得没错,其实那时候要是能乘胜追击也许效果会更好。丝绫口中含着酸果汤,只是不知道焦迫为什么不赶着攻城略地,倒是有闲心逸致来追杀她跟梁炎。如果说确实是秀栾帝的密旨,那丝绫只能说这个皇帝实在是目光短浅,斗不过梁寒也是情有可原了。但若不是秀栾帝的授意,那焦迫是因为什么?
猛得脑中电光火石般的一闪,丝绫此时已是心明如镜,正要咽下酸果汤告知梁寒,却感觉胃中一阵收缩。她还以为是这些日子的暴饮暴食,胃终于要跟她抗议一下了,没想到一股力量从喉头直冲上来,“噗哧”一声,就全呛到了碗里。
“慢点喝,又没人与你抢!”梁寒只道她是喝呛了,正要帮她拍拍后背,丝绫手中的碗已经“哗啦”一声摔成了八瓣,鲜红的液体溅了梁寒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