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雨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这场雨实在让人感到烦躁,也正因为这场雨,让现在明明是中午十一点半,可是给人感觉好像是下午六点了。
在雨中,台湾新竹园后街那条弄堂,被雨水洗得干干净净,地上水洼倒也挺多,而舒沫和欧阳皓两人披着雨衣、穿着雨靴,踏过这些坑坑洼洼,来到了他们家门口。
舒沫掏出钥匙把家门打开了,屋内弥漫着一股清淡飘逸的汤香味,记得台湾有一种特色美食便是这种味道,名字好像叫做,叫做十全排骨汤。
舒沫因此肯定亚胜微在厨房里面忙活,便打起了招呼:“阿姨,我们回来了。”
再则舒沫知道,这个时候她爸爸舒之洋肯定还在上班,她爸爸一般还要过个二十来分钟才会回家。
亚胜微听到舒沫的声音很高兴,忙从厨房里出来,远远看向还站在门口处整理雨衣的舒沫和欧阳皓,笑得可亲极了:“快点进来,别在外面淋着。”
亚胜微说完之后,便又慌慌张张地跑进厨房里了,舒沫站在门口依稀听得见亚胜微在说着:“惨了惨了,火候大了。”
而舒沫把注意力放在欧阳皓身上,她在替欧阳皓把雨衣给脱了,刚脱下,她很机灵地发现了欧阳皓嘴角下有处淤青的伤口。
“小皓,你怎么了?”舒沫看到之后怪心疼的。
欧阳皓撒谎了:“呃,在学校不小心摔到的。”
这个理由太老套了,像舒沫这种机智的女孩,轻易就能知道欧阳皓在撒谎,然而舒沫知道欧阳皓撒谎,是因为他不想告诉任何人他到底怎么了,所以也就没想着去逼问欧阳皓。
舒沫轻轻碰了碰欧阳皓嘴角下那个伤口,很关心地问着:“疼么?”
“不疼。”欧阳皓冲着舒沫摇了下头,无所谓地一笑。
欧阳皓害怕他姐姐舒沫下一秒会问他到底怎么了,所以欧阳皓急忙催着他姐姐舒沫进去:“舒沫姐,我们别老站在外面了,我们进去吧。”
欧阳皓推着他的姐姐舒沫走进了家,顺便把门也“啪”地一声关上了。
进到屋子里后,外面雨声因此被挡得有些小了,而且欧阳皓感觉屋子里面好温暖,让他不经放心了下来。
两人来到客厅。
现在客厅天花板上的吊灯亮着白光,十分温柔,而且客厅地板上在白光照射下变得亮晶晶的,当然,里面摆设也十分整齐。
看来欧阳皓的妈妈亚胜微也挺用心的。
“把书包放下吧。”舒沫来到欧阳皓的身后,给欧阳皓一个措手不及,便把欧阳皓背上的书包给拽了下来。
“在这坐着。”舒沫把欧阳皓的书包给放在了沙发上,然后拉着欧阳皓坐下沙发,自己一个人走进卫生间里。
欧阳皓很听舒沫的话,因为欧阳皓觉得有舒沫这个姐姐陪着,他多少有点安全感。
欧阳皓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任凭屋子里汤的香气在刺激着他的嗅觉,使他腹部时不时传出“咕咕”的声音。
好久过去,舒沫从卫生间里拿出一个毛巾出来,正走向欧阳皓。
欧阳皓看着他姐姐舒沫手里拿着那块白色毛巾,只是眨巴着眼睛,而舒沫便将毛巾往欧阳皓脑袋上一擦,让欧阳皓无处反抗,舒沫边擦边说着:“看你头发湿的,可别感冒了。”
“嗳嗳,我头发乱了。”欧阳皓显然有点想躲了。
“好好,不弄你头发了。”
舒沫见欧阳皓躲来躲去的,忙把毛巾给撇在沙发上,然后让欧阳皓安分下来,以她那纤纤玉指作为梳子,替欧阳皓把原先那个可爱的发型给梳回来了。
梳完之后,她还偷偷捏了捏欧阳皓的脸,取笑着:“好了好了,我们家小皓帅哥又回来啦。”
“呃,等会。”舒沫在意起欧阳皓嘴角下那处伤口了,她还是挺为欧阳皓担心的,“小皓,你确定不疼?”
欧阳皓没有多说话,只是对舒沫摇了摇头。
“唉。”不疼是假的,舒沫忙抽出茶几的第一个抽屉,从里面掏出一瓶万金油,然后将一滴万金油滴在左手食指指面上,欧阳皓反抗了:
“舒沫姐,我真的不疼。”
“坐下。”
舒沫右手拉住欧阳皓安分坐下,欧阳皓也才十一岁,而且向来都听他姐姐舒沫的话,所以只能乖乖坐下来。
舒沫把这滴万金油小心翼翼地抹在欧阳皓嘴角下那处伤口处。
舒沫在抹着时,欧阳皓在认真地看着他姐姐舒沫,这个姐姐对自己真好,虽然不是亲的。
而欧阳皓看着看着,他嘴角下那处伤口好像被万金油给刺激到了,所以痛的欧阳皓“哦”了一声。
“还说不疼。”舒沫碰了碰欧阳皓的鼻尖,对他满是指责,随后才将万金油的盖子给拧上去,放回去了。
舒沫抱起欧阳皓的书包,看着欧阳皓笑得特别温柔:“我帮你把书包带上去吧。”
然后舒沫上到了第二楼,只留下欧阳皓孤零零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好像很无助的感觉。
欧阳皓终于坐不住了,从沙发上蹦下来,然后慢慢向现在在厨房忙着的他的妈妈亚胜微走去。
“妈妈。”
欧阳皓跟在他妈妈亚胜微的身边,对亚胜微请求着一件事:“妈妈,能不能给我换个学校?”
此时,亚胜微系着那块有点脏的粉色碎花围裙,在厨房里洗着碗,突然听到从欧阳皓口中说出的这个请求,有些迷惑,便低着头看向欧阳皓,稍紧眉头:“小皓,为什么啊?新学校不好么?”
其实,欧阳皓和亚胜微老家是在SH,只不过舒之洋在台湾找到份高薪工作,所以亚胜微跟着他来到了新竹定居,顺便带上了欧阳皓。
当然,他们离开SH而来到新竹,完全出于欧阳皓这个十一岁男孩的想法,因为欧阳皓不能在SH的那所小学呆的顺心。
欧阳皓面对亚胜微的疑惑,又不敢说出自己的苦衷,慢慢把头给低下了,而欧阳皓只是一个低头瞬间,却被亚胜微发现了不对,亚胜微严肃起来了:“等会。”
亚胜微停下洗碗,先把手中的泡沫给用水冲去,然后两手随意地在围裙上擦干了,在欧阳皓跟前蹲了下来,指了指欧阳皓嘴角下那处淤青的伤口,向欧阳皓纳闷:“小皓,你这是跟人打架了?”
“没,没有。”欧阳皓心虚了,拼命摇了摇头。
“小孩子不可以撒谎,赶快跟妈妈说,谁欺负你了,我明早去找你们班主任。”亚胜微两手搭在欧阳皓的肩上,说得很郑重其事。
欧阳皓斜视着地面,不敢吱声,许久过去,才对亚胜微支支吾吾地说道:“对,对不起,妈妈,我,我不是故意的,因为,因为学校里有同学在说爸爸,还拿爸爸来嘲笑我,我拗不过气,所以就,就跟他……”
“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