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
黄芝秀拉住杨籽月,对杨籽月温馨地一笑,“杨同学,陪阿姨看会儿电视吧。”
杨籽月转身看向黄芝秀,一直被欧阳皓那句“长者礼,不可辞”诅咒着,她没有勇气拒绝,便无奈答应了:“呃,好吧。”
两人在看着电视上播放的综艺节目时,黄芝秀忽然发话了:“籽月同学是景冬的朋友么?”
“嗯。”杨籽月点了下头,然而她很快察觉到黄芝秀这番话的其它用意,便问道,“黄阿姨这样问是说柯景冬没有朋友?”
黄芝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是啊,那孩子一直以来都很孤单。”
“哦。”
“你知道吗,今天傍晚六点,他要离开台湾了,他要去……”
傍晚六点将近。
城内的霓虹灯亮得十分梦幻,在四通八达的马路上,都是一副车水马龙的街景。
此刻,欧阳皓满头大汗,跑在一条前去机场的路上,嘴上都是对柯景冬的责骂:“柯景冬,你这个混蛋!”
“呼呼。”欧阳皓来到机场,面对偌大的机场,看着附近的过来人,他害怕了。
他害怕机场里没有柯景冬,害怕这些人当中没有柯景冬!
正当欧阳皓还在为此感到害怕时,欧阳皓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欧阳皓?”
欧阳皓听此,身子稍顿一下,然后慢慢把头转来,发现现在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不是别人,正是……
柯景冬!
“景冬?”欧阳皓对柯景冬露出安心的笑容。
柯景冬身后跟上来黄芝秀,黄芝秀还拉着一个行李箱,她发现是欧阳皓,忙给他打招呼:“欧阳同学,你怎么也在这里?”
“阿姨好。”欧阳皓深表歉意地说道,“阿姨,我要向您说声对不起,是我逼杨籽月告诉我的。”
“哈哈,没事。”黄芝秀也挺宽宏大量,“那你们就先聊吧,我去查看登机情况。”
“哦。”
说完,黄芝秀离开了欧阳皓和柯景冬,前去查看登机情况了。
黄芝秀之所以不让杨籽月告诉欧阳皓,是因为她怕看到这样依依不舍的场景。
柯景冬站在欧阳皓的身前,冷冷地问道:“欧阳皓,你怎么就过来了!”
“不行吗!”欧阳皓抡起拳头,打了柯景冬胸口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来给你送别,你还嫌弃了!”
然而欧阳皓一如既往地直奔主题:“在你离开台湾之前,我想问你一个事,你为什么要和曲卯安他们打架?”
黄芝秀冲着柯景冬大喊一声:“景冬,快点,飞机要起飞了。”
柯景冬拉起手里的行李箱,再次与欧阳皓擦肩而过,欧阳皓这时已经不容忍柯景冬这样了,便转身,霸气地一问:“为什么!”
柯景冬听到这里,停下脚步,背对着欧阳皓,深呼吸一口气,便回答了他:“欧阳皓,下次再碰面时,我保证告诉你!”
柯景冬不想现在告诉欧阳皓,因为他需要时间去酝酿告诉欧阳皓真相的勇气。
欧阳皓微微一愣,看着柯景冬的背影,再也没有说话了。
柯景冬拉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着,走没几步,又停下来,转过身去,看向前面呆呆站着的欧阳皓,阔笑道:“欧阳皓,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欧阳皓听到这里,虽然还有点纳闷,但马上反应过来,对柯景冬重重地点了下头:“嗯。”
欧阳皓翘着嘴角说道:“放心,柯景冬,我们还是会碰面的,到时,你一定要告诉我为什么!”
“当然。”柯景冬笑了笑。
黄芝秀还在催促着:“景冬,赶紧的。”
“哦,好。”柯景冬回应了黄芝秀一声,然后再对欧阳皓告别,“再见了,欧阳皓。”
“再见。”欧阳皓向柯景冬挥了挥手。
柯景冬转身,向他妈妈黄芝秀走去。
欧阳皓看着柯景冬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眼前,他不经鼻子一酸。
这个男人从他五年级起,就一直是他的铁哥们,现在他马上要初三了,而这个男人同时要从他在台湾的生活中……
飞走了。
欧阳皓会永远记得柯景冬这个人,因为这个男人曾经拉着欧阳皓、大言不惭地对外界说:“这是我的哥们,我不允许有人欺负他。”
想到这里的欧阳皓,目送柯景冬背影远去,终于放下内心的不舍,很轻松地微笑起来。
是的,欧阳皓和他将永远是朋友,永远是哥们。
他那磁性的声音一直在欧阳皓耳边萦绕,他那副英俊的脸庞也将永远成为欧阳皓内心深处不可磨灭的记忆。
他们还是会再次见面的。
欧阳皓转过身去,离开了这个机场。
两人在背道而驰。
柯景冬永远记得在他小学五年级时,他问欧阳皓:“明明知道自己会输,还要那么坚持干什么!”
欧阳皓给他的回答是这样的:“我不想有人说我爸!”
当时柯景冬干干一笑:“呵,我真是服了你了,这么爱逞强。”
其实那时,是他输了。
一个人总不可能跟所有的人生活在一起,因此,他也就不可能为每一个而活着,若能真正认识到这个真理,各人就会极度地珍视自己的朋友……
——歌德
……
黄芝秀和杨籽月在看着电视上播放的综艺节目时,黄芝秀忽然发话了:“籽月同学是景冬的朋友么?”
“嗯。”杨籽月点了下头,然而她很快察觉到黄芝秀这番话的其它用意,便问道,“黄阿姨这样问是说柯景冬没有朋友?”
黄芝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是啊,那孩子一直以来都很孤单。”
“哦。”
“你知道吗,今天傍晚六点,他要离开台湾了,他要去SH。”
杨籽月紧了紧柳眉:“为什么要去那里?”
黄芝秀很敷衍地回答了杨籽月:“因为他老爸也在那里啊。”
“哦。”杨籽月也不想再问下去了。
“话说,欧阳同学跟景冬结识几年了?”
杨籽月稍作思考之相,后来才认真地答道:“记得欧阳皓跟我说过,他是在小学五年级时,便与景冬一直是朋友了。”
“吼,马上就五年了啊。”黄芝秀严肃起来了,“麻烦籽月同学一件事。”
“嗯。”
黄芝秀冲杨籽月温柔地一笑:“不要把这些事告诉欧阳同学。”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朋友啊。”