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是他们最后的机会,肯定会如疯狗一般反扑,曹冲面容肃杀,既然他们要来,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黄昏时分,曹冲一个人在诺大的沁芳园,走走停停,不时踢踢石子、拍拍树木花草,行迹让人捉摸不透。
没人留意到拿些毫不起眼的事物,在曹冲游荡完毕,回到房中时闪过的诡异之光,很快又消失不见。
天机老人自小就给他传授过无数阵法,对于这种神奇的事物是曹冲学习最认真的一项了。
今晚这血色彼岸妖冶盛开,不知又要吞下多少的亡灵?
入夜,曹冲所居住的房间,一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着点点光芒,室内安静无比,而园内杀气渐起。
一拨训练有素的黑衣杀手,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唯一处的亮光,互相一个眼神传递了一下信息。
一片黑色潮水一般,四面八方包抄起来。
雾气渐渐起来,黑衣人却没有察觉,慢慢的眼前的景物转换,精致的沁芳园消失不见,他们似乎回到了当初训练的地方。
杀,只有杀了所有人,作为唯一的胜利者,才能出去。
杀,眼前是敌人。
杀,杀了才能生存。
杀杀杀。
无数的黑衣人,这一刻如同发狂的野兽,就这样在这个无星无月的夜空中,互相厮杀,快准狠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同伴的死亡。
血,飞溅而出,妖冶而美丽。
残肢断体,白花花的脑浆组成了一场绚丽的画面。
房间内,玉雪可爱的少年,手里拿起一封血色请柬,若催命的符咒,提笔、落下。
一封写好,又是一封封请柬。
互相的厮杀终于过去,全场没有了一丝声息。
几个时辰后,又是一批黑衣人悄悄潜伏过来,训练有素,纪律严明。
屋内少年勾起了嘴角,嗜血的微笑,没想到啊,正规军都用上了,好大的手笔!
无数的血液和残肢在阵法下隐匿,领头人与几个头目又是对视一番,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那个唯一的光亮。
目标就在里边。
前进、转身、探测,俨然是一支精英军,领头人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情况不对。
“察觉了吗?”少年捏着一封血色请柬,妖冶而残忍,“晚了。”
话音落,异变起,一群人只觉得场景突变,置身在大漠孤烟里,无数的士兵朝他们喊杀而来。
瞪圆了眼睛,无比震惊,手下却不慢的开始对战,一场又是一场,数不尽的士兵铺天盖地,死亡的羽翼笼罩着每个人的心头。
此阵名曰“绝阵”,只有死门,并无生门,进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曹冲伸个懒腰,作为阵眼的存在,还真是累人。
明天换我来玩玩了,曹冲捻起一封请柬,希望她们能受的住!
天边渐渐翻起了鱼肚白,而一方小小的天地里赫然堆砌了一道死尸的城墙,早有人托着尸体掩埋无形。
血腥味随着冲洗和阳光的照射一点点消失不见。
就好像昨夜的修罗地狱,不曾出现。
清晨,晨光微曦,碎落室内繁华满地。
“娘亲,”曹冲一脸喜气盈盈地走了进来,“冲儿吩咐厨房做了您最爱吃的菜。”
说罢小嘴撅起,可怜巴巴地看向环夫人。
昨天环夫人睡得极为踏实,气色也好了不少,此时爱怜地看着曹冲,“冲儿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不必如此顾念我。”
“瞧娘亲说的,娘亲吃的就是我喜欢的,走吧,”曹冲尾音拖得老长,带着撒娇的意味。
环夫人听罢,忍不住露出许久未有的开朗笑容,曹冲忙上前搀住。
饭桌上,曹冲叫来了瘦小的文直,环夫人瞧了瞧如今的文直,眼圈又是一红。
曹冲拍拍环夫人的手,安慰着,“娘亲快尝尝。”
文直不发一语,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哟,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门都没开呢?”一道尖利的女声响起。
“一个凭借身段上位的狐媚子,还摆起谱来了,”又是一道刺耳的声音。
环夫人脸色徒然苍白,文直的头更低了。
曹冲依旧没有什么所觉,低头快速扒拉着饭菜,一会还有好戏玩,他可不能太饿。
接过小丫头手里的巾子,擦擦嘴角,优雅无比,“娘亲、文直吃饱点,我出去了。”
“冲儿,”环夫人美目尽是忧愁。
“娘亲只管放心。”
曹冲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一声呼哨五百人尽出。
“一队打扫好庭院,二队防守,三队就地观看,四队递帖子,五队……给我出去将门前的疯狗往死里打!”曹冲脸带煞气。
五队的一百人有些怔愣,“怎么了,现在想起来怜香惜玉了?”曹冲反问,“别忘了,女人是用来疼的。”
五队和其他队更加愕然,“但是贱人是用来往死里打的,一会别让我看到有人还能看出来人形。”
一群糙汉子一根筋,觉得极为有理,吆五喝六地往门口走去。
‘砰’,大门应声而裂,门外几个妖娆的侍妾尖叫声起。
“贱人,贱婢,你们要干什么?”色厉内荏的声音还未等到回答,百来个大汉围着几个身娇体弱的娘们,就是一阵拳脚相向。
起初还有几个人在叫骂,到了后边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几个人拖着她们,走进院子,丝毫没有疼惜,“公子你看?”
“先放在这里晾着吧,”曹冲捻起一颗葡萄吃了几口。
此时院里,被一队打扫完毕,支起一顶豪华的小帐篷,里边案几上吃喝具备,还有一张小软榻和若干软垫。
曹冲此刻就坐在里边一脸享受,“一队和二队一起防守,三队五队一起观看,四队……”
“公子,回来了,”四队队长慌忙回来,“请柬全部送到,人一会就到。”
队长一脸狡黠,“就算是她们不来,末将也会把他绑着过来!”
“很好,”曹冲笑意盎然,不是很笨啊,知道变通,“和一二队一起防守吧。”
“是,”众人齐齐退下。
“大白,”曹冲招招手,大白打个滚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它眼巴巴地跑到几个不成人形的几个人那里,一脸蠢萌地看向曹冲:我可以吃吗?
曹冲失笑,“过来,也不嫌弃脏,”拽着大白的耳朵让它跑身后充当靠枕。
大白一脸委屈,大眼睛里泪汪汪的。
“行了,一会下去给你烤鸡吃,”曹冲一安慰,大白瞬间小脸就变成了欢天喜地,乖乖地跑来让曹冲倚着。
“文直!”曹冲意味深长,“好好看着。”
周不疑神情变了几变,乖乖坐在曹冲身边,聪慧的人总让人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