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和平在听说自己儿子来了后,神情复杂的在原地站了会儿,追后还是忍不住也跟了过去。他很久没见过儿子了,现在他已经死了,不管生前有什么事,这一面是说什么也要去见的。
宋子鱼走进太平间,发现林淑正在和一个穿着西装温文尔雅的中年人交谈着,旁边还有一个秘书一样的人恭敬的站立着。见两人进来中年人勉强的笑了下说:“你就是子鱼吧,我是赵杞,谢谢你送我父亲到医院。”虽然他是笑着的,但宋子鱼还是发现他的眼眶是红的。在这种时候还不忘记感谢他,宋子鱼不得不说佩服这人的涵养,真不敢想象那脾气那么怪的老头怎么有这么儒雅的儿子。
见状宋子鱼连忙道:“不用客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接着赵杞转身对着汤大义夫妻俩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我父亲脾气不怎么好,一般人都受不了他,谢谢你们对他的照顾。”
老实的夫妻两人那见过这场面,连连摆手说没什么,而那秘书立马上前扶赵杞,他不知道今天领导是怎么了,居然行这么大礼,领导不是很恨自己父亲吗?作为赵杞的秘书,李明还是对赵杞家的事情有一些了解,知道赵杞和他父亲的关系极度恶劣,明明是父子却感觉像仇人一样。
“我父亲这一生最爱的就是毒,这次中毒想来也不是他人所为。不过我还是会叫警察调查清楚的,几位不用担心。”赵杞说道。
“好的,好的。”面对赵杞上位者的强大气场,汤大义夫妇只能连连点头。
过了一会儿,其余的人都出来了,留赵杞在里面好好的和父亲说会儿话。宋子鱼走到门口发现赵和平站在那,也不进去。真是个死要面子的老头,他走过去压低声音说道:“好了,别再这看了,进去吧。他有话对你说。”赵和平没理他,兀自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发呆。
见他不理自己,宋子鱼声音不由大了:“我说你这老头怎么那么犟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结?”赵和平还是没理宋子鱼,不过他还是如若无物的穿过房门走进了太平间。
然后宋子鱼就尴尬了,他发现其余的人都怪异的看着自己。他立马低下头,一副无所事事样子,试图化解尴尬。
赵和平走进太平间就听见赵杞跪正在他的尸体前细细的低语:“爸,我是有多久没这么叫过您了,儿子不孝,因为妈妈的事一直不肯和您说话。其实儿子知道,这些年来是您一直在背后帮助儿子,要不然儿子也不会娶到省长的千金,仕途一片光明。爸,您知道吗?小时候,您一直是儿子心中的英雄,但是长大后看见妈妈为了这个家起早贪黑的摆着小吃摊,我开始恨您,恨您对妈妈的漠不关心。特别是妈妈去世后,我觉得一切都是您一手造成的。“
听到这里,赵和平的脸上也流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妻子的过世他也很内疚,别说儿子恨自己了,他也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救不了。
赵杞又接着说:“但是后来我明白了,对于妈妈的过世,您比我更难过。您拼命的研究怎么用毒治疗癌症,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这次您之所以会躺在这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说道这里,这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哭了,伏在了自己父亲的尸体上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这时,他不在是什么领导,不是丈夫和父亲。他只是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
赵和平看见这一幕很是心疼,他想摸摸自己儿子的头安慰他,但是他发现自己现在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办不到。
伏在赵和平身上,赵杞带着哭腔继续说道:“爸,是儿子不对,儿子心里早就原谅您了。但是因为放不下这张脸,一直没敢和您主动联系。是儿子不对,爸,您听到了吗?儿子来了,儿子再也不走了。爸,您说话啊。”
赵和平在一旁看着痛哭的儿子,他很想告诉他,他知道,他一切都知道。其实他也一直都在后面看着他,看着他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他也想去找他,但他们父子俩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死要面子,就是这个毛病让这对父子近二十年没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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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赵和平脸色难看的出来了,他走到宋子鱼身边,说:“出来,我有事和你说。”
宋子鱼微微点了点头,转过身对汤大义夫妇说:“叔叔阿姨,我突然想起有点急事要处理,这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啊。”
得到答复后宋子鱼道了声别就跟着赵和平出去了,来到医院后的一块无人的草坪上,赵和平略显伤感地开口道:“你知道吗?我和我儿子有十几年没说过一句话了。”
宋子鱼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这个落寞的老人。
“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俩,我年轻的时候一心都扑在了毒上,对他们母子的关心少的可怜,小杞他妈一个人辛苦的撑起了整个家。在小杞20岁时就得癌症去世了。从那以后小杞就没和我说过一句话,也没问我要过一分钱。我也是从那时起开始研究怎么用毒救人。在这期间我也救过很多人,包括一些癌症患者,但这些都晚了,我能救千千万万的人就是不能救小杞的妈妈。“说到这里,赵和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现在,宋子鱼有点理解这个老人了,他表面上看上去什么都不关心,其实心里比谁都在意。
平静了一下,赵和平又继续说道:“好在,我做的这些还是有点价值的,小杞考了公务员。为了帮他,我就去给那些大官看病,让小杞的路走的更平坦。果然,小杞果然没让我失望,现在他也有了一番成就了。按理说我也该安心了,但是官场如战场,谁有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呢?“
宋子鱼道:“所以,你是要我照顾你儿子吗?你能告诉我他是什么职位吗?”
说道儿子的官职,赵和平略显自豪的说:“市长!”
“什么?市长?你要我一个穷学生去帮助市长,你搞反了吧?”听到市长两个字,宋子鱼吃惊的问道。
赵和平语气很肯定的说道:“没错,我知道,现在的你可能还没有那么大能量,但是以后的你呢?你可以看见我,并和我提条件,说明你的不凡,我只希望你在以后小杞有困难的时候可以帮他一把。”
宋子鱼沉默了一下,他知道以后的他有这个能力。但是,一个市长都搞不定的事情必定不会是小事,要给自己惹这么大的麻烦吗?
想了一下宋子鱼最后还是答应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不一定呢,想那么多干嘛。
见宋子鱼答应了,赵和平很高兴,有了宋子鱼的保证他也就放心多了,他爽快的说:“好了,我的条件说完了,你的条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